“我倆單獨拍一張唄?!卑矘芬嗾皖^看著相機里的照片,想著哪張可以洗出來掛著,突然聽到胡清聰?shù)脑挕?p> 她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
“哦好,可以?!?p> “找個地方拍吧,這里人多。”胡清聰提議。
然后兩個人就離開了人群,找了個清凈的地方。
這邊有棵柳樹,風吹得人頭發(fā)絲都糊臉上了。
“就在這吧?!?p> 安樂亦攝像方面的工具都齊全,今天來也帶了支架,所以不用第三個人就能拍好。
等他們拍了幾張后,人群中才有兄弟發(fā)現(xiàn)他們不在的事。
“這些都洗吧,可以全給我一張嗎?”胡清聰湊到安樂亦這邊看照片,還耍了點小心思。
安樂亦也沒覺得有什么,畢竟他也是主角之一,想要照片也是情理之中的。
兩人回到燒烤攤的時候,都差不多可以吃了。
尤清廉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在生著安樂亦的氣,安樂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索性沒去管這件事。因為她覺得女生生氣都挺好哄的,但她不想去哄,認為完全沒有必要,甚至浪費時間,所以便沒有找她,一整個下午都和胡清聰待在一起。
胡清聰會來事,安樂亦和她相處起來特別輕松,根本就和尤清廉是不同感受的,以至于一下忘了尤清廉。
吃過燒烤后,也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坐在沙灘上聊天。
小孩子玩著沙子,時不時的還會來個“沙子大戰(zhàn)”。安樂亦就被無緣無故的砸過一次,不過只是失誤而已,只有幾個沙子落在她身上。
尤清廉一個人悶悶的走到水邊,也不清楚在想些什么,可能也有期待安樂亦來向她服軟的心理,只可惜安樂亦這會正跟胡清聰他們玩得不亦樂乎,就沒想起她來。
聽到他們那邊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心情就不由得煩躁了幾分。
可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孤獨感,好像熱鬧是他們的,她什么都沒有一樣。
“姐姐,你輸了吧?快點把腦袋伸過來!”胡清聰惡趣味的沖著安樂亦叫道,他們在玩“跑得快”。
“跑得快”,顧名思義就是看誰跑得最快了,也是撲克牌中的一種玩法。
不過就是單純的打牌那肯定沒有什么意思,誰知道安樂亦腦子抽了,居然會說出“誰輸了就刮誰的鼻子”的話來。
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那打牌是別人的對手嗎?現(xiàn)在鼻子都被刮紅了。
“你可別再輸了啊,鼻子都快刮紅了?!卑菜斐醭靶φf,像是好意的提醒,又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不自量力,就她那垃圾手,哪能打出一副好牌來。
然而安樂亦并沒有將他們的嘲笑聽到耳朵里,但隱約有些惱羞成怒了。
“別得意,好戲還在后頭呢?!闭f著就丟出五張牌,“八帶一對。”
“三個A帶一對,”胡清聰緊跟其后,安樂亦出什么牌他都能接下去,就有那“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
“你們是不是沒把牌洗好啊,就那邊輕輕的搓了一下對不對?”安樂亦看著手里單個的爛牌,心里直犯嘀咕。
上一局是安遂初的地主,最后也是她洗的牌,聽到安樂亦的話,“怎么可能,我洗牌你們又不是沒看到?!?p> “姐姐不適合打牌啊姐姐,鼻子都被刮紅了?!焙迓斂戳艘谎叟疲蠹叶疾怀?,他只好勉為其難的拋下最后四張了。
“一炸六,轟——”還自帶配音。
“你才不會,我這是運氣不好!”
“樂樂,你那個警察朋友站那干嘛呢?怎么不來找你玩?”安遂初見尤清廉一個人站在水邊,而安樂亦則在這里跟他們打牌,不禁問道。
胡清聰聽到她的話也轉(zhuǎn)頭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還真是的。
作為一個作者,他心里想法肯定很豐富,不過也沒有多想什么,默默洗著手里的牌。
“呃,我去看看。”說完就站起身來,朝著尤清廉的方向走去。
尤清廉看著海的方向,這片蔚藍色的區(qū)域,給了她難以言語的平靜。
安樂亦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可因為身材不錯的緣故,還有好多來海灘上游玩的人往她這邊看。
“尤清廉嗯,你怎么不去跟我們一起玩?”她拖著音,用手肘撞了撞她的手臂。
尤清廉看了她一眼,抿著唇不說話。
“喂,你這兩天到底怎么了?”安樂亦眉心都擰成一塊,感覺能夾死一只蒼蠅。
空氣中除了從海的那邊傳來鷗鳥的叫聲,就剩后面人群的吵鬧聲了,始終不見尤清廉說話。
安樂亦扶額,“你倒是說話啊。”
“你不說話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
她說了好幾句,尤清廉都沒有理她,不禁讓她感到一陣挫敗。
之后實在叫不動了,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臂,直往人群的方向拽去。
十多年沒有干過重活了,力氣也不如從前大,怎么可能是警察出身的尤清廉的對手呢?不過就算再有定力,還是被她拉走了。
安樂亦拉著她也沒有去胡清聰那邊,而是找了個清凈的地方,沉默的看著尤清廉。
“說吧,你在鬧什么脾氣?”
尤清廉比她小,所以她這樣對她說話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就是姐姐教訓不懂事的妹妹。
“不回話下次就不帶你出門了?!彼脦鰜硗嫱{道,但殊不知尤清廉根本就不想跟她出來。
假期不好好睡一覺,跑出去玩,有什么好玩的呢?
“你說句話啊你。”
“說什么?”
周圍有小孩嬉笑的聲音,尤清廉那句“說什么”卻在兩人之間顯得格外動聽。
安樂亦已經(jīng)沒有什么耐心了,雖然她在給人看病的時候很溫柔,但下班后她可不是這樣的,溫柔也只是給有需要的人。
“說我哪里惹到你了!”
尤清廉被她這么一吼,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時愣住了。
“我說你和小時候一點都沒變哈,還是這么我行我素、自行其是。你心怎么跟石頭一樣硬啊哈?”安樂亦沖她叫道。
“別總是發(fā)脾氣,沒有人愿意浪費時間去陪你解氣?!?p> 尤清廉見她生氣了,也開始反思自己,好像確實是她做得不對。
想了會,正要說點什么的時候,就聽安樂亦的語氣突然變軟了下來。
“抱歉,我剛剛素質(zhì)有些低了,對不起?!卑矘芬啾粴獾蒙狭祟^,安靜了下來才知道自己干了啥事。
“沒事,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p> 兩個人冷靜下來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么要鬧得不愉快呢?就像李隊說的那樣,朋友之間鬧矛盾是很常見的,不要因為一點小小的誤會而白白糟蹋了這份感情。
現(xiàn)在又見她開始說話了,安樂亦嘆了口氣,“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因為什么才不理我的吧?”
她是神經(jīng)大條了點,但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生氣了,只是不想管而已,覺得對方會先服軟的,奈何最后還是自己死乞白賴的求人家。
尤清廉頓了頓,沉默的問:“你星期一晚上回家怎么不告訴我?我以為你加班晚了,等了你很久?!?p> “就因為這事?”安樂亦聽到原因,突然氣笑了。
“你啊你,怎么笨死了?!彼檬种钢惹辶念^,硬生生的戳了好幾下。
“以前工作日你都不會跟我聯(lián)系的,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誰知道好巧不巧的你就去了呢?”
她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那天晚上尤清廉去找她的事。
可尤清廉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以前工作日確實沒有找過安樂亦。
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她又很好的沉默了。
誤會解開后,安樂亦無奈的笑笑,便帶著她去了安遂初那邊。
她和胡清聰已經(jīng)不在打牌了,而是坐在那里聊天,聊關于她老公工作上的事。
安遂初的老公姓陶,而小姑娘“陶陶”的學名真的也是叫“陶陶”,和安攸寧的名字一樣是安爺爺所取的。
君子陶陶,君子攸寧。
沒有別的意思,就光是平時讀著《詩經(jīng)》,覺得好聽給取的。
“姐姐?!焙迓斠娝齻冞^來,叫了安樂亦一聲。
尤清廉還記得當初是怎么開他和安樂亦的玩笑的,對著他笑了笑說:“怎么不叫我呢?”
胡清聰被大家看著,臉也不紅,反而解釋得也很完美。
“那不是因為最好的人物,都是壓軸出場的嘛清廉姐?!?p> 一句話就夸了尤清廉。
“我就不好了嗎?”安樂亦佯裝生氣道。
“那感情肯定不一樣啊,”一旁的安遂初對著安樂亦擠眉弄眼,“是不是啊聰聰?”
“在聰聰眼里,你可是天下第一好?!?p> “嗤,你就慣著他吧?!卑矘芬嗖灰詾橐?,但語氣還是軟了下來。
對著胡清聰小聲說了一句:“油嘴滑舌。”
感覺所有人都在拿她和胡清聰開玩笑,不過清者自清,她不這樣認為,那些流言就影響不到她。
原本是兩個人的聊天室,一下又多增加了兩個。
安爺爺和安奶奶陪著兩個小不點兒,在沙灘上堆沙子城堡,而安大伯夫婦則是在跟安道禮聊著事業(yè)。
今天大嫂也沒有來,聽安道禮說是去了南下考察,他們這一行全國各地跑了去的,哪有著家的時候。
當初他和大嫂在一起的時候,全家都不怎么理解,覺得他們沒有什么感情基礎,就這樣過日子肯定沒趣,但誰知道他的,結(jié)婚這種事情誰也攔不住。
就好在這個嫂子人好哦,大家都挺喜歡的,但安道禮本人喜不喜歡就無從觀察了,面子功夫做得也不錯。
“妹妹,最近奶奶沒有給你安排相親嗎?”安遂初問,畢竟她也老大不小了。
一家人都關心她的婚事,安樂亦也感到十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