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廉,這邊!”安樂亦沖著剛下車的尤清廉喊道,引來了一起出警的同事的目光。
李隊看著安樂亦很眼熟,又見尤清廉動也不動的,看都不看對方一眼,不禁問道:“那小姑娘找你呢,還不快去。”
尤清廉低頭整理著衣袖,悶聲答道:“不去?!?p> “咋了這是?難得見你有這種情況哈?!彼姆磻尷铌牳械襟@訝,以前總覺得這個新來的小輩很清冷,沒有別的情緒,現(xiàn)在沒曾想還有其他的。
安樂亦沒有聽到尤清廉的回復,也沒見人過來,突然愣住了。心里嘀咕道:“她怎么了?一天沒見怎么變得奇怪了?”
這會她還沒有想到尤清廉昨天晚上去找她的事,要是知道了估計都得頭疼死了,但她真不是故意的。
“尤清廉!”她再叫了一聲。
李隊聽到她的聲音,笑瞇瞇的朝著她那邊回了一聲:“誒——很快過去了,請稍等一下!”
然后又對著尤清廉講:“朋友之間鬧矛盾很常見,但不要因為一點小小的誤會而白白糟蹋了這份情感。”
說完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過去吧?!?p> 最后尤清廉還是去了安樂亦那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氣,不過看到安樂亦滿臉笑容,她也不好再擺臉子。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所以在去她那邊的路上,便將自己的情緒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太理解。
安樂亦完全不知道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仍舊面帶笑容的對著尤清廉說:“你可真笨,忘了我之前帶你回家是因為什么了嗎?明天五一節(jié)?!?p> 然后不由分說的拉開了車門,從里面拿出之前買來的鮮花,轉(zhuǎn)手遞給了尤清廉,“送給你?!?p> “下午買的?!?p> 尤清廉抱著花沒反應過來她是什么意思,所以一時沒有說話。
安樂亦看出問題來了,但又不知道因為什么讓她變得這么沉悶的,疑惑的問道:“今天的工作很棘手嗎?怎么感覺你一點也不開心?”
“要不要我?guī)闳ザ碉L?”
尤清廉緊了緊手里的花束,“沒事,不用?!?p> 安樂亦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又繞到另一邊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下班時間了,所以街道也不擁擠,汽車行駛在路上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這路和車里的氛圍一樣冷清。
“我先帶你去我家過夜吧,明天再去爺爺家?!彼罩较虮P,目視前方,也沒有斜眼看尤清廉一眼。
尤清廉本來不想說話的,可一直都是安樂亦在找話題聊,她基本上不回話,所以她也不好說什么。
“好,我沒什么意見?!?p> 聽到她肯定的語氣,安樂亦暗自松了口氣,不知道怎么的,她總感覺尤清廉心情不好。
“要不要回家?guī)б惶讚Q洗的衣服?我倆的尺碼不太一樣,你可能穿不上我的。”
關于這件事,不用她提醒尤清廉也會說,只是沒有找到機會開口,到嘴的話總吐不出來。
“可以?!?p> 安樂亦看了一眼她惜字如金的模樣,暗自忖度,怎么也想不到原因。
唯一能猜測到的,就是每個女人在一個月里,總有個把天是脾氣暴躁的。
車很快就開到了尤清廉所居住的小區(qū)。
“我就不上去了,你去收拾一下吧?!卑矘芬嗾f。她覺得收拾一套換洗的衣服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所以不想下去走動。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尤清廉家住七樓,她爬也得爬死了,這么高,可不想遭罪,雖然她家住五樓。
在等尤清廉的過程中,她還下車到對面的小超市買了兩瓶礦泉水。
從她家出發(fā),到達目的地估計都一個小時后了,路上或許渴了也能很快的喝到水。
“走吧?!庇惹辶M車內(nèi),對著還在游神的安樂亦說。
“等會在程鵬廣場停下車,我去買點東西?!?p> 安樂亦回過神來,“哦哦,那我們走吧。”
安靜嫻晚上要出去應酬,一天到晚的行程都安排得滿滿,今天也開了一個上午和半個下午的會,所以回到家后,她還沒有回來。
“你來就來唄,還買什么東西?!卑矘芬嗾f,她以為尤清廉只是下去買些自己的東西,也沒有跟著,誰知道回來提著大包小包的。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買這么多東西實在沒有必要,但這是尤清廉的一份心意,她也不好直接說出口。
“我給阿姨買的,和你有什么關系?!庇惹辶淅涞恼f。
“啊行行行,給她買的行了吧,信不信等你回去了,我后腳就把這些東西全給吃了?”
給她買的,她就不能碰嗎?那她偏要!
尤清廉看了她一眼,“別把肚皮撐破了。”
安樂亦:“……”
晚上九點半的時候,安靜嫻就回來了,仍舊是帶著滿身酒氣。
安樂亦見狀,捏了捏鼻子,“你怎么又喝這么多?你們公司其他的老板呢?怎么就你天天應酬?”連丟了三個問號過去,還沒有醉成爛泥的安靜嫻,卻被砸得摸不清南北。
“你都多大的歲數(shù)了,還跟那些青年人一樣,喝這么多,秘書不會擋酒嗎?”
尤清廉見安靜嫻回來了,原本坐在沙發(fā)上,這會也站起身來了。
“阿姨好。”
安靜嫻看到尤清廉,朝她點了點頭,“你也好。”
“你先去洗個澡,家里還有姜沒?”安樂亦扶著安靜嫻。
“有吧?!?p> 等將安靜嫻送回房間后,她便到廚房給她準備解酒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個人就去了安爺爺家。
阿姨今天放假,所以飯菜都由自己來做。
安大伯一家在十點多才到,大家都知道安樂亦帶了個朋友回來,這會正和尤清廉聊天呢。
安樂亦則帶著兩個小朋友出去玩了,一手牽著一個,好不愉快。
“姑姑,我想要那個風車——”安道禮的兒子對著安樂亦說。
“好啊,要什么顏色的?”她又低頭看著另一邊不說話的外甥女,“陶陶,想不想要?”
被叫“陶陶”的小女孩張著雙漂亮的眼睛,看向不遠處賣糖葫蘆的草木棒子。
“姨姨,我想要那個可以嗎?”她拉了拉安樂亦的衣擺,軟糯糯的說道,可愛極了。
“好啊,那我們先給哥哥買小風車好不好?”
小女孩笑著答道:“嗯嗯,爸爸說了陶陶要懂得謙讓,先給哥哥買。”
安樂亦聽后也笑了,沒有糾正她的用詞,只是沒想到她這姐夫還挺會教育孩子的。
給兩個小朋友都買了風車和糖葫蘆,她便帶著他們回了小區(qū)。
如今小區(qū)樓下也有了兒童活動場地,安樂亦帶著他們兩個到那邊玩滑滑梯。
陶陶年紀小,才兩歲半,所以安樂亦要時刻關注著她,而安道禮的兒子安攸寧則在上幼兒園了,對滑滑梯這種游藝設施倒是熟識,不需要大人經(jīng)??粗?p> “姨姨,爺爺家里是不是來了一個警察阿姨?”陶陶從滑滑梯上滑下來,對著底下護著她的安樂亦問。
警察這個職業(yè)總是引人注目的,估計這會尤清廉還在和安大伯聊天。
“對啊,怎么啦,你也想去看警察阿姨嗎?”
安樂亦一把將外甥女抱在懷里,捏了捏她的小臉。
“不要,警察阿姨會把我抓走的。”
“為什么這么說?”
兩歲半的小姑娘說話能不吞吐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卻懂的不多,盡管父母都是高材生,可年齡沒有上去,有些事情也分辨不清的。
“因為我把碗給打碎了?!?p> 聽到是這個原因,安樂亦一下就“哈哈”笑了出來。
“姐姐!”
安樂亦背對著胡清聰,最先看到他的是安攸寧。
“胡叔叔好?!?p> “你好啊攸寧?!焙迓斦f。
安樂亦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
“你也過五一啊大忙人?”
胡清聰摸了摸陶陶的腦袋,聽了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我怎么就不過了姐姐,偶爾放松放松嘛?!?p> “遂初姐沒有去安東市嗎?”看著安遂初的女兒在這里,不禁問道。
安遂初的老公跟胡清聰是師兄弟,不過卻比他大了近七歲。兩人大學的時候都跟著同一位老師,也正是因為這層關系,安遂初才和她老公漸漸熟起來的。
“沒有,應該過幾天會去吧,她工作也忙?!?p> 大人說話,安攸寧這個小不點還很有兄長的氣勢,帶著妹妹到另一邊玩去了,而安樂亦的眼睛也沒有離開過他們。
“你最近又在寫什么書呢?看你這么閑,三天兩頭的見你往這邊跑?!?p> “之前那本完結了,現(xiàn)在還沒想著要寫什么,估計要閑一段時間?!焙迓斝α诵?,似乎對自己寫書這一點特別隨意,但畢竟他確實能隨隨便便寫出好的作品。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過去的也很快。
下午的時候一家去了河邊燒烤,安樂亦也邀請了胡清聰參加這次家庭聚會。
勞動節(jié)本應該是勞動的節(jié)日,卻被他們過得跟度假一樣輕松。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最后還拍了全家福。
安樂亦的攝像技術已經(jīng)很高了,相機也換了幾個,家里的墻上都貼著她給拍的家庭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