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菲尼克斯皇女
圣都院校,即圣都第一學(xué)院,全稱漓燀第一魔法學(xué)院。
占地45平方公里,分有“魔術(shù)系”“法術(shù)系”“科學(xué)系”三系,往下又有諸多院、科等等繁雜劃分。
埃爾羅之所以叫做圣都,則是因為這所大陸最頂尖的魔法學(xué)院坐落于埃爾羅的漓燀之上,校齡長達1500多年,幾乎是隨著埃爾羅這個國度成長的學(xué)院,同時也是無數(shù)魔法師擠破頭都想進去提升造詣的地方。
在某種意義層面,埃爾羅算是沾了圣都院校的光,被稱作“圣都”。
魔法分為魔術(shù)和法術(shù),只不過使用它們的人被籠統(tǒng)稱作魔法師,實際上是有細分的。
魔術(shù)注重功能性,持久好使;
法術(shù)注重時速性,快捷高效;
這兩者有本質(zhì)上的不同,卻像從兩顆不同種子發(fā)芽后粘合成一棵名為“魔法”的參天大樹,屹立于這片大地。
鄙人不才,恰好得天景命,在魔術(shù),尤其是陣法上有著驚人天賦,年紀輕輕就成了圣都院校陣法院院長呃哈哈哈哈哈?。?p> 不過很顯然天降大難于我也,這位名為末窈的魅魔皇女短短一小時就把我名聲敗壞干凈了。
想到此,悲憤之情油然而生。
“怎么了侍從,你的表情好奇怪哦,和我沒關(guān)系吧?”出門前,在我強烈要求下,末窈終于同意收起尾巴和小角了。
她不知什么時候換了一件白色薄毛衣和裙子,看上去就像是人類女學(xué)生。此時站在書架旁,歪著頭無辜地望著我,好像我剛剛名譽受損真的與她無關(guān)。
院長室,在陣法院總樓5樓,平時學(xué)生沒有ID卡允許情況下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除了平時與我的幾個豬朋......好兄弟在這里開開小會,基本沒有除了我以外的人來過。
這個可惡的矮個子魅魔,要不是趁我之危......
誒,我突然有了個好主意。
“末窈,”離給學(xué)生上課還有一個多小時,“以后你在學(xué)校里不準(zhǔn)喊我侍從,怎么說也得稱我為院長,知道嗎?”難得有機會硬氣一會,我得好好享受。
“好呀?!?p>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別怪我用強了嘿嘿嘿嘿......什么?”剛剛擺出來的猥瑣、變態(tài)表情僵在臉上。
“我說好呀,東詰院長。”她眼珠子轱轆一轉(zhuǎn),又露笑意。
不是吧,按劇本來說,她應(yīng)該駁斥我‘為什么要聽你個侍從的’,然后我借勢說出威脅的話,等她回復(fù)‘那我用秘術(shù)懲罰你’的時候,再大言不慚地宣稱‘我是抖丨M,你用那個方法只會讓我很舒服’,這時候擺出享受的表情,正好可以壓制她一頭。畢竟我已經(jīng)是個變態(tài)形象了,也不怕再差,但現(xiàn)在......
她同意了。
明明看著很純潔無暇的一個女孩子,怎么滿腦子都是270度彎和壞點子???!
她很自來熟地坐到院長室辦公桌后的椅子上,那原本是我用來背光裝13,在來訪者面前形成壓迫感的地方。
這時我卻像個剛冬眠結(jié)束的萵苣熊一樣,面對著她不知所措。
“我去上課了?!薄翱墒悄愕娜粘瘫砩巷@示最近的課程在9點鐘哦?!蹦阂皇痔嶂粘瘫?,一手指著那處?!?.....”
“東詰院長想逃跑嗎?誒,為什么???”她仿佛一個首戰(zhàn)告捷的將軍,乘勝追擊,“不會是覺得被后輩挑逗了很慚愧吧?”
“哈哈,怎么會呢。”我打個哈哈,緩解一下尷尬?!霸捳f回來,你這里好多書?!毕袷遣荒图拍?,她又從離開椅子,站回書架前。
“畢竟我是個有進取心的院長,”不依不饒地,我重申一遍自己的身份,“也是個優(yōu)秀的教師?!?p> 可她像是沒聽到一樣,‘嘖嘖嘖’連嘖幾下,指尖用出風(fēng)法術(shù),將隨手拿起的一本書上的灰吹開。
捏麻麻地,被她刺了好幾次,哪怕她沒說我都似乎聽到‘好多灰,平時真的有看嗎’這種話。
末窈靜靜站在那兒,陽光從窗戶外面飄飄灑灑潑進來,點在她身上。
手上那本書久久沒翻動一頁。
難得這么安分,我也趁機偷摸坐回原本屬于我的座位。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幾乎都快把頭埋進書里了,有種鴕鳥埋沙既視感。
“大概知道吧,‘槃鳥’菲尼克斯的皇女?”我不在意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仍沒動,我看不到她臉上是什么表情。
“你這不是知道嘛......”像是自言自語。
倒也不難猜,畢竟上位魅魔也就這一脈了。
“不怕我嗎?”這句話倒是提高了點分貝,好不容易聽清了。
“皇女有啥好怕的,埃爾羅皇子我都虜去喝酒。”講真,有點被她這不明所以的問題搞懵了?!凹热恢牢沂腔逝植慌挛?,你有什么目的?東詰,回答我?!?p> 末窈回首注視,原本一直濡渃似水的目光故作堅強般銳利起來。
有點像雛鷹開始嘗試自己爪子有多鋒利。
很聰明的小丫頭,明白別人對她花費的時間從不是附贈的。
心里又涌起那種半強迫半自愿的感覺,可惡的《侍從守則》。
不過別小瞧我啊,我可是陣法院院長。
“我不知道?!币话胝嬉话爰侔?,老實說,我自己也弄不太清楚。
但肯定不能隨著個加強版心理誘導(dǎo)走的,鬼知道我會說出什么內(nèi)心話來。聽到這四個字,末窈呆滯地松開假裝捏住書頁的指縫。
眼眸微低,如月落水。她好像產(chǎn)生了一種難過的表情,又不太像。
疑慮?慶幸?
誰知道,反正她悄咪咪蓄力法術(shù)的動作慢慢停下?!耙郧斑^的不好嗎?”作為侍從,還是負責(zé)任那種,我畢竟要主動過問。
回答我的只有寂靜,行唄,我自作多情咯。
反正沒事干,我也看看書吧。嗯,《高危煉金III》?肯定是陳輝那小子放了沒拿回去。
本來下意識就想鉆進禁書庫,但是留意到末窈人還在,終究沒成。
不得不說,離開禁書庫待在院長室,干什么都靜不下心這種感受好煩。
無聊到我擺弄桌上臺燈頂端那發(fā)光魔陣。
熬到8:30,是時候了。
雖然有一丟丟不忍心打破這丫頭的自我感傷狀態(tài),但沒辦法?!澳?,沒什么事我去上課了哦?”
“嗯......”“餓了的話就對那本書釋魔力,綠色那本,柜子里的東西想吃啥吃啥吧。”
好可憐,我好殘忍,留這么個孤獨的少女在一間密室里孤獨沉浸,“無聊就跨過那個花盆,對,墻角棕色的,這可是我的私人娛樂間,老校長都不知道的,你可別告訴別人嗷?!?p> 她抬頭,與我的視線相交后又別過臉去。
當(dāng)外面那層桀驁?zhí)詺饣顫姷谋韺颖蝗瞬唤?jīng)意間拉開后,里面會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反正我得潤(run)去教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