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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臣當?shù)溃瑖┟癜?/h2>

第21章 心驚

  這位性格有些像胡鋒舍友張劍雄的生員,名叫柴多。

  他說完這話后,悄悄瞥了胡鋒一眼。

  在他看來,這個年輕的教諭聽到他這話,肯定會惱怒。

  但他不在乎!

  要是一個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的人,怎么可能斗得過楊濤?

  他之所以跟著吳勇來,其實就是來看笑話的。

  他和旁邊那個木訥的生員不一樣,他根本就不看好胡鋒。

  但讓他想不到的是,胡鋒聽到他的話后,臉上的表情卻根本沒變。

  依舊是平淡至極。

  好像壓根就不生氣一般。

  這種平靜,讓柴多本來有些戲謔的表情瞬間一肅。

  他心中暗暗稱奇:“這位胡教諭年青卻不氣盛,要么就是性格極軟,要么就是城府深?!?p>  如果胡鋒是性格軟的那一類,那以后縣學就真的是楊濤的天下了。

  但要是胡鋒是城府深的那一類。

  將來鹿死誰手,就不好說了。

  這讓柴多不由得升起了幾分認真。

  沒多會兒,王膳夫就來通知,讓過去吃飯。

  胡鋒帶著他們吃完了飯,然后去了一趟戶房。

  戶房位于大堂院內(nèi)。

  在大堂院內(nèi)的兩側(cè)廂房,是衙門吏員的辦公室。

  左側(cè)是吏、戶、禮,右側(cè)是兵、刑、工。

  胡鋒來的時候,戶房里值班的是戶房典吏。

  典吏和典史雖然是一字之差,但兩者身份上,卻差了很多。

  典史是首領官,屬于官這一級。

  典吏是司吏的副手,屬于吏。

  胡鋒這個教諭,也屬于官,從級別上來說,比典吏大。

  但是很多時候,權力的大小,并不是看級別高低。

  就比如巡按這個官職,雖然只是個七品官,但是就連布政使這等要員,也要受制于巡按。

  追其原因,是因為巡按直隸于都察院,是朝廷的特派員。

  在地方上,巡按代表的是天子。

  所以巡按的權力才這么大。

  而六房的典吏也是相同的道理。

  雖然典吏只是吏員,但是他們代表的,是知縣。

  他們是代替知縣做具體事務的工作人員。

  負責的是具體的事務。

  正所謂,不怕縣官,就怕現(xiàn)管。

  其權力遠比胡鋒這個教諭大。

  當然,雖然典吏的權力大。

  但畢竟胡鋒這個教諭是縣里面有數(shù)的官員之一。

  一般來說,六房的司吏和典吏,是不會特意為難教諭的。

  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的,何必彼此為難呢?

  所以,胡鋒親自來給吳勇幾人解決廩膳銀,值班的典吏并沒有特意為難。

  很快這件事就辦了下來。

  根據(jù)值班典吏的說法,等這個月發(fā)廩膳銀的時候,會將以前欠的廩膳銀也一并補發(fā)了。

  將這件事辦完之后,胡鋒讓吳勇等人先回去。

  而他,則走進戶房旁邊的吏房。

  既然來了縣衙,那就把事情一起辦了吧。

  楊膳夫這個人,他是絕對要攆走的。

  他堂堂一個縣學教諭,要是在縣學那一畝三分地上說話都不算數(shù)的話。

  那他這個教諭,還能當?shù)孟氯幔?p>  ——

  胡鋒走進吏房,而吳勇等人則滿臉興奮的離開了縣衙。

  事情的順利,遠超吳勇的預料。

  吳勇興奮的道:

  “你們看,我就說嘛,教諭親自開口,這件事肯定是很好解決的。

  畢竟教諭才是縣學的主官。

  這件事在我等看來,確實是極麻煩的事。

  但胡教諭是誰?

  他想解決這件事,實在是簡單至極。”

  旁邊那個木訥的生員也道:

  “你們注意到?jīng)]有,六房里那些吏員,平常時候?qū)ξ业仁呛蔚葒虖埌响琛?p>  但是今天胡教諭帶我們來,他們很明顯對我們客氣多了?!?p>  這兩人,心中對胡鋒的尊敬,上了一個臺階。

  甚至于,他們心中都在想,只要有胡教諭給他們撐腰,以后在縣學里,也沒必要太怕楊訓導了。

  但是一旁的柴多卻冷笑道:

  “你們以為這件事就算解決了?”

  “怎么?戶房的典吏都說過了,這個月就會把欠下的廩膳銀發(fā)下來。

  難道你還不相信胡教諭的能力?”

  柴多聞言,卻道:

  “你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我告訴你們,胡教諭已經(jīng)出招了,但是楊訓導還沒還擊。

  這件事,才剛剛開始。

  我可以和你們打個賭,等楊訓導知道這件事,這銀子依舊發(fā)不下來?!?p>  柴多言之鑿鑿。

  吳勇和那木訥的生員不服,但是這二人嘴笨,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只寄希望于銀子發(fā)下來了,再以事實來反駁。

  ——

  其實,柴多說的是真的。

  胡鋒折騰了這么一圈。

  之所以直到現(xiàn)在,還依舊順順利利。

  那只是因為楊濤還不知道這一切。

  而當楊膳夫?qū)⑦@一切告訴楊濤之后,兩人的較量,就真正開始了。

  醉風樓里。

  楊膳夫添油加醋的道:

  “他讓火房給那幾個生員做飯,還親自帶著那幾個生員去了縣衙。

  很明顯,他這是想收買人心。

  您是不知道,今天他一去火房,那些個低賤的雜役,就一個個的像哈巴狗一樣,眼睛里只有這位教諭,而沒有您了。

  要是再讓他鬧下去,這縣學就真的姓胡了?!?p>  楊濤越聽臉色越難看,他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是酒太辣還是什么,他的臉色有些扭曲,擠出幾句話道:

  “我本來以為他會乖乖的當泥菩薩。

  沒想到他還有點膽子??!

  也好!

  本就看他不爽,那就教訓教訓他,讓他跌跌跟斗?!?p>  楊膳夫聽到這個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

  今天胡鋒居然當著那么多人說要開除他,這讓他很不爽。

  雖然他把胡鋒的話當成了放屁,但是火房里那些人的表現(xiàn),卻讓他心中不爽。

  要是不能收拾一下胡鋒,不能出這口氣,他會很郁悶的。

  ——

  吏房。

  “胡教諭!此事恐怕我們吏房不能答應你?!?p>  吏房司吏斷然拒絕道。

  “周司吏,難道我這個教諭,連處理縣學火房的膳夫這個權力都沒有嗎?”

  胡鋒臉色雖然平靜,但是心里也暗暗吃了一驚。

  他知道楊濤是那位典史的人。

  典史號稱“四衙”,在縣衙里,排位僅次于知縣、縣丞和主簿。

  而在順安縣這樣的下縣,縣丞和主簿都是缺額的,所以典史基本可以相當于縣衙二把手。

  其權力之大,胡鋒已經(jīng)有過各種想象。

  但是他依舊被嚇了一跳。

  因為他現(xiàn)在動的人,并不是楊濤,而只是一個膳夫。

  他堂堂一個教諭,只不過是動一個膳夫而已,居然就遭到了吏房負責人的拒絕。

  這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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