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1(23):前腳滾出去,后腳去找鴨
還真是想都不想就直接叫她滾了。
所以說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對你有感覺有欲望的時候,可以各種順著慣著寵著哄著,先吃干抹凈騙到手再說。
但一旦觸及到他的某種利益,他可以直接毫不留情地把你推到一邊讓你滾。
就比如現(xiàn)在的陸祁言。
這一切在薛阮的預(yù)料之中。
她聽到陸祁言的話,還是“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陸總…您說什么?”
“我說讓你滾,你聽不到嗎?”陸祁言正在氣頭上,又吼了一句,“滾!”
薛阮睫毛一顫,似乎有些不相信,用紅通通的眼睛怔怔看向陸祁言。
大滴的淚水積蓄,但愣是只在眼里打圈圈,一滴都沒掉下來。
然后便像受了某種打擊,有些踉蹌地向后退了兩步:“…我知道了,我這就滾?!?p> 接著又說了一句:“對不起陸總,我不知道這個擺件對您這么重要?!?p>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p> 薛阮聲音輕輕的,把話說完便轉(zhuǎn)過了頭。
偏偏側(cè)過臉的一瞬間,眼中隱忍的大滴淚水順著眼角滑下來,簡直是我見猶憐。
恰好被怒氣還未平息的陸祁言看到。
讓陸祁言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突然有種心被刺了一下的感覺。
這怎么回事,為什么他看到這女人現(xiàn)在這副樣子,居然感覺到一絲心疼??
她打碎了淼淼送他的這么重要的禮物,他應(yīng)該想著怎么懲罰她讓她付出代價才對,看到她哭有什么好心疼的?
他應(yīng)該心疼的是淼淼送的這個兔子擺件!
陸祁言深吸口氣,繼續(xù)在地上撿這個陶瓷兔子的碎片。
等他再抬起頭來,薛阮已經(jīng)離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此刻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忽然顯得有點空蕩蕩的,而且安靜得過分。
陸祁言深吸口氣,將碎片一下全都放在桌子上,按下辦公桌上的內(nèi)部電話,冷聲問,“…陳霖,言思緲去哪兒了?”
“陸總?”陳霖在電話里道,“我剛才看見言小姐紅著眼睛從您辦公室出來,然后從電梯那邊下樓了,現(xiàn)在可能出公司了?!?p> 已經(jīng)出公司了??
他讓她滾,她還真就這么滾了??
“行了我知道了,”陸祁言心里莫名堵得慌,啪一下就把電話給掛了,“給我拿個膠水進來?!?p> 陸祁言往辦公桌前一坐,就準備把桌上的陶瓷碎片拼起來,讓它恢復(fù)原狀。
可這些碎片有的大,有的小,有的他根本就看不出來原本是在兔子的哪個部位。
陸祁言拼了半天,連個兔子的頭都沒能拼出來,更是煩躁得不行,一臉暴躁地往辦公椅一靠。
那個陳柔沒了記憶,什么都不記得,更連個住處都沒有。
他叫她滾,她能去哪里?
剛不會是出了盛世的公司,在附近哪個路邊或者樹下可憐兮兮地窩著吧?
應(yīng)該也不可能。
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傻子,而且有手機有銀行卡。銀行卡里有兩百萬,手機支付寶有他給她轉(zhuǎn)的三百萬。
身上有這么多錢,總不至于露宿街頭在街上亂走。
陸祁言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去想薛阮。
因為面對著這個兔子擺件,每次忍不住去想薛阮,他就有種背叛了宋淼的感覺。
他愛的人是淼淼,陳柔只是個替身而已。
一個山村里長大的、家境貧窮樣貌平平資質(zhì)平平的普通女大學(xué)生,哪點能和淼淼這樣優(yōu)秀溫柔的千金小姐比?
他承認他這幾天是對這個陳柔有點上心,但這只不過是出于新鮮感。
他想玩她而已,又不是真的動心。
管她去哪兒做什么。
陸祁言在心里給自己洗腦,一抬眼看見沙發(fā)那邊茶幾上的便當盒,卻不由自主地起身走過去。
彎腰掀開蓋子一看,便當盒里原本滿滿當當?shù)男珗A全都被薛阮吃完了,愣是一顆都沒給他留。
陸祁言一陣無語。
這女人倒是能吃,吃這么多也沒見腦袋變聰明一點,天天笨手笨腳的就只會撒嬌。
今天讓她過來當秘書,她都干啥了?
除了溜溜達達吃東西,唯一干的還算正事兒的就是去幫他倒了杯咖啡。
對了,那咖啡還沒喝。
陸祁言又回到辦公桌,見桌上放著的那杯咖啡顯然已經(jīng)涼了,連一絲熱氣都沒有了。
不知怎么,心又莫名刺痛了一下。
陸祁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向來對吃喝最講究的他,居然端起那杯冷掉的咖啡就喝了一口。
“噗——咳咳咳……”
結(jié)果下一秒,陸祁言就噗一聲把那口咖啡噴了出來,然后咳嗽不止。
?。。。?p> 那女人是把整罐糖全給他加進這杯咖啡里了嗎!
這一口咖啡差點沒把陸祁言給齁死。
他感覺自己像是咬了一口陳年老蜂蜜,甜得把嗓子眼都要黏住了。
他猛地給自己灌水漱口,差點罵出聲。
自己喜歡吃甜的,就覺得他也喜歡甜的?
這個笨女人,連倒咖啡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真的是笨死了!
笨死了。
她那么笨,看著就笨。
可是白白瘦瘦又嬌嬌軟軟,身上帶著五百萬,穿得還那么少,腳上還只穿了雙拖鞋。
外面現(xiàn)在天都快黑了,她要是一個人在街上瞎晃,會不會被壞人盯上?
陸祁言想起薛阮離開時紅著眼睛看著他,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時候的樣子,心更是空落落難受得厲害。
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滑了。
可他直接揪著她衣領(lǐng)就把她拽起來,又那么兇地罵她,最后還說了兩遍讓她滾。
她昨天說過,她很怕他兇她的。
陸祁言長長吐出一口氣,某種他說不上來也不敢深究的情緒漲得他胸口生疼,盯著手里的手機看。
她手機里就只存了他一個人的號碼,如果她打過電話來道歉,他就原諒她。
他發(fā)了那么大的火,她應(yīng)該也知道錯了。
可陸祁言等了半天,亂七八糟的電話接了好幾個,也不見薛阮打電話來。
后來他終于忍不住,給薛阮撥了電話過去,結(jié)果電話卻提示對方已關(guān)機。
陸祁言這回真坐不住了,直接打電話給陳霖:“去給我查外面的監(jiān)控,找到言思緲現(xiàn)在在哪兒?!?p> “現(xiàn)在,立刻,馬上?!?p> 薛阮現(xiàn)在在哪兒——
京城最高端的酒吧。
最豪華最貴的VIP包廂之內(nèi),薛阮直接抽出自己的銀行卡,十分瀟灑地遞給一旁的經(jīng)理。
“經(jīng)理,麻煩幫我叫三個你們店里長得帥身材好的鴨過來,越帥越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