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下,一個流浪漢蜷縮著躺在橋墩邊。
“這城市能帶給你什么?”
流浪漢抬頭看到一張笑臉。
“錢。”流浪漢閉上眼,說。
“想不想掙錢?”
“廢話!”
“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就算掉,你躺的也不是地方?!?p> 流浪漢睜眼瞟了下那張笑臉,哼一聲,又閉上了。
“想不想躺著就把錢掙了?”
“我不賣腎?!?p> “不用,我對你的器官不感興趣?!?p> “我的靈魂很貴?!绷骼藵h坐起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聊聊?!?p> “沒毛病!”笑臉掏出一張銀行卡,“這里有十萬塊,老哥只幫我辦一件事,這錢就是你的了。”
“啥事?”
“殺個人!”
“殺個人?你管殺人叫躺著掙錢?”
“讓人躺著?!?p> “干不了!”流浪漢又躺下,背過身去。
“于躍進!”笑臉冷笑一聲。
流浪漢明顯抖了抖肩膀,片刻坐起來,眼露兇光地看著笑臉男人。
“我先宰了你!”
“宰了我,你接著睡橋下,別以為換個城市,就沒人認(rèn)識你了!早晚警察……”
于躍進起身一把揪住笑臉男人:“你找死!”
“再加十萬,而且我還可以給你提供藏身的地方?!?p> 于躍進瞪著笑臉,片刻松開手說:“殺誰?”
笑臉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于躍進:“照片和資料都在里面?!?p> 于躍進接過信封,從里面掏出一張照片和幾張紙,就著路燈看看:“羅新農(nóng)?!?p> 笑臉男人又遞給于躍進一部老年手機:“里面存著我的號碼,等你好消息!”
“羅老師好!”
羅新農(nóng)從樓下往上走,旁邊的學(xué)生,不斷向他打招呼,他一一笑臉回應(yīng)。
辦公室在五樓東邊,羅新農(nóng)推開辦公室門,看到他的學(xué)生朱輝站在辦公桌旁,手里拿著一個作業(yè)本,惴惴不安。
“羅老師?!敝燧x小聲對羅新農(nóng)打招呼。
“檢討書寫好了?”羅新農(nóng)收起笑容。
朱暉將作業(yè)本遞過去,羅新農(nóng)接過本子,坐下,看了看:“你這種行為,很惡劣!說好聽點,叫頑劣,說難聽點,就是耍流氓!”
“羅老師,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別人推我……”朱輝支支吾吾地說。
“誰推的你?”
“我……不知道?!?p> “你不說,那就自己背著吧!”
“羅老師……”
“說!”
“學(xué)校會不會……”朱輝鼓起勇氣,“處分我?”
羅新農(nóng)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朱輝,正要說什么時,有人敲門了。
“請進!”
于躍進推門進來,身上穿著空調(diào)維修公司的制服。
“羅老師吧?”于躍進說,“我來修空調(diào)?!?p> “是,這空調(diào),不太靈光,您給瞧瞧。”
“好嘞!”
“你先回去上課,下午跟我一塊去周玲玲家,給人家里好好道個歉!”羅新農(nóng)對朱輝說,“不管怎么樣,先要讓他們不追究你的責(zé)任!”
于躍進走過去,裝模作樣的查看空調(diào),朱輝謝過羅新農(nóng),走出辦公室。
羅新農(nóng)攤開筆記本,開始備課。
于躍進悄悄從電工包里摸出一把美工刀,走到羅新農(nóng)身后,正要將美工刀抹向羅新農(nóng)的脖頸,又有人敲門了。
“請進!”羅新農(nóng)頭也不抬地說。
于躍進忙轉(zhuǎn)身回到空調(diào)前。
門開,小薛和一名員警走進辦公室。
“你是羅新農(nóng)?”小薛問。
羅新農(nóng)抬頭看到警察,站起來。
“是,我是,兩位同志找我?”
“有個案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什么案子?”
“你做過什么,自己清楚!”
“我,我,我做過什么?”羅新農(nóng)有些緊張。
“這是學(xué)校,我不想動粗!””小薛提高音量。
“警察同志,你說清楚啊,我真不知道!”
“你的前妻聶昉昭,被人殺了,我們有充分的證據(jù),證明你有重大嫌疑!”小薛掏出手銬,迅速拷上羅新農(nóng),“夠清楚了吧,羅老師?”
羅新農(nóng)還想說什么,小薛推了他一把。
“走!有什么話,上局里交代!”
羅新農(nóng)面如死灰,嘆口氣,朝門口走去。
于躍進快速沖到幾人身后,先是一掌劈在員警的后脖頸,將其打暈,接著將美工刀抵在小薛的喉嚨邊。
“給他解開手銬!”于躍進嗓音低沉。
小薛從未見過這種陣勢,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于躍進單手摸下小薛的配槍,卸掉子彈,接著又摸出鑰匙,給羅新農(nóng)解開手銬,小薛恨得咬牙,卻一動都不敢動。
“把她拷在暖氣管上!”于躍進對羅新農(nóng)說,語氣不容置疑。
羅新農(nóng)站著不敢動,于躍進踢了他一腳。
“快點??!你想被警察抓走嗎?!”
羅新農(nóng)這才緩過神來,將小薛拷住。
“走!”
于躍進走出辦公室,羅新農(nóng)還站在那,看看小薛,不知所措。
“走??!”于躍進催促道。
“羅新農(nóng),你想清楚了!”小薛對羅新農(nóng)喊道。
羅新農(nóng)哭喪著臉,看看小薛,又看看于躍進,最終跟著于躍進出了辦公室,兩人一路強裝鎮(zhèn)定,走出校門。
于躍進的車停在路邊,倆人進了車。
“兄弟,你為什么救我?”羅新農(nóng)問。
于躍進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心說,要是讓警察把你抓走了,我那貳拾萬就泡湯了,得了,你也是個殺妻的惡棍,送你上西天,就當(dāng)超度你了,這錢,掙得一點都不虧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