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jìn)城看看再說,只要此人不是刻意探查,應(yīng)當(dāng)不會留意到我!”微塵道人思考片刻,便帶著化乾、化坤二人向城內(nèi)走去。
胡家這邊,玄毅動用傳承之印將吳柳擊殺后,便將目光投向了呂長老。
呂長老見玄毅看向自己,內(nèi)心猛地一緊,此刻再也不想什么功法了,直接朝外逃去。他畢竟是蛻凡境武者,胡縱橫根本阻攔不住,瞬間便逃出了胡家。
玄毅并未追擊,見呂長老徹底消失,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直接倒地昏迷。
“玄大哥!”胡嫚華見此情形,強(qiáng)忍著傷痛從地上站起,直奔玄毅而去。
而比胡嫚華動作更快的是胡云天,在玄毅倒地的瞬間,他便第一時間趕到跟前,仔細(xì)檢查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他只是消耗過度,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父親,玄大哥沒事吧?”胡嫚華來到近前,看向玄毅,目光中滿是擔(dān)憂。
“他沒事,只是損耗過度,這里有我。倒是你,手臂傷得不輕,趕緊回房處理,別落下病根!”胡云天見胡嫚華手臂無力地垂著,有些心疼。
玄毅擊殺吳柳,又嚇跑呂長老,這給兩大家族帶來了極大的打擊,余下之人再無戰(zhàn)意,有些膽小的已經(jīng)開始逃跑。
胡縱橫在呂長老逃走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周狂。
周狂此刻面色慘白,神情絕望,事到如今,他深知大勢已去。
而胡寧峰則趁機(jī)解決了兩家的那些先天武者。
“三家在天墉城爭斗了十幾年,最終還是你胡家贏到了最后。”周狂看著胡縱橫,神情頹廢。
“是你自行了斷,還是我來動手?”胡縱橫手持鐵棍,看向周狂。
“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可讓我束手就擒,絕無可能,今日,我就以命與你戰(zhàn)上一場?!敝芸裾f完,全身真氣開始躁動,一股堪比無垢境巔峰的氣息散發(fā)出來。
“燃燒真氣,可惜依舊不是我的對手?!焙v橫見此,神色平靜。
周狂怒喝一聲,將家族成名絕技天狼勁施展到極致,整個人如同一頭兇殘的野狼,以閃電般的速度沖向胡縱橫。
胡縱橫手持玄鐵棍,對著周狂一陣猛砸,二人瞬間纏斗在一起。
周狂即便燃燒真氣,也只是與胡縱橫境界相當(dāng),此刻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占據(jù)上風(fēng)。對方手中的玄鐵棍無堅不摧,他接連使出數(shù)種手段,都被鐵棍強(qiáng)行破解,讓他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二人激戰(zhàn)時間不長,僅一刻鐘,周狂的氣息便開始衰弱,被胡縱橫手中的鐵棍擊中身體,當(dāng)場橫飛出去。
“我不甘心!”周狂看向胡縱橫,說完這句話,神情便凝固了。
胡縱橫看著氣絕身亡的周狂,嘆了口氣,收起鐵棍,轉(zhuǎn)頭看向胡云天帶著玄毅離去的方向,神色中閃過一絲異樣,不過轉(zhuǎn)瞬又恢復(fù)了平靜。
“父親!您沒事吧?”這時,胡寧峰來到胡縱橫跟前。
“我沒事,那些先天武者都解決了嗎?”胡縱橫問道。
“其他人都解決了,可惜讓周洪文趁機(jī)逃走了,當(dāng)時他離我較遠(yuǎn),等我解決其他人時,他已經(jīng)不見蹤影?!?p> “將家中可用之人全部派出,盡快查到他的下落,此人不除,始終是個隱患?!焙v橫聞言,眉頭緊皺。
“父親,不知您是否知曉玄毅的身份?”胡寧峰神色中帶著些許別樣的神情。
“對于他的來歷,我了解不多,不過看他今日展現(xiàn)的手段,絕非三大國所能擁有!”胡縱橫回想起之前的事,神色也難掩波動。
“難道他是界外之人?”胡寧峰神色動容,瞬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是猜測,三大國存在多年,從未聽聞有界外人出現(xiàn),也沒聽說有誰能出去。”胡縱橫說道。
三大家族互相廝殺的消息根本瞞不住,不到一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天墉城,尤其是得知周吳兩家高手死傷殆盡,只有周洪文一人逃脫時,更是引起一片嘩然。
隨著胡家恢復(fù)平靜,胡家院落外的街道上,出現(xiàn)了許多武者和百姓的身影,這些人大多是出于好奇,在遠(yuǎn)處圍觀,還有一部分是城主府派來的探子。如今周吳兩家覆滅,天墉城內(nèi)能與胡家抗衡的勢力唯有城主府了。
而在人群中,微塵道人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地面上被玄毅轟出的裂縫,又望向胡家方向,露出一絲忌憚:“沒想到胡家竟有化靈修士,罷了!”
微塵道人出現(xiàn)在天墉城,是為了尋找一名資質(zhì)出眾的人奪舍。當(dāng)日在黑暗之森一戰(zhàn),他見玄毅年紀(jì)輕輕就修煉到無垢境中期,而且此人身上有種特別的氣息,似乎很不簡單,不過既然此地有化靈修士,他暫時惹不起,只能放棄。
入夜,獨孤天雄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顯然內(nèi)心極不平靜。
一陣敲門聲響起,孫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見孫山進(jìn)來,獨孤天雄連忙問道:“怎么樣?”
孫山臉色有些異樣,回答道:“從暗探傳來的消息,吳柳是被玄毅所殺,當(dāng)時此人動用了一種未知的手段,實力提升到極為恐怖的程度,不僅一擊殺了吳柳,還把另一名蛻凡境高手嚇跑了。不過經(jīng)此一戰(zhàn),此人當(dāng)場昏迷。我曾暗中去胡家查看,從現(xiàn)場的破壞程度來看,哪怕是蛻凡三境的武者,也無法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壞?!?p> 獨孤天雄聞言,神情凝重:“終究還是小瞧了此人,只是他究竟從何而來,為何查了三個月都沒有他的任何信息,難道此人并非三大國之人?”
隨即,獨孤天雄雙目射出銳利的光芒:“除非對方不是三大國之人,若真是如此,這一切倒也說得通了!”
想到這里,獨孤天雄內(nèi)心不由激動起來,連忙對孫山說道:“現(xiàn)在密切關(guān)注胡家的動向,有任何情況,立刻來報,尤其是關(guān)于玄毅的!”
見獨孤天雄如此鄭重,孫山趕忙回應(yīng):“明白!”
第二天清晨,玄毅的房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玄大哥,您醒了嗎?”門外,胡嫚華的聲音傳進(jìn)屋內(nèi)。
“吱呀!”
房門從里面打開,玄毅臉色蒼白地從屋里走了出來。
“玄大哥,您沒事吧?”見玄毅臉色蒼白,胡嫚華擔(dān)憂地問道。
玄毅朝胡嫚華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只是真氣消耗過多,不礙事!倒是你,手臂怎么受傷了?”
看到胡嫚華手臂上纏著的繃帶,玄毅關(guān)切地問道。
“不小心被周洪文打了一拳,已經(jīng)看過大夫,傷勢不重,養(yǎng)些日子就能好,父親讓我請您過去,昨天您舍命幫胡家渡過一劫,還沒來得及感謝。”
走進(jìn)客廳,只見胡縱橫坐在主位上,胡云天和胡寧峰分別坐在胡縱橫兩側(cè)。
見玄毅出現(xiàn),胡縱橫從座位上站起,旁邊的胡云天和胡寧峰也跟著站了起來。
“賢侄,傷勢恢復(fù)得如何?”胡云天見玄毅臉色蒼白詢問道。
“已無大礙!”
“既然玄毅小友來了,大家都快坐下吧!”胡縱橫適時笑著說道。
眾人分別落座后,胡縱橫親自給玄毅倒了一杯酒:“小友昨日大展神威,救我胡家于危難,這杯酒敬小友!”
胡縱橫給玄毅的酒杯倒?jié)M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對著玄毅說道。
玄毅不敢怠慢,同樣舉杯,雙方一飲而盡。
胡寧峰見玄毅喝完杯中酒,笑著對胡縱橫說道:
“父親,玄毅昨天昏迷至今,恐怕還未進(jìn)食,想必餓了,還是先吃飯,酒稍后再喝也不遲!”
“不錯,先吃飯!”胡云天此時也面帶笑容。
這頓飯吃得十分融洽,酒過三巡后,胡寧峰眼神轉(zhuǎn)動,對玄毅說道:“說起來,玄毅小兄弟來我們胡家多日,還不知小友來自何處,見小友年紀(jì)輕輕修為便如此高深,實在不凡!”
玄毅聞言,神色糾結(jié),開口說道:“并非小子不愿回答,此事說來話長,而且有些事情,我自己現(xiàn)在也沒弄清楚!”
胡寧峰聞言,神色略帶失望:“原來如此,是我冒昧了!”
飯后,玄毅回到自己房間,他必須盡快恢復(fù)修為,如今胡家的危機(jī)已解,他也該離開了。
三天后的傍晚,玄毅站在庭院中,臉色低沉,旁邊的胡嫚華,眼睛微紅。玄毅思考許久,終于還是將離開的想法告訴了胡嫚華。
胡嫚華雖早有預(yù)料,可還是忍不住流下眼淚。這三個多月的相處,她早已發(fā)現(xiàn),玄毅并非表面那般輕松,有時獨自站在院中,不知在想什么,尤其是近段時間,他的情緒更加明顯。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只是想方設(shè)法讓他開心,并未多問。如今,他終究要離開了。
胡嫚華沒有開口挽留,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玄大哥,您準(zhǔn)備何時離開?”
“我打算明日動身!”玄毅語氣平靜。
“那你以后還有機(jī)會回來嗎?”胡嫚華語氣中帶著一絲期盼。
玄毅聞言沉默少許道:“有機(jī)會,自然回來看你和胡叔的!”
胡嫚華聽了,強(qiáng)忍著眼中淚花,擠出一絲笑容道:“一路保重,若是有什么困難,就來胡家趙我們!”
說完,胡嫚華跑出院子。
不知何時,胡寧峰出現(xiàn)在院子門口,見胡嫚華跑出去的身影,眼神閃爍不定,轉(zhuǎn)身朝著胡縱橫的院子走去。
“砰砰砰…”后院,胡寧峰敲響了胡縱橫的房門。
“進(jìn)來!”屋內(nèi),傳來蒼老的聲音。
“父親!”胡寧峰推門而入,見胡縱橫正盤坐在床上。
“峰兒!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胡縱橫睜開雙眼看向胡寧峰。
“父親!我剛聽到消息,玄毅明天就要走了。”
胡縱橫聞言,沉思片刻后說道:“此人在胡家住了三個多月,如今離開也是意料之中?!?p> “可是父親,難道您就一點都不動心嗎?”胡寧峰見胡縱橫神色平靜,心中一急,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