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樹林不久,一直默默觀察四周的云勝寒,偶然發(fā)現(xiàn)樹林中有一些細(xì)小的墨綠色粉末。
起初他還以為這些粉末是哪種樹上積壓的灰塵,但隨著隊伍不斷深入,兩旁的大樹早已換了好幾種品類,但他依然發(fā)現(xiàn)了這種隔一段路就悄然出現(xiàn)的墨綠色粉末。
直到隊伍停擺后,他瞥見不知什么時候,鬼鬼祟祟地落在了隊尾的張姓老者,才暗暗確定了這些粉末的始作俑者。
是怕出什么意外迷路山中,還是有什么別的想法?
現(xiàn)在還不好說。
云勝寒將此事暗藏在心。
這時,安排完眾人事宜的陳若琳來到云勝寒身旁。
“云公子,趁著護(hù)衛(wèi)們安營,你可以到處逛逛,這片地方我們商隊經(jīng)常駐扎,安全應(yīng)該不成問題,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發(fā)現(xiàn)些值錢藥材?!?p> “我發(fā)現(xiàn)的就歸我了么?”
云勝寒大方調(diào)侃。
“嘻嘻,其他人是要抽成,但云公子身份顯赫,自然是不在這個行列。當(dāng)然,公子要是遇到一些用不上的藥材,可以與我百草齋進(jìn)行交易,我百草齋有口皆碑,絕對公平?!?p> 許是來到了熟悉的地方,卸下了不少防備。一直拿捏著御姐范兒的陳若琳恬然一笑后,紅唇輕啟,回應(yīng)了云勝寒的調(diào)侃。
不得不說,在深山老林的緊張氛圍中,這賞心悅目的恬然一笑,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
感受到云勝寒的注視后,陳若琳旋即舒展嘴角,悄然恢復(fù)冷艷。
呵,御姐的戒備心還挺重……轉(zhuǎn)瞬即逝的風(fēng)情散去,但云勝寒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們平時進(jìn)山,會撒一些藥粉么?”
“會啊,把雜草除去,安好營帳之后,會在周圍撒一些有刺激味道的粉末,作趨獸之用。這些事有流程,護(hù)衛(wèi)們都清楚的?!?p> 趨獸么……事情還不清楚,云勝寒不好多說,只能言盡于此。
兩人分開之后,云勝寒獨自轉(zhuǎn)身,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qū)ひ挾?,也做起采藥人?p> 不多時,一株火紅的赤精草出現(xiàn)在云勝寒所在的半坡上。
“運氣不錯,在一階藥材里,赤精草算是比較珍貴的了。這株成色極好,應(yīng)該值個七八塊靈石?!?p> 云天綾給云勝寒準(zhǔn)備的藥材里,就有赤精草,所以云勝寒一眼就將其認(rèn)出。
他手持墨玄匕將其連根挖出,收進(jìn)了儲物袋。
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一株二階藥材……改造經(jīng)脈的貸款還沒還清,云勝寒對高品質(zhì)藥材的需求十分強烈。
于是,他繼續(xù)埋頭搜索,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就在這時,烏老的提示再次響起。
“看到半坡下的那條小溪了么,那邊的生機(jī)非常濃郁,應(yīng)該有東西?!?p> “有好東西么,哪兒,哪兒?”
激動的云勝寒立即抬頭望去,看到了小溪,卻并沒看到什么藥材。
先下去,烏老向來不會無的放矢。
縱云步!
云勝寒身形輕盈,輕點幾次腳尖,便躍下半坡,來到細(xì)細(xì)的小溪旁。
換了一個視角后,他按著烏老的指示四下打量,終于,一塊從山上滾落時,被樹攔住的大石頭進(jìn)入了云勝寒的視線。
兩步越過溪流,來到近前。
云勝寒蹲身低頭,向石頭下望去。
“這好像是……一朵石根花。”
二階藥材!
很好,云勝寒十分高興,但也并未因此失去戒備。
他掐指一彈,一小團(tuán)紫色靈氣便急速射出。
噗的一聲,打在石根花旁邊的地上,翻起一些散碎的黑色土壤。
呲溜
一條小蛇突然顯出蹤跡,極為靈動地扭著逃離此地。
抓緊逃吧,小爺今日心情好,不殺生……不對!
小蛇在,會沒大蛇嗎?
笑意還未斂去的云勝寒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
就在這時,云勝寒的頭頂突然傳來破風(fēng)聲。
一條手臂粗的青紋長蛇張著血盆大口,從樹上向他撲來。
只有一個反應(yīng),那就是縱云步,驚鴻!
云勝寒幾個翻身,快速退開,一腳踩在小溪中央。
嘶嘶
青紋長蛇吐著信子,弓起腰身,注視著這個以極其詭異的姿勢躲過它致命一擊的人類。
一階后期,實力與我相當(dāng),但妖獸的體魄強悍,不可小覷……反握著墨玄匕,云勝寒心中有了計較。
短暫的對峙后,長蛇猛然激出,開始發(fā)難。
猩紅大嘴中兩顆森寒的獠牙明晃晃地奔襲而來,云勝寒踩著縱云步閃轉(zhuǎn)騰挪,尋找著空隙,想伺機(jī)將手中的利刃劃進(jìn)長蛇的體內(nèi)。
但接觸的瞬間,長蛇展示出驚人的柔韌。
它用蛇身纏繞住云勝寒的手臂,并以此為基點,迅速回頭,惡狠狠地朝云勝寒肩頭咬去。
不好!
云勝寒手臂上涌出大量紫色靈氣,如火焰般纏繞著侵向蛇身。
令云勝寒沒有想到的是,這股紫色靈氣像是什么大補之物一般,竟然讓大蛇舒服地痙攣起來。在其蛇牙下方,還分泌滴落了許多透明的涎水,掉落在地上。
噗呲聲陣陣
地上的雜草竟然瞬間枯萎坍塌,被毒液腐蝕地直冒白氣。
這是什么鬼?
怎么感覺它好像是爽到了!
趁此機(jī)會,云勝寒本能般用力將其甩開,甚至都忘了給它來一刀。
一陣翻滾后,長蛇重新弓起身子,值得注意的是,那一雙三角眼中,分明多出了一股貪婪的神色。
還想要啊……滾吧你!
云勝寒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厭惡。
但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想不受點傷就干凈利落地解決這條長蟲,還真沒什么好辦法。
他冷哼一聲后,食指攀上了那枚古樸的儲物戒指,甚至打算動用白老留下的一枚符篆。但事到臨頭,守財奴本性爆發(fā),他終究是沒有舍得。
淦,來吧!
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云勝寒甩了甩手后,踩著靈活的步伐,主動向前發(fā)起了攻勢。
嘶嘶嘶
信子瘋狂吐露,可視化的靈氣波動彌漫在青紋長蛇身周,透明的涎水更是毫不保留地噴射而出。
云勝寒一個鷂子翻身,閃過毒液,同時順勢將墨玄匕高高拋起。
不退反進(jìn)地向前撲身而出,不僅沒有理會長蛇咬向肩頭的大嘴,反而一把扯住長蛇的身子,催動體內(nèi)的靈氣瘋狂涌出,強勢浸入長蛇的身體。
果然,痙攣的現(xiàn)象再一次出現(xiàn),長蛇的身子瞬間軟了下去。
森寒的獠牙雖已合住了他的肩頭,但剛刺破衣物就失去了力道,只剩透明的涎水滴落肩頭,腐蝕地衣物噗呲作響。
這時,墨玄匕正好從半空中落下,被云勝寒牢牢抓在手里。
臭變態(tài),對小爺我耍流氓,死吧你!
呲啦的一聲
利刃深深吃進(jìn)長蛇的身體,云勝寒狠狠地一劃,剌出一道很長的口子。最后他用力往下一戳,將蛇首死死釘在了地上。
終于干掉了這條青紋長蛇,云勝寒長舒了一口氣。
隨后,他神色輕松地瞥了一眼肩頭。
此刻,那里的衣物已經(jīng)被腐蝕出一個大洞,而在云勝寒的皮肉之上,白老留下的軟甲完美覆蓋在肩頭,絲毫不見損傷。
給你咬你就咬,不愧是沒腦子的妖獸!
稍作清洗后,云勝寒收取了石根花,打掃了戰(zhàn)場。
收獲頗豐,天色不早了,也該回去了。
云勝寒回味著剛才拋刃接刃的帥氣動作,心滿意足地返回了營地。
“你遭遇妖獸了?”
回到營地后,即便他用一塊布帕遮蓋了肩頭,依然被陳若琳看出了馬腳。
還不待云勝寒回話,陳若琳身后的張姓老者再次搶聲而出。
“你亂跑到那里去了,還去招惹妖獸,你知不知道在截斷山脈里,任何一個愚蠢的行為都會導(dǎo)致嚴(yán)重的后果,你是想害死我們大家么!大小姐,我早就說過……”
就在張姓老者厲聲攛掇眾人之時,云勝寒一句話沒說,只是輕輕地一抖儲物袋。
啪嗒
青紋長蛇被劃爛的尸體掉落在地。
陳若琳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讓張姓老者的話語戛然而止。
隨即,一個被洞穿的蛇頭緊隨其后的滾落而出。
“這……這是一階后期的青葉蛇!”
“一階后期?”
有識貨的人道出了蛇的跟腳,眾人的震動和驚呼像是一個個無聲的巴掌,打在張姓老者的臉上,火辣辣的。
而云勝寒壓根沒有理會他,只是面無表情地開口,淡淡地說了一句。
“有會做蛇羹的么?我請大家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