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朋友,有的是發(fā)小,有的是鄰居,有的是同學,有的是戰(zhàn)友,有的是同事。
我是愛交朋友的人,興趣愛好使然,在鄰居中,我和我一般大的孩子,最和肖青和得來了。
我們到來形影不離的地步。
后來,我參軍去了。
再見到肖青時,我們幾乎不認識了,他變得高了些,不愛說話了,聽說,正在努力復習高考呢,我們就這樣匆匆一見,一切都煙消云散了,再加上,我要到軍安辦忙著找工作;他忙著高考復習,我們就沒有功夫見面了。他家還搬了家,離的挺遠,也就基本上失聯(lián)了。
我分到工廠工作后,和一起分配入廠的蔣毅交往不錯。
他也是復原回來的,可據(jù)他說,參軍就是在部隊農(nóng)場干活,整天稀稀拉拉,下地干活,用他的話說就和知青一樣。
他愛看繪畫方面的書,工作很累,卻天天中午吃完飯就看書。
我是打上小學起就喜歡語文作文,參軍也堅持愛好,看書看,寫稿,出板報,參軍通訊員學習,分配入廠后,我還是堅持愛好,可是不好意思中午看書,怕人家笑話我。
我和蔣毅熟悉起來,我才知道他在繪畫方面很有造詣,如今,正在參加業(yè)余繪畫班學習呢,中午就看繪畫講義,復習了解課程內(nèi)容呢。
我覺得,他是有心人,有目標有行動,還不怕風言風語。相比之下我就落后了,我向他學習,報了青年文學講習班學習。我還和他一起中午看書學習。說來也怪,你真這樣做了,沒有人笑話了,倒是背地里有人夸贊你呢,更何況,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都選拔到新單位了。
我們雖然不在一個單位了,可是我們來往依舊,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
我們有一段時間忙工作都沒有時間來往了,電話也少了。
有一天,他突然來單位找我,說是辭職了,在我再三追問下,他說工會工作沒有前途,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我想好好和他聊聊,他說沒有時間,要辦的事情太多、別提多忙了。
他是向我借錢來的,我毫不猶豫竭盡全力借給了他,他非要給我打欠條不可。后來,我去過一次他開的店,他還了借我的錢就腳底抹油去忙他的事情了。
我什么都沒有來的急說呢,他就走了。
我想對他說,我是抽時間關(guān)心他的生計來的;我想對他說,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要錢來的;我想對他說,聊聊藝術(shù)創(chuàng)作好嗎??啥紱]有來得及說呢,他就去忙他的生計去了。
他和當初一樣,都沒有告訴我他要辭職下海開店自負盈虧了。這多少是我們過節(jié)吧。但我知道都不是,在改革開放的年代,人是會變的,這無可厚非,人各有志,他還真的出人頭地發(fā)了??晌覀儧]有再見面。
這天,我在采訪的路上,遇到了發(fā)小肖青。他見到我熱情得很。
我看看已是快下班的時候了,就讓肖青等等,我給主編掛了電話,說是遇到朋友要敘敘舊,主編自然答應。我們就去了原來家的住址,只不過都已經(jīng)是一片正在興建的居民樓區(qū)了。
我們到了街口的小飯館,找了靠窗的地方坐下就聊開了。我才知道他也大學中文系畢業(yè)后做編輯,現(xiàn)在在實習呢。他打問我好多天了,沒想到竟這樣撞見了。
我追問什么事情,他說就是想敘敘舊。我說,還要交流交流吧,他笑著喝口酒吃口菜光笑不言語,說明我才對了。
我們邊吃邊喝邊聊聊到很晚。似乎找回了過去發(fā)小的時光。
我們出了小飯館就來到了街上,這是我們出生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我們之間真是心有靈犀。
這里有著共同的記憶,這在別人之間是不存在的。他知道我們一起挖地道;他知道我們一起摘酸棗,他還知道我們一起參加街道活動。后來,由于搬家,我入廠,他上學,各奔東西了,現(xiàn)在,又干同行了。
從此,我們又開始形影不離了,不是真的那樣,是一天不聯(lián)系都不行,說著我們互相想向?qū)Ψ秸f的事情,最多的還是采訪、稿子、理論方面的問題,有時說不完了,或者說的好像還不盡興,就會抽時間接著說,接著爭論。
這就是朋友的故事。
人都會有朋友,可是,有的疏遠了,有的親近了,有的親近了,有的疏遠了,冷靜想想,這很自然,沒什么了不起,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嗎,可我清楚的知道:我和肖青是朋友,我們性格愛好類似;我和蔣毅最終不是朋友,我們性格愛好不同,不同謀者不謀嗎。
這就是關(guān)于友誼的認知。
老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老朋友有誤會可以化解,重歸于好;有的過去曾經(jīng)是,亦或是,他變了,要不就是你變了,只有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