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悅自認為武功并不出眾,在這星樓之中,比她更強的還有許多,若是安王需要能護自己周全的人,完全可以讓寧重陽在樓中找一個。自己隨師父進宮,最后一人出來,怎么想怎么晦氣。再說了他是王爺,想來還是要入宮商議事情的,自己若是護他,不可避免的要進宮,雖然自己堅信師父沒死,但難免不會因為觸景生情而生出事端。
“若是連累了無辜人,只怕又會被說教一番。”長孫悅小聲嘟囔了一句,不舍的把自己身邊的水果往安王那里推了推,“這幫不了你,你…你還是找別人吧,吃掉的水果,我會把錢補給你的…”
“補?”安王像是聽見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笑了幾聲,“這些水果可都是僅供皇室的,一顆可抵萬金,恩人怎么補給我?。俊?p> 完了,賠本了!這…賣了自己也不值百金啊……
夜幕降臨,繁星閃爍,如輕紗般輕柔飄逸的云朵飄到明月前,將月光柔和的撒向人間。忙了一天的寧重陽此時也要更衣休息了,突然門外傳來侍從的聲音,“寧主事,悅姑娘和安王有急事要見您?!?p> “急事?”寧重陽衣衫還未完全脫下,聽來人是他倆,又連忙穿好衣服,“這倆人能有急事?”
待寧重陽來到堂屋會客時,堂屋已經(jīng)狼狽不堪。地上都是陌生的水果殼,安王在東側(cè)椅子上坐著,而長孫悅則用扒的水果殼故作神秘的進行占卜,嘴里還念念有詞,“你看這殼都裂了,明擺著我不能去,要是我去了,指不定有什么災呢!哎哎哎,你看,又跳出來一個殼,紅紅的,哎呀!不行,去了可有血光之災??!要不你帶寧重陽走,他武功可數(shù)一數(shù)…哎?寧主事!”長孫悅突然被人用扇子敲了一下腦袋,疑惑的抬起頭,當她抬頭看清來的人,便一下子躲在寧重陽身后,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熬让 ?p> “白天不是挺冷默的嗎?現(xiàn)在怎么還辦柔弱了?”寧重陽冷著臉,把人從身后拉出來,又轉(zhuǎn)身問安王:“深夜來此,不知王爺有何急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前和寧主事說的,要找一個你信得過的人來我府上助我,這人也不用找了,就讓恩人來吧。”
不去啊不去啊,他想賣了我!長孫悅聞言,在寧重陽身邊瘋狂拽衣角發(fā)暗號。
“這…不合適吧,長孫姑娘向來是負責外部事宜的,這朝堂上的事情,還是有經(jīng)驗的人來做比較好?!睂幹仃柮奸g微皺,背過手打掉長孫悅那不老實的爪子。
“無妨,都要熟練的嘛,本王只是想報恩,寧主事不會連個機會都不給本王吧,?。俊?p> 哪有報恩讓恩人重新回虎穴的。寧重陽臉上淡定,心里不知罵了多少句臟話了,他努力平復心情,又道:“請稍等片刻,我去請示一下主人?!?p> 長孫悅看著寧重陽離開的背影,就像是看著自己全部家當在離自己遠去,就差抱腿痛哭了。而安王倒是十分平靜,坐在椅子上把玩旁邊桌子上的瓷器。
一刻鐘后,寧重陽回來了,他將長孫悅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主人的意思是讓你順著他,跟他一起去,平時那些血腥事情你處理的不錯,這次就當作鍛煉了,處理不好有主人收拾殘局,懂了嗎?”
“可是…”
“沒有后悔余地了,你難道不想為摯友報仇嗎?”寧重陽說著,從袖口掏出一個用油紙包好的藥粉,“這里面是一些慢性毒藥,一年內(nèi)安王定然要去皇宮,想辦法把它下到太后飲食里,這些毒,尋常測毒法測不出來,只有毒素在身體堆積到一定量,才會置人于死地,收好了,這是主人給你的任務?!?p> 聽見他說為沈修明報仇,長孫悅?cè)^不自覺握緊,雖然自己相信師父沒死,可是活著也不見人啊,如果能從太后那邊刺探到消息是最好,若是打聽到師父真的沒了,毒了太后,也算是慰藉師父在天之靈了。
她看著他手里的毒藥,思慮片刻,還是從他手里接過藥粉收了起來,說了句“好”后,就沉默的跟在寧重陽身后,聽從寧重陽的安排。寧重陽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后和安王商議長孫悅?cè)ネ醺臅r間,經(jīng)過一陣激烈討論,最終決定讓長孫悅在三天后去安王府。
“安王府不比星樓,那里各路眼線眾多,千萬要小心?!?p> “放心,大仇未報,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