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詩會
而此刻的明霄漢正在大梁游玩,幾乎樂不思蜀,嗯...應(yīng)該說是樂不思黎。
他發(fā)現(xiàn)比武臺上不僅僅有尋常百姓互毆王八拳,也有不少武師既分高下也決生死,更有很多修士在此斗法論道,動起手來罡風凌厲,劍氣縱橫,刮的周圍百姓叫苦不迭。
看了好一陣,看的他也頗覺技癢,當即登臺叫陣。
“老兄請了!敢問老兄是什么境界?哪門哪派?”
明霄漢先禮后兵,拱手相問。
對面那男子高大魁梧,胡茬濃密,赤裸上身,手持一柄寬劍,劍身幾乎有一人高,整體看下來,不像個修士,倒像足了個粗俗武師。
“你管俺哪門哪派?廢話真多!打贏了俺再告訴你!”那男子毫不客氣,言語十分粗俗。
“哎,我是怕打死你,你要是修為差我太多,豈不糟糕?”明霄漢又勸他一句。
那男子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難道你修為比俺高?那可未必!”
“人不可貌相!兄臺你一貫以貌取人嗎?”
“啰里啰嗦的,告訴你就是了,俺是青州伏虎派的!修為元嬰一層,當世同齡之人可沒幾個能趕上俺的!”
“哦?老兄今年貴庚?”
“俺今年剛好修道四百年!”
“不錯不錯,老兄果然天賦過人!”
四百年踏入元嬰,相對來說天賦確實不錯,但在明霄漢眼里,其實都是渣渣!
但是他也不好折人家面子,于是隨口稱贊,敷衍了事。
結(jié)果對面那男子卻以為明霄漢真心稱贊他,一張大嘴咧的老高,連連點頭,說道:“兄弟眼光真不錯,俺交了你這個朋友,待會動手就不傷你了!”
明霄漢哭笑不得,只能答應(yīng)。
兩人擺開架勢,準備動手。
那男子看明霄漢雙手空空,說道:“喂!你不拿兵器?”
“不必!你信不信?我單憑這一雙手,就能將你的寬劍奪過來!”
“奶奶的!俺不信!”那男子聽聞大怒,持劍便朝明霄漢殺來。
男子身材魁梧,所用功法也均是勢大力沉,手中寬劍更是揮舞的虎虎生風,若尋常修士不慎被削中,只怕要當場斷為兩截。
但隨之而來的問題便很明顯,那男子力道強橫,身法卻十分呆滯,不能說呆滯,只能說比起明霄漢的神出鬼沒。他顯得非常之遲緩。
男子接連出劍,橫揮豎劈,將武場地面砍出一道道裂口,卻始終打不到明霄漢身上,頓時焦急萬分,手中更顯浮躁。
明霄漢瞅準了他變招的一瞬,使出輕風身法欺近身去,左手抓向?qū)拕ι恚沂智械侥悄凶邮滞?,只電光石火間,這柄寬劍便換了個主。
那男子愕然呆立,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滿臉茫然,
明霄漢站在不遠處,拄劍微笑,心里卻好一陣后怕。
“這劍還挺沉,匆忙之間竟然差點沒奪過來,幸好小爺反應(yīng)及時,才奪劍成功?!泵飨鰸h想到剛才那一瞬間的近身奪劍,險些失手,不由得冷汗微冒。
順便還掃描了一下這劍的信息。
[系統(tǒng):入海劍,低階道器,劍身寬大,沉重難御,為伏虎派高階弟子日常習(xí)練所用兵器,回收可得100000功德。]
“喂!把劍還我!”
那男子伸出寬大的右手,朝明霄漢討要兵器。
明霄漢將劍拿在手中,反復(fù)端詳,看著那男子,表情有些嘚瑟的說道:“我兩手空空毫發(fā)無損的奪下你兵器,你現(xiàn)在可認輸了?”
那男子臉色尷尬,想放句狠話,但話到嘴邊卻有沒底氣說出,于是輕輕點頭,示意自己認輸。
明霄漢微微一笑,將寬劍擲回。
結(jié)果那男子不講武德,劍一到手,馬上發(fā)動了頭洗(偷襲)!朝著明霄漢當頭便砍!
明霄漢料到此招,當即側(cè)身避開,手中故技重施,左手奪劍,右手切腕,將劍奪回,一個縱身,站在那男子剛才的地方,兩人交換場地,四目相視。
那男子此刻臉色更加尷尬,又朝著明霄漢伸手道:“劍還來!”
比武臺旁的圍觀群眾此刻無不哈哈大笑,七嘴八舌地起哄嘲諷。
但是那男子已經(jīng)很尷尬了,不在乎再多尷尬一些,對周圍嘲諷哄笑充耳不聞,只伸手朝明霄漢討要法器。
“劍還來!”
“你可服了?”
“......服了!”
“真的?”
“俺真服了!你是俺哥!行不行?”
明霄漢伸手將劍再一次擲回,這次那男子看來真的服了,把劍收回儲物戒指,到一旁地上拿起衣服穿好,走到明霄漢面前,抱拳行禮。
“俺認輸了,兄臺修為高深,俺不是對手!”
明霄漢見這人憨厚,心眼直率,也有些好感,當即回道:“承讓,在下明霄漢,不知兄臺怎么稱呼?”
“俺叫張忠昌,青州伏虎派高階弟子?!?p> 張宗昌???明霄漢以為自己夢回北洋,跟軍閥詩人會晤了。
“張老兄,今日咱們一見如故,不如找個地方喝一頓酒?”
張忠昌一聽喝酒當即眼神放光,說道:“甚好!甚好!”
兩人下了比武場,走到當日唐瑜帶明霄漢用飯的酒樓,也不去雅間,直接在大堂要了些酒菜,邊吃邊聊。
“張兄,你萬里迢迢從青州來到此地,是有什么事要辦?”
明霄漢給兩人滿上酒,出言問道。
“俺師父說觀星山那群老家伙活的時間很長,夜觀天象可知吉兇,所以讓俺來傳個話?!?p> “傳什么話?”
“俺不知道,師父只給俺一封信,叫俺親手交給觀星派的掌門逍遙真人?!?p> “什么也沒說?”
“是啊,只叫俺送了信早早回去,但是俺難得出門,就四處多游歷了一陣,沒成想就遇見哥們你啦。”
張忠昌大口噸噸地喝酒,撕咬著一只燒雞,旁若無人,豪爽之極。
“忠昌啊,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觀星門?”明霄漢聽他要去觀星門,稱呼立時變得親近了幾分。
“過幾天吧,俺覺得大梁城還挺有意思的,在臺上可以隨便打架,再打幾場俺就走。”
“行,到時候你如果要走,記得喊我一起去。”
“明兄弟你也去觀星門傳信?”
“不,我就是去那里逛逛,見兩個朋友?!?p> “明兄弟修為又高,還朋友遍天下,真是不得了?!?p> 張忠昌吃著菜,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
兩人正大快朵頤之際,從門外走進一人,正是唐瑜,他環(huán)顧堂內(nèi),看到了明霄漢,當即精神一振,大步走來。
“明兄,詩會今日午后便開,不如現(xiàn)在就隨我去吧?”
明霄漢點點頭,對張忠昌說道:“張兄,我先去參加一場文會,你回頭如果要動身啟程,記得來找我,我就住在對過的謫仙居?!?p> 那張忠昌嘴里狼吞虎咽,灌下了最后一碗酒,站起身來,趕忙說道:“那怎么行,明兄弟我陪你去!”
明霄漢看向唐瑜,唐瑜看張忠昌渾身上下透露著粗俗的氣息,有些為難,但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頭應(yīng)允,帶著兩人離開。
三人在唐瑜的帶領(lǐng)下一路進了內(nèi)城,再進了皇城,直走到到一處大府邸前停下,府上匾額寫著三個銀鉤鐵畫的金字:定國府。
看來這是大梁國定國公的府邸,想來也是,能發(fā)動這么多文人聚會,吟詩填詞,絕非一般人家所能,必然是身居高位之人才有此威望。
“明兄,張兄,待會進去你們就跟我坐到一處,尤其張兄,萬不可隨意說話走動,免惹麻煩。”
唐瑜臨時又帶來一個張忠昌,于是好好叮囑一番。
張忠昌雖然有些憨,但并不傻,知道這里不是隨便的地方,當下連連點頭。
走到門前,唐瑜出示了一只玉佩,守衛(wèi)核查后,放行通過。
三人直走到正堂內(nèi),這大堂寬敞至極,約有十八丈長,十丈寬,此時堂內(nèi)已有了不少儒生,各自小聲交談,以至于雖然人多,卻并不顯得嘈雜。
唐瑜環(huán)顧一圈,說道:“幸好這次沒有熟人,不然被他們看到還真不好解釋?!睅е飨鰸h兩人尋了一處位置坐下,明霄漢張口問向唐瑜:“唐兄,這詩會是何人主持?”
唐瑜神色有些興奮,答道:“是定國公夫人主持!”
“定國公夫人?她一個女子拋頭露面,她丈夫不反對?”明霄漢有些驚奇,這九州世界說到底還是男尊女卑,女子出門露面倒也沒什么,但大庭廣眾之下主持什么文會,也是聞所未聞了。
此時唐瑜表情更加興奮,語氣中很有些深意,似笑非笑的說道:“定國公幾年前就戰(zhàn)死了,你仔細品品。”
寡婦!
俏寡婦!
風韻猶存的俏寡婦!
身居高位,饑渴難耐,風韻猶存的俏寡婦!
明霄漢終于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興奮了,對于一個青年男子來說,這種貌美風騷,地位崇高的俏寡婦簡直有致命吸引力,任誰都不能平常心對待。
以至于現(xiàn)在的明霄漢也有些期待了,不只是期待文會,更是期待國公夫人到底有多國色天香。
“對了,國公夫人叫什么名字?”
“梁知音?!?p> “她怎么姓梁?。克谴罅夯适??”
“對啊,定國公不過是入贅的贅婿,雖然有些功勞,但沒什么實際地位,更何況如果定國公很強勢,夫人也不敢辦什么詩會。”
“原來如此?!?p> 又過了半晌,場中幾乎已經(jīng)坐滿,其余沒趕上座位的人就站在大堂邊緣,等著夫人出場。
千呼萬喚始出來,隨著后堂的侍女魚貫而出,萬眾矚目的國公夫人也終于露面。
兩個侍女扶著一位女子,緩緩從幕后走出,那女子身穿大紅宮裝,裙尾拖地,頭飾繁復(fù)華貴,金光閃閃,一見便知不是凡品。
明霄漢凝神打量著這夫人相貌,只見她杏眼桃腮,朱唇含笑,膚若凝脂,身段豐腴,美目顧盼之際,帶有萬種風情,一時間堂內(nèi)眾儒生竟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生怕唐突了這美貌佳人。
果然是優(yōu)質(zhì)美人,難怪唐瑜這么激動要來參會,明霄漢微微點頭,心里贊道。雖然自己見過搖光真人這等不似凡俗的絕世美人,但見到此女仍感覺十分驚艷。
待到夫人落座,她身旁走出一位侍女,環(huán)顧堂內(nèi),揚聲說道:
“詩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