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時光的長河試圖抹殺一切不應(yīng)該存在在這里的事物。比如說,南海神女。
長河中,無數(shù)的時光畫面不斷沖擊神女的心靈,她不由得沉浸在里面,扮演里面的種種角色。
男女老幼有,生老病死有,癡男怨女也有。
甚至于,在某一個畫面中,他和她,成了夫婦,夫唱婦隨,恩愛了一輩子。
神女琉璃一般的心,慢慢的變得柔軟起來,里面漸漸有了人間的種種。
“紅塵?出世?真假?夢幻?”神女低聲喃喃自語。
她猶豫的不是自己該怎么走,什么時候走,而是……她,為何有一段時間是他的情侶?為何,他和她都沒有這段記憶?
沒有人回答她,只有無數(shù)的潮涌在翻滾。
時不時,有一道時光的利箭穿心而過。
神女悶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這一定是那小子的陰謀詭計,他打不過我,就用這種手段來羞辱我!一定是這樣的!”
神女嘴角流血,順著時間的長河一步步離去。
只是,她的方向好像走錯了,竟然是朝著上游走去,追溯過往。
難道說,她還在掛懷自己的過去?
夏商周,三個朝代無比的強(qiáng)大,也無比的綿長,時不時就有強(qiáng)大的存在發(fā)現(xiàn)了神女的窺視。
他們怒目而視,用種種手段攻擊隱藏在時間長河的神女。
“什么人,竟敢窺視皇廷?”
他們?nèi)绱苏f,然后無數(shù)的攻擊落空。時空,就是如此的強(qiáng)大。
慢慢的,神女接近了一段隱秘的歷史,那是他不知道的,也是很多人不知道的。
洪荒!
一道道強(qiáng)大的氣息在洪荒中盤踞,還有無數(shù)的韻味纏繞在一起,將整個洪荒以及洪荒的歷史包裹起來,不允許更改。
“我怎么會到了這里?”
神女驚疑不定?!霸谶@里,我還沒有出生,那小子也沒有出生,怎么可能有……”
她正在暗笑自己癡呆,卻忽然看見,一個少年,牽著一個少女的手,在紅色黃色的花叢中慢慢的走著。
那個少年,看起來有些憨憨的,那個少女,俏皮可愛。
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布滿了神女的面龐。
那少女眉心一道金光,頭頂神光纏繞,眼角各有一顆淚痣,豈不是她幼年的時候?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怎么可能在這里?我是周天子成道的,我,我是師父帶大的!”
神女頭頂清氣炸開,仿佛有什么偉大的存在出現(xiàn)在頭頂。
可下一刻瞬間,那無比的強(qiáng)大被洪荒的歷史洪流輕而易舉的鎮(zhèn)壓,磨滅。
記憶,慢慢的回歸。
那一年,她才一百三十歲,尚未成道。
而他卻已經(jīng)是圣人門徒,前途可期。
那一年,他們走在林間,歡聲笑語。
那一年,他期許,將來有一天,他們能夠遨游滄海,走遍整個洪荒。
那一年……封神尚未到來!一切都那么美好。
“我是神英仙子?還是百花仙子?或者,是珞珈山聚寶童子?呵呵呵,哈哈……”
神女哭哭笑笑,卻還是有很多的記憶沒有找到。
比如說,他們究竟是怎么分手的?到底是誰,拋棄了誰?
想到這里,神女殺氣騰騰:“我神英,只有喪偶,沒有分手!若是他膽敢負(fù)了我,那就只好請他輪回道上走幾圈!”
好一個神女,人家走一圈已經(jīng)算是狠毒,她卻要走幾圈,徹底磨滅他的感情!
林間,那少年少女歡聲笑語,一臉期許的在互相許下諾言。
時光長河中,神女咬牙切齒,怒氣勃發(fā)。
正思慮間,她耳邊兩個耳墜忽然落下,化作兩道圓環(huán),一道落在頭頂,一道落在右腳。
耳邊同時傳來呢喃。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神女柳眉倒豎?!翱湛丈先?,你也敢冒犯本仙子?”
她下意識的想要爆發(fā)法力,卻被時光的洪流裹挾起來,朝著上游狂奔而去。
神女大驚失色:“我不要去,我要知道原因,知道原因?。?!”
只是,他從頭到尾清楚的看到了記住了自己和他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知道了怎么相識,相知,相愛,卻始終參不透,他們究竟是怎么分手的。為何記不住彼此!
“這里面一定有陰謀!一個針對他的陰謀!甚至于,針對娘娘的陰謀?!?p> 神女緩和下來,右腳圓環(huán)已經(jīng)消弭在時光長河中,不知所蹤。只有頭頂那個,依然金光燦燦,死活不能取下。
摸了摸禁錮,神女嘆息一聲,對著長河照了照自己的樣子,頓時打了個冷戰(zhàn)。
男不男,女不女,僧不僧,道不道,這怎么見人?
神女一咬牙,一跺腳。
“封印我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認(rèn)輸?了不起,我重回洪荒,再次修煉,就不信你們還能回來找到我!”
想到這里,她吐氣開聲,一巴掌拍開時光屏障,落在洪荒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就這么默默無聞的修煉他的功法。
洪荒不知道她,夏商周不知道她,到了五代十國,依然沒有人知道她!
直到,大梁建立,她才睜開眼睛,頭頂有烈日灼燒,將禁錮化作一縷金光拿下。
“佛門!金箍仙!呵呵,姑奶奶回來和你們算賬了!”
這時間,正是這個時空的南海神女消失一個時辰以后。
南海神女走出洞穴,身上華光四射,很快就換上了一套華麗的仙裙,仙光四射,襯托得她容光煥發(fā)。
下一刻,神女出現(xiàn)在大地上空,大地上,到處都是野獸,根本就沒有幾個人。
記憶中的城池更是消失不見,只有到處都是的白骨散落了一地。
“我這是到了五百年以后?”神女一臉的懵逼。
……
……
東皇鐘,高良手持神劍,化作錐子,對著東皇鐘孜孜不倦的鉆孔。
里面花火四射,每一個火花都是一個個的符文,飽含無窮的威力,但是在這里,他們毫無作用!
“高良!是我高看你了!”
顧仁英影子緩緩浮現(xiàn),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高良收了神劍,心疼的撫摸了一下劍刃,發(fā)現(xiàn)完好無損,這才放心下來。
“傻子?不這樣,難道我還能自己溜走???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