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幾句話被何晨認真而迅速地抄寫,墨香的紙張?zhí)钌献詈笠痪?,先生這堂課上所講述的內容,被他統(tǒng)統(tǒng)記錄在了紙上!
揭起紙張,何晨輕輕抖動,看向上面文字的目光,如同看著滿缸的米糧一樣。
盡管薄薄一張,但是這上面記載的東西,卻是他們全村都沒幾人知道的采藥制藥的內容。
要是他爹晚兩年再跟人進深山,他記錄下來的這幾張紙送到他爹手里,他爹絕對高興得......
誒,他爹不識字來著。
想到這里,何晨發(fā)散開的心思不由一收,不再想東想西,站起來開始收拾擺在周圍桌面上的紙張了。
剛才上課的時候,他一門心思都在看畫面和記筆記,先生講的東西其實他沒用腦子記住多少,知識現在還全在這些紙上。
現在,這些被他記滿了內容的紙張,就代表著知識,可千萬不能損毀弄丟。
是以,盡管現在已經中午,已經到了可以沖去食堂里吃肉的時間,但是何晨不僅沒有第一時間沖向藥字號食堂,反而還在小心地收攏起周圍的紙張,哪怕慢一點,也要先確定上面的墨干了沒有。
剛剛學完能夠傳家的采藥制藥技術,馬上又能去藥字號食堂狠狠吃肉吃到飽,這采藥學徒的生活,簡直......
“啪!”
“小子,剛才就是你在學堂里嘩啦嘩啦弄得響個不停是吧?!”
一個巴掌啪地一下落在了何晨正準備收拾紙張的桌面上,巴掌蓋住了墨字,下意識扭動間,原本嶄新整潔的紙張,也隨之明顯有了褶皺!
何晨洋溢笑容的臉色驟然變冷。
抬起頭,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刻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個衣著利落,腰間還佩了飾物,一看家里條件就不差的采藥學徒,伸手壓在他抄寫的傳家秘籍上,一臉霸蠻地看向何晨。
這個找茬的采藥學徒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可能都沒意識到自己拍桌子的動作弄皺了什么,得意洋洋地繼續(xù)自說自話:
“我告訴你,你......??!?。 ?p> “嘭!”
“誰讓你碰我紙的?!”
盡管這個采藥學徒從小吃得好,身量比何晨更加高大,但是在意識空間中不知道與書中人影對戰(zhàn)過多少次的何晨,哪里是他能夠欺負的?
在發(fā)現自己傳家的“秘方”被弄皺之后,昨天還是練武學徒的何晨,沖著他上去就是一招折手!
這個找茬學徒撐在何晨筆記上的手臂,被他一把抓起,然后用力一折一扭。
剛剛還一副惡霸模樣的學徒,嘴里已經只剩啊啊的慘叫。
一看何晨竟然率先動手,而且還下手這么狠,周圍跟著圍過來的幾個學徒,立馬......
立馬齊齊后退一兩步。
這,不應該是從吵架開始的嗎?上來就動手,他們不敢上??!
今年通過考核成為采藥學徒的,總共也就他們一起聽先生講學的這二十多個人而已。
能夠通過考核的,除了何晨之外,其他人都是被家里逼著勤學苦練數年,才得以通過。
打架這種事情,和他們過往最貼近的事情,估計就是學習偷懶被家里單方面打。
欺負欺負人他們能做到,但是面對何晨這樣上來就動手的家伙,他們是真不敢上,要是扭到了筋,乃至于關節(jié)脫臼,或者傷到了肩胛骨、肱骨那得多疼!
確定紙張并沒有損壞,墨跡也沒有被弄糊,何晨擰著他胳膊的手用力一推,直接將找茬學徒推得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嘭!”
“?。 ?p> 撞到后腰的學徒,在疼痛中再次發(fā)出慘叫聲,慘得如同被殺的雞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明明何晨其實下手的力道并不大,用的就只是教訓其他練武學徒的力氣而已。
按理來說,除了一點紅腫和疼痛之外,這人其實什么事兒都沒有。
但被打的那個學徒,愣是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子,一邊慘叫著,一邊慢慢蹲那兒委屈地啜泣。
上來找茬的明明是他,但只看這畫面,哪里是他來找何晨的茬,看著簡直跟何晨欺負他一樣。
這......
本來火氣直冒的何晨,看到他這敢打就敢哭,而且是原地蹲著哭的模樣,火氣愣是被壓下了大半,心中也沒了再揍他一頓的想法。
于是何晨定定看了他兩眼,又轉頭往周圍的其他學徒臉上掃了一圈,皺眉嚴肅地呵斥道:
“別動我的東西,知道嗎!”
蹲在地上委屈的那個學徒沒有動靜,周遭原本跟著他來的那三個學徒卻齊齊點頭,一副老實了的模樣。
在練武學徒之中都是頂尖的何晨,在這采藥學徒里展現武藝,完全就是摧枯拉朽。
無論是招式還是使狠,都完全是采藥學徒們沒見過的程度。
見到這個模樣的何晨,他們又怎么敢招惹?
看見沒有炸刺,全都鴉雀無聲的學徒,何晨再次低頭整理起了桌面上的筆記。
之前聽先生講學的時候,抄寫下來的紙張,被他確認墨跡干涸后,按照順序一張張排列好。
豎起來在桌面上抖一抖,五張白紙立刻整整齊齊。
收好了筆記,何晨的臉色再次變得舒緩。
這珍貴的制藥知識整理好,接下來,就可以愉快地吃肉啦~
學了一上午,坐了一上午,他雖然并沒有多餓,但十二三的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想到有肉吃,他立馬就餓了!
于是,將這一摞紙放進懷里,何晨轉身就往外走。
四個原本想找何晨麻煩的學徒,被何晨走出座位的動作嚇得又是一顫,乃至于又有人后撤一步,生怕被他打了。
但是,收拾完東西的何晨哪里還在乎他們幾個都不知道是干嘛的家伙?
他理都沒理他們一下,徑直走向學堂外,朝著藥字號食堂迅速趕去。
別看與他一同上課的學徒確實只有二十幾個,但是采藥學徒此前的每一年都有考核,往年的采藥學徒同樣在藥字號食堂吃飯。
而且如練武教頭等等在清河藥派有一定身份的,若是想,也都可以去藥字號食堂這個最好的食堂吃。
遲了雖然不至于沒得吃,但是萬一不夠吃呢?
所以,沖!
捂著懷里的筆記,何晨朝著食堂發(fā)起沖鋒!
一棵百草
來了來了,稍微有點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