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一次歷練（十）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蕭飛等人準(zhǔn)備辭別李書文，開始最后一階段的歷練。
“小飛你的功夫正處在穩(wěn)步提升期，若能沉下心來隨老夫練武，相信不出一年便能繼承老夫的衣缽！”李書文一臉殷切地看著蕭飛。
“抱歉師叔，弟子有不得已的苦衷！”蕭飛滿含歉意的抱拳躬身行禮。
“罷了……”李書文嘆氣搖頭，之后遞過來一個包裹，“這是鄭懷賢托人送給你們的?！?p> 蕭飛打開一看，里面又分成了三個包裹，一包分開包好的珍貴的藥材、一包書籍紙張和一張匯款票據(jù)。
“好家伙，這些醫(yī)書和藥方都很珍貴?。 崩顣呐阃掞w查看，忍不住感嘆道，“鄭師侄一定廢了不少力氣啊！而且這些藥材正好作為主藥，配合你們修煉《異筋經(jīng)》?！?p> “是啊，鄭師兄幫了我們好多！”
“既然你們非走不可，老夫也不能強留?！崩顣膲合滦牡椎乃季w，目露精光地看著蕭飛道：“該教的老夫都教了，日后能走道那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最后臨別之際，就讓老夫看看你的真本事吧！”
說完，李書文拿起一把大槍端在胸前，槍頭直指蕭飛。
蕭飛微微一愣，隨即面露喜色。他退開數(shù)米，同樣抄起一把大槍，針尖對麥芒的對準(zhǔn)李書文的槍頭。
“兵兵兵……”兩個槍頭你來我往、你追我逐，不斷碰撞，交織在一起。
感受著大槍上傳來的勁力波動，李書文微微點頭。隨即，他一跺腳、陡然發(fā)力，大槍一下蕩開蕭飛的槍頭，之后畫了個半圓，嗖的一下刺向他的胸口！
蕭飛在槍頭上勁力變化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身體在大腦之前做出反應(yīng)，手臂微轉(zhuǎn)，內(nèi)勁隨著槍桿流轉(zhuǎn)，槍頭剛被蕩開便畫著圓弧追向李書文的大槍，如同飛鳥啄食般點在槍桿上，改變了大槍的軌跡。
隨后，蕭飛也開始加大力量，戰(zhàn)況逐漸升級。兩把大槍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速度急速增加，空氣中傳來呼呼的破空聲。
不過數(shù)分鐘之后，蕭飛便漸漸力不從心，跟不上李書文的節(jié)奏。但他絕不甘心就此認輸，于是一咬牙，鼓動精神力，努力進入爆發(fā)狀態(tài)。
他的心跳快速增加，血壓飆升，臉色變紅，磅礴的氣血之力彌漫周身，不過短短數(shù)秒鐘便成功爆發(fā)，整個人身體素質(zhì)大幅提升！
“咦？”李書文大吃一驚，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連連后退化解他狂暴的攻擊。
“果然有點門道！”李書文勉強穩(wěn)住局勢，感受著蕭飛越來越強勁的攻擊，終于決定使出絕招！
他一跺腳，一股力量從地而起，沿腿、穿脊柱、過雙肩，傳到手臂，一路閃電般貫通、匯聚全身的勁力，最后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傳遞到大槍上。只見大槍呼嘯著畫出一圈圈圓環(huán)，如同一條巨蟒般纏向蕭飛的槍桿！
蕭飛頓時如遭雷擊，一股急速波動的勁力從槍桿傳到手上，讓他的雙手一陣酸麻，大槍哐當(dāng)一下掉在了地上！
“這……”看著不斷顫抖的雙手，蕭飛迅速壓下心中的震驚，閉目仔細感受其中的殘余勁力。
李書文收槍站樁，數(shù)分鐘后收斂勁力平復(fù)氣血，吐出一口濁氣。而蕭飛也結(jié)束體驗手中殘留的暗勁，開始站樁收功。
“多謝師叔賜教，弟子感激不盡！”蕭飛感激道，“請師叔多多保重身體，弟子就此拜別！”
離開之后，蕭飛一行按照地址找到了同在天津的韓慕俠。
奉上一份大禮，待他看過拜帖之后，蕭飛等人正式見禮：“晚輩蕭飛、李軍……拜見韓前輩！久仰‘玉面虎’大名，今日得見尊顏，真是三生有幸！”
……
一番客套之后，蕭飛向其請教八卦掌和形意拳。礙于孫祿堂和李書文的名聲，韓慕俠不好拒絕，只好派出座下弟子與蕭飛等人交手。
在蕭飛等人的鼓勵下，余向雪第一個站出來請求指點，而韓慕俠則派出了他的外甥兼弟子趙云彪。
雖然余向雪這兩個月進步很大，但比起韓慕俠的得意弟子還是相差不少，堅持了十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
之后趙云彪又勝了杜香蓮，直到遇見了嚴(yán)葉，才敗在了他的猴拳之下。之后韓慕俠又派出了劉清揚等數(shù)位弟子，與李軍、史斌等輪番比試。
“韓前輩的‘韓式形意八卦掌’果然名不虛傳！讓晚輩大開眼界、受益匪淺……”蕭飛高高豎起大拇指，夸贊的話說了一籮筐，最后才小心的提出想親眼見識一下韓慕俠的風(fēng)采。
韓慕俠豁達一笑，揮手制止了門下弟子的不滿，起身下場。
“多謝前輩！”蕭飛大喜，說了一通感激的話之后，又轉(zhuǎn)身對隊友們說道：“睜大眼睛看著，若能從前輩身上學(xué)到一星半點，那就不虛此行了！”
之后蕭飛打起精神謹(jǐn)慎出手。
果然，精通八卦掌的韓慕俠身法靈活至極、出手刁鉆，往往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從人的視角盲區(qū)發(fā)動攻擊，總是讓人極為難受。
蕭飛越打越興奮，自覺收獲很大，各家拳法從他手中源源不斷的使出，無拘無束如天馬行空，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風(fēng)格。
幾十分鐘后，除了爆發(fā)這個底牌之外，蕭飛將一身實力完全展示出來。于是便主動認輸，并在再三感謝之后提出告辭。
回到旅館，蕭飛六人再次模擬、回顧之前的多場交戰(zhàn)，將所有的養(yǎng)分都吸收干凈之后，這才心滿意足的休息去了。
第二天他們便動身趕往北京，那里有太極名家楊澄甫和“無極刀王”李堯臣等著他們前去學(xué)習(xí)。
楊澄甫身為一代太極宗師楊露禪的孫子，是孫祿堂的結(jié)拜兄弟，于是蕭飛他們一到北京便住到了他的家中。
“拜見楊師叔！”蕭飛等人執(zhí)弟子禮甚是恭敬，并奉上厚禮。
“哈哈，一月之前老夫便收到了二哥的來信，你們可是讓老夫久等了??！”楊澄甫神態(tài)祥和，玩笑道。
蕭飛等人陪著笑談了幾句，之后便直接說明來意：“請師叔幫忙安排，我們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盡可能多的與各路高手過招！”
“哦？”楊澄甫略有些吃驚，見他們個個神情嚴(yán)肅，便問道：“可是遇到什么難事？大可說與老夫聽，或有些幫助。”
蕭飛拱手為禮，一臉堅毅地說道：“多謝師叔，弟子唯一的請求便是希望能多多實戰(zhàn)，以求盡快提升戰(zhàn)力！”
楊澄甫摸了摸胡須，沉思片刻后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先從老夫的武館開始，逐個挑戰(zhàn)，打遍北京城！”
“師叔莫要玩笑！”蕭飛六人吃了一驚。
楊澄甫輕松地擺擺手，似笑非笑的說道：“無妨，有你師傅和老夫的面子，只要你們不怕受傷、不怕丟臉，挑遍北京城的武館不算什么大事。如何，敢不敢？”
蕭飛面露喜色，隨即正色道：“只要不給師叔惹麻煩，弟子等求之不得！”
“好好好！”楊澄甫哈哈大笑，隨即安排弟子排隊接受他們的挑戰(zhàn)。
于是接下來的十天里，整個北京城都知道了蕭飛六人“武瘋子”的大名。像他們這種不求名、不求利，單純?yōu)榱藨?zhàn)斗而戰(zhàn)斗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而且他們即使收了重傷，也能很快復(fù)原，更是讓有心人驚訝不已。
“好了，去‘武術(shù)茶社’拜見完‘無極刀王’李堯臣，我們的北京之行就圓滿結(jié)束了。”蕭飛揉了揉新剃的光頭，面帶解脫的說道。
整整十天靠藥劑支撐下來的高強度戰(zhàn)斗，讓他們所有人都全身心的充滿了疲憊。
當(dāng)晚，六人再次帶著滿身傷痕回到楊氏拳館。
“難怪我那大哥如此看重你們！”楊澄甫圍著六人轉(zhuǎn)了幾圈，面露驚色，“老夫從未聽說過你等這般人物，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是做夢都想象不到！”
“短短十日，進步之大足抵他人數(shù)年苦功！到了你們這個程度，想要再進一步，只有兩條路。”楊澄甫停下腳步，豎起兩根手指。
“其一，靠時間磨。或歸隱山林獨自苦修，或游歷天下看遍紅塵世俗。待積累足夠、時機來到，自然就突破了。
其二，用命去拼！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自然也有大感悟、大機緣！這條路走的人少，成功的更是少之又少。不過一旦走通這條路，其戰(zhàn)力也將高得可怕！”
蕭飛六人頓時眼冒綠光，想都沒想便同聲道：“我們愿走第二條路，請師叔指點！”
“唉……”楊澄甫這一聲嘆息中飽含復(fù)雜的感情，有不解、有羨慕、有同情、有傾佩……
片刻之后，他斬去心中的雜念，正色道：“既然你們已經(jīng)決定了，老夫便手書一封，你們?nèi)シ钐煺椅遗c你們師傅的結(jié)義大哥‘臂圣’張策！
一則，張大哥武藝絕倫，可以指點你們。二則，奉天土匪惡霸眾多，而且大哥在當(dāng)?shù)仡H有地位，可以給你們很大的幫助！”
于是蕭飛六人休息一晚，第二天便踏上了北上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