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到深夜,厘懿行覺得有些冷,就坐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疏辭見他只穿了件里衣,也沒蓋被子,而案榻靠近窗戶,深秋的夜晚,冷風(fēng)颼颼,容易感染風(fēng)寒!
她倒不是很在意,反而覺得很是應(yīng)該
之前晚上就因為有傷在身,沒休息好。和厘懿行聊了這么多,又將長久以來的心中的矛盾說了出來,心中輕松了許多,便爬在床上沉沉地睡著了!
厘懿行冷的睡不著,他怕深更半夜去偏殿睡死過去,第二天被發(fā)現(xiàn)端倪,就在案榻上縮成一團,將就了一晚!
然而還有人比厘懿行更慘,那就是他的狗皮膏藥,厘秋寒!
厘秋寒以為禹景禾嫁給自己是自愿的,新婚之夜,他帶著期許,想要迫切的再次見到她的容顏。卻不料她告訴他她是被他父皇逼的!
當厘懿行解開她的衣衫,吻上她的唇,撫上她的腰肢,她的渾身都在顫抖,厘懿行以為她只是害怕緊張。
可當她們做到最后一步時,她渾身帶著絕望,她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她滿臉的淚珠,卻沒有一絲反抗!
厘秋寒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他是真的喜歡禹景禾,他希望她能接受他,愛上他。
看著她如此逼自己,他心有不忍,最終離開了婚房,在偏殿待了一夜!
翌日,窗外下下著蒙蒙細雨,厘懿行在案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疏辭被門外侍女的敲門聲吵醒!
她向屋外喊了一聲
“霜月!”
霜月推門而入,見疏辭起床困難,忙跑過去攙扶。按禮她和厘懿行今天要去皇帝的菩華殿拜見皇帝的!但疏辭有傷在身,不能露餡,否則昨晚的落紅恐會遭到懷疑!
于是稱昨晚感染風(fēng)寒,無法前去參見!
皇帝昨天大婚之際廢了太子,讓疏辭這個原本的太子妃當場顏面盡失,也是心虛。在加上厘懿行如今的傻樣,他也沒有追究,反倒覺得輕松許多!
到了用早膳的時間,疏辭沒見到厘懿行,便問常隱!
常隱替他家殿下委屈
“還在屋里休息!”
“沒人叫殿下用膳!”
疏辭習(xí)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突然多了個人,她還沒適應(yīng),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叫霜月道
“你去看看!”
她來到案榻邊喊厘懿行,厘懿行沒反應(yīng),疏辭見他臉色有些許泛紅,用手附上他的額頭。果不其然,發(fā)燒了!
霜月和常隱連將他扶到了床上,給他蓋好被子,端來涼水降溫!
常隱找來大夫為厘懿行診斷后說是感染了風(fēng)寒,然后給他開了藥讓按時服用!
疏辭覺得愧疚,帶傷守在旁邊,疏辭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愧疚,那可是她的仇人。
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的臉,她發(fā)現(xiàn)他長得還怪好看的。
他的五官很立體,臉部棱角分明,偏生的一雙桃花眼,睡著的時候一層長長的睫毛覆在上面,給原本看起來硬朗的長相增添幾分柔和,甚至皺眉的時候還有一絲帶著委屈的孩子氣。
平時見他要么嬉皮笑臉,要么裝瘋賣傻,現(xiàn)在回想,每次見他好像都沒什么好事發(fā)生,但她卻對他沒有其他男子的抗拒。
好像他是她遇到的第一個處境很難,卻依然臉上帶笑,寬以待人,樂觀向上的男子!
疏辭看著這張臉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厘懿行迷迷糊糊醒來時已經(jīng)下午了,他感覺到胳膊有些麻,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是疏辭的頭隔著被子枕在他的胳膊上!
他有些許恍惚,他記得上一次被這么守在床邊照顧還是他十一歲的時候。那時他騎馬的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受了嚴重的傷,母親夜夜守在她身邊照顧他!
而那馬兒正是因為疏辭的恐嚇,才受了驚!想到此,他又看向疏辭,覺得她越看越像!尤其是那充滿故事的眼睛。
他正猶豫要不要叫醒她時,疏辭醒了過來,她見自己壓到了他的手,有些尷尬,隨后關(guān)切道
“你怎么樣,好點兒了嗎!”
厘懿行伸了伸懶腰,給了她一個明媚的笑容,道
“區(qū)區(qū)風(fēng)寒能奈我何呀!”
“哎呀!又是即將要裝傻充愣的一天呢!”
疏辭有些許不理解,這個人看上去沒心沒肺的,怎么能招惹那么多人要殺他呢!
但是想到他的父親,她內(nèi)心立馬就充滿冰霜,她冷冷地說道
“你要是除了什么事還得我擔責!”
厘懿行知道她在解釋自己不會在意他這個假夫婿,他倒無所謂,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是那傳說中見一個愛一個的濫情之人,豈能隨意將真心叫給你這么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疏辭被這話堵的啞口無言,誰見后悔她想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