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綠色有毒陰霾,正一股股從窗戶的玻璃破碎處向著密閉的教室內(nèi)涌入。
此刻已有十五、六具尚處溫?zé)岬氖w倒在地上,剩余還活著的所有人都本能的向著漆黑的門口靠近。
“高漠!走不走,剛才說話那小子已經(jīng)出去了?!?p> 彭智滿臉焦急的神色向著一旁的高漠大喊,他雙腿不停顫抖,好似下一刻就能飛沖出去一般。
而高漠也好不到哪里去,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從額頭上滑落。
一面是越逼越近的濃郁毒氣,另一面則是不知通向什么地方的黑暗大門。
如何抉擇?是生,還是死?
“不管了!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走!”
高漠把心一橫,撂下這句話后直接奪門而出。
“哎,哥郎兒等等我呀。”
張宇、彭智等人見有人帶頭,也是不再猶豫,跟上高漠的步伐,沒入黑暗之中。
“柳姐,怎么辦,咱們也走吧,他們都已經(jīng)出去了,再不走就要毒死在這里了?!?p> 一位女同學(xué)哭喪著臉,看著沉默不語的柳蘭舟。
而柳蘭舟大腦里無數(shù)的念頭卻在快速碰撞:“真正的危險在于學(xué)校的內(nèi)部,走大門出去無異于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甚至比這里還要危險數(shù)倍。但若是不緊快離開,毒霧又會殺死我們,剛才張士德已經(jīng)出去了,只要我能找到他,就有一線希望!”
“這種情況下,猶豫乃是大忌!”
走,快走。
下定決心的柳蘭舟,立即帶著剩下的幾人也走進黑暗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詭異環(huán)境中,張士德正在奔跑,鞋底踏過地面的清響空洞的回蕩,不出十秒之后,看見了前方一抹微弱的光亮。
他心中驚喜:“果然如此,這里的空間發(fā)生了扭曲和折疊,從大門出去的人并不是消失不見,而是去往了別的地方。”
很快,張士德徹底擺脫黑暗,來到一處昏暗幽長的教學(xué)樓走廊。
回頭望去,來時的路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生滿霉銹的水泥墻壁。
“怪不得之前不見那叫郭明的人回來,想必一來是他沒有聽見彭智的呼喊,二來就算他想回去也是做不到的,因為一旦脫離那片黑暗,空間重新挪移變幻,來時的路就已經(jīng)被堵死了。”
張士德又低頭環(huán)顧一圈,似乎在找尋什么東西。
“奇怪,那支筆沒有掉在這里嗎?”
四下看了看,很明顯,他找的就是那支被高漠丟出門的掛小貓裝飾的水筆,但可惜的是張士德并沒有找到。
“如果不在這里,就有可能留在了教室與走廊連接的那片黑暗中,剛才一路走來也沒太注意,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筆出現(xiàn)在了別的地方,并非所有從教室中出來的事物都會匯聚到這里。”
也就是說,所有人從教室出來后很有可能被隨機散布在學(xué)校內(nèi)的各個地方,使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眾人被打散開來。
一旦遭遇夢魘,獨自奮戰(zhàn)的眾人就會逐一擊破,連逃命時拉個替死的都做不到。
“這就有點麻煩了,也不知道尹維和蘇怡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我應(yīng)該快點探索這里的環(huán)境,興許還能碰上其他人。”
張士德不敢大意,直接掏出十鈞之力手套戴于右手,時刻留意周遭環(huán)境的變化,以防不備。
邊走邊看,現(xiàn)在他才好好打量這個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詭異學(xué)校。
窗外并沒有光源,卻有淡藍(lán)色的微光照射進來,很像是月光,但又比月光要明亮幾分,更像是白熾燈發(fā)出的燈光,看久了令人頭腦微微發(fā)暈。
原本干凈整潔的墻壁上,長滿了灰紫色的霉銹,散發(fā)出一種淡淡的惡臭,張士德用戴了手套的右手,在墻面上輕輕一劃,就刮下一層薄薄的霉菌,化作粉末飄散,露出底下雪白色的墻皮。
“這些霉菌哪里來的,竟然長了這么多,連天花板和地面上都覆蓋了一層?!?p> 張士德覺得很古怪,為什么會有數(shù)量范圍如此之多的霉菌?密密麻麻鋪滿了整條幽長的走廊,然而這些霉菌卻是死菌,輕輕一碰就成灰了。
想不通,張士德繼續(xù)向前走。
“空間果然扭曲了,這條長廊我已經(jīng)走了快十分鐘了吧,竟然還沒有看到盡頭或者轉(zhuǎn)角,在我印象里學(xué)校中絕不會有如此長的走廊。”
寂靜至極,壓抑至深。
“太安靜了,沒有人,也沒有任何事發(fā)生,這要走到什么時候?”
張士德一路走來并沒有像預(yù)想之中那樣,根本遇不見其他人,唯一值得在意的,也就是走廊的一側(cè)卻有數(shù)量不少的教室門。
他透過教室門向內(nèi)看過,不出意外的是一片虛無黑暗,門把手也擰不動,好像是從內(nèi)反鎖住了。
張士德索性不去管這些明顯存在問題的門,避免到時候又像當(dāng)初眾人砸窗那樣,激發(fā)出一些潛在的危險。
“喂!有人嗎!”
張士德的聲音在回蕩,空曠且無人回應(yīng)。
“就連夢魘也不來找我嗎?還是說它正在別的地方殺人,顧不上我?!?p> 正想著,張士德在一扇門前頓住了腳步,只見木門上附著的霉菌被人為的刮落,組成了一個詞。
“救命!”
“救命?這是什么人留下的字跡?莫非是之前失蹤的郭明,不對,應(yīng)該不是他,這字跡纖細(xì)且端正,即便是用手指草草寫下也有書法般的美感,郭明那小胖子寫不出這么好的字來。”
張士德仔細(xì)觀察了片刻,也沒有看出什么門道來。
“此人為何留下求救信息,他或者是她,還活著嗎?他究竟遇見了什么,是夢魘,還是別的東西?”
種種疑慮在張士德的腦子中迸發(fā)而出,周圍的地面上沒有留下腳印,更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只有突兀出現(xiàn)的“救命”二字很是顯眼。
他無奈輕笑:“無論如何,這里存在危險是毋庸置疑,不然也不會有人留下求救信息,繼續(xù)向前走,興許會有更多的發(fā)現(xiàn)吧。”
不知又走了多久,走到張士德都有點小腿發(fā)酸之時,他借著微弱的光亮終于是看見了這條長廊的盡頭。
“那是一個拐角處?!?p> 他很興奮,總算是見到頭了,腳步也輕快了許多,由走改為跑,沖向終點的轉(zhuǎn)角口。
可是當(dāng)他靠近之后,張士德卻不得不停下來,慎重地盯著前方,龍威一式本能性的直接開啟。
無形領(lǐng)域向前擴散,赤金色的龍瞳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異常的明亮。
有危險!警惕的感覺不停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那是一雙人腿!”
沒錯,張士德看見了一雙人腿從轉(zhuǎn)角的墻壁后面伸了出來,靜靜的躺在地上。
“在這種鬼地方怎么會有一雙人腿擺放在地上?事出反常必有妖!”
細(xì)密的冷汗止不住地冒出,很快就浸潮了他的上衣。
張士德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近,一步步挪動,放輕腳步,生怕驚擾到什么不該驚擾的東西。
“會是夢魘嗎?”
他心中忐忑不安,現(xiàn)在這里就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他人陪守在身邊,人往往會缺乏安全感,變得疑神疑鬼,加上眼前這種恐怖電影里才會出現(xiàn)的情況,怎么想都會令人遍體生寒。
張士德偷偷摸摸挪到轉(zhuǎn)角處,警惕地扭頭一看,頓時瞳孔微縮,眼球瞪大。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整具完整的男性尸體,從穿著上來看應(yīng)該是名學(xué)生。
但這還不算什么,最關(guān)鍵的是一條條血黑色的蠕動血管從周圍成團的霉菌中長出,爬滿了尸體全身,鉆入肉體中汲取血水與養(yǎng)分。
幾條類似于大動脈的粗大管狀肢體匯集到死者的臉上,交融糾纏,形成了一大堆的紫黑色肉球,不斷向外生長蔓延著細(xì)小靈活的血紅色針狀觸手。
“這是個什么東西!”
張士德第一次看見如此恐怖惡心的一幕,差點直接吐了出來,血腥味與惡臭混雜,刺激得胃袋一陣痙攣。
好像是聽見了張士德弄出的動靜,不斷晃動收縮的肉球堆忽然停了下來,將數(shù)千只小觸手盡數(shù)收回。
然后在張士德震驚的目光中,它緩緩地站了起來,并非是長在尸體上的肉球堆站起來了,確切地說是肉球堆操控著尸體站起來了。
原本已經(jīng)死去多時的尸體,竟在此刻“活”了過來,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此情此景不由得令張士德聯(lián)想到生化危機中所描述的“喪尸”。
人乃萬物靈長之最,欲奪天,妄掠地,參悟宿命大道法則。
汲陽滋體,超壽不死者,魈也;汲陰續(xù)尸,死而不亡者,僵也。
眼前這張揚揮舞六只粗壯觸手的怪物,毫無疑問已經(jīng)變成了某種類似于僵尸的生物。
“地獄牢鬼圖,開!”
張士德見情況不對,直接喚出顏汐借給他的光道護身法器,確保自身的安全。
紅光一閃,一件血染似的祥云大袍憑空出現(xiàn),不偏不倚地套在他的身上,衣物內(nèi)側(cè),一張猙獰恐怖的鬼臉若隱若現(xiàn)。
那具觸手尸怪聽見這邊的響聲,下蹲蓄力,奮起跳躍徑直飛撲向張士德所站的位置,六只觸手搖晃纏動,如尖刀般沖著他的胸膛要害襲來。
“龍威鎮(zhèn)壓,干擾偏移。”
一瞬間,處在領(lǐng)域內(nèi)的觸手受到無形之力影響,竟偏離了原本的運動軌跡,巧而又巧的避開張士德的身軀,全部打了個空。
觸手尸怪不為所動,前進的沖勢依舊不減。
“來的好,看我一拳打爆你這個鬼東西!”
張士德此刻殺心大起,瘋狂催動具現(xiàn)力灌入十鈞之力手套,右拳緊握,側(cè)身后揚,在尸怪來到面前之際,全力轟出!
砰!
這一拳勢大力沉,三百斤的力量實打?qū)嵉穆湓谑值男乜谏?,頓時深深凹下去一個明顯的拳印。
尸怪被張士德一拳轟中,猝不及防,竟直接倒飛出去,重重砸落在地上,無力爬起。
幾根折斷的肋骨骨刺,穿破胸膛皮膚,透出校服,一股股濃黑色的粘稠腐血股股流出,淌在地上。
尸怪還想掙扎一下,張士德哪里會給它這個機會,趁你病要你命,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右腳狠狠跺在尸怪那冒血的傷口上,用力一踩,直接穿過肺部踩斷脊椎骨。
脊椎骨一折,相當(dāng)于廢了尸怪的行動能力。
“你這家伙也不怎么強嗎?如果遇上了普通的學(xué)生你興許還能蹦噠一下,可惜你遇見了我,直接把命蹦沒了。”
張士德無視滑膩的觸手在他小腿上胡亂拍打,眼睛死死盯住尸體頭部那堆巨大肉球。
“這應(yīng)該就是本體吧。”
他右手探下去,抓住肉球堆用一扯,連帶著六根粗壯的觸手盡數(shù)拔起,隨后嫌棄地扔在旁邊的地上不再理會。
低頭看清死者的真實面目,張士德不由微微呆愣了一下。
“這…這不是那個小胖子,郭明嗎!”
出乎意料,腳下這具死尸他認(rèn)識,赫然就是之前第一個走出教室,消失在眾人眼前的郭明。
“沒想到你竟然死在了這里?!?p> 郭明眼窩深深凹陷,臉上還殘留著死前的驚恐和迷茫,皮膚如瓷器般龜裂開來,血水一點點從中析出,死相極其悽慘。
張士德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縮在墻角的肉球堆正長出無數(shù)的黑色毛細(xì)血管,攀附于墻壁以及地面之上,血管所過之處,霉菌群全部都死灰復(fù)燃,瘋狂滋長,很快就有幾塊肉芽狀的血肉開始蠕動。
“看來這肉球怪物其實就是霉菌,它們是一體的!只要有足夠的養(yǎng)分它們就能無止境的生長,長成奪舍活人的怪物?!?p> 張士德看了一眼尸體的周圍,血水流過的地方同樣也是一片“生機勃勃”,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又會有一團新的肉球長成,到時候又是一個麻煩。
“看來危險無處不在啊,這些看似已經(jīng)死去很久的霉菌,其實也是暗藏殺機,此地不宜久留,我必須找到更多的人,希望能堅持到支援來救我們的時候,但愿碰不上夢魘?!?p> 張士德又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尸體,確認(rèn)沒有其他異常后,繼續(xù)向前走去。
與此同時,一處樓梯間中。
“往樓下去,快點!”
“哎呦,你跑這么慢就別在我前擋道了,讓開!”
“嘿,哪個龜孫子敢推我,不想活了!”
“同學(xué),慢點走不著急,馬上就到一樓,你的腳崴了,不能劇烈運動?!?p> 一眾學(xué)生在擁擠的樓梯間內(nèi)向下匆忙逃竄,生怕自己慢人一步,被甩在后面當(dāng)墊背的。
與張士德那邊的寂靜無人相比,這里簡直太熱鬧了,嘈雜的喧鬧聲不絕于耳,眾人推推嚷嚷,一副亂成一鍋粥的樣子。
此時混在人群中央的彭智向斜前下方的張宇喊道:“我說伙計,你看見高漠了嗎?咱們和他一起出來的,我找了半天也沒見他人呀。”
張宇聞聲向后望去,目光越過中間的幾人:“我說小哥呀,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心管別人,興許他比咱們跑的還快,已經(jīng)到隊伍的最前頭去了?!?p> 彭智一想,好像真是這么回事,有幾分道理,索性不去管他,自己逃命才是最要緊的。
這群人數(shù)量很多,至少有五十來人,很顯然這里有不少是從其他教室逃出來的學(xué)生,他們一出來就站在了這處樓梯間中,只能向下走去。
走在人群最前端的柳蘭舟,忽然臉色一變,停下了腳步反身攔住眾人。
“快停下,不要再走了!”
身后的幾人一時間反應(yīng)不及,直接撞在了一起。
尹維罵罵咧咧的從后面擠出,沖著柳蘭舟道:“大姐,我說你怎么回事呀,說走就走說停就停,沒看見大家都著急下樓嗎!”
人們也附和到相同的想法。
柳蘭舟開口問:“我問你們,從開始到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下了幾層樓了?”
眾皆支吾無語。
尹維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留心去記自己走了幾層樓。
有人說道:“你問這個干什么,先離開這里再說吧。”
柳蘭舟沒有理會,自顧自道:“我剛才細(xì)想了一下,我們已經(jīng)向下走了七層樓,可是咱們學(xué)校最高只有五層樓呀,而且也沒有地下室,那這多出的兩層該怎么解釋?從現(xiàn)在這個樣子來看,似乎我們還能再下好幾層樓,甚至一直往下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和不解盡皆展露。
“你的意思是,我們遇上了鬼打墻?”尹維冷不丁的補了一句話。
鬼打墻?
又有人說:“我想起來一件不對勁的事,為什么這個樓梯間里沒有通往任何一層的安全門,只有樓層數(shù)掛在墻上。”
經(jīng)他一提醒,所有人如醍醐灌頂般反應(yīng)過來,對呀,沒有門他們怎么出去?
柳蘭舟對大家說:“咱們做個實驗,一部分人向下走去找門,一部分人向上走去找門?!?p> 很快,兩隊人馬就行動起來。
不出所料,片刻后他們在某個樓層相遇了,而且都沒有找到可以通往外界的門。
彭智一拳錘在堅硬的墻壁上,咬牙切齒道:“該死,真是出了狼穴入虎穴,造孽啊,難道我堂堂七尺美男子,今日就要憋屈的困死在這里面嗎?我不甘心??!”
所有人都情緒低落,當(dāng)下的局面比之前還要糟糕幾分,是貨真價實的困獸之斗。
“死吧死吧,我已經(jīng)累了。”
“我還舍不得家人朋友,我想他們了?!?p> “難道我要止步于此了嗎?”
“不知道靠吃人能堅持多久?!?p> 在這里的人不說經(jīng)歷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但至少都是有膽量逃出教室的人,然而現(xiàn)在他們發(fā)現(xiàn),面對無解的必死局面,自己引以為傲的成績根本一無是處,希望的光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愈加暗淡。
有人癱坐在地上,安靜等死,也有人不甘心,樓上樓下到處跑,但最后都會回到原點,付出希望,收獲絕望。
柳蘭舟突然對大家說:“同學(xué)們,振作起來,我們并非沒有機會,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p> 尹維冷笑一聲:“救我們?誰能來救我們?沒有希望啦,大姐。”
“不!”柳蘭舟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引得眾人觀目:“人在面對災(zāi)難時會因為弱和恐懼而逃竄,背叛自己和勇氣,那樣只會走上死路。”
“我們不可以這樣,絕不可以!”
“沒有災(zāi)難恐懼只是徒勞的,既然災(zāi)難已經(jīng)發(fā)生,恐懼只會增加人的痛苦?!?p> “災(zāi)難中我們必須要抱有希望,不過光憑希望只會讓災(zāi)難持續(xù)不斷,正是希望延續(xù)了人的痛苦?!?p> 柳蘭舟一步步向前走去,來到了人群中央。
“所以我們要有獨立的精神,災(zāi)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沒了希望?!?p> “災(zāi)難能毀滅人,也能磨礪人,人所承受的災(zāi)難,將成為他來日的桂冠,在困境中我們常常會失去抗?fàn)幭氯サ挠職猓晕覀円凶约旱男拍?,自己的希望,才能?zhàn)勝災(zāi)難。”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更要相信心中的希望!”
試問誰的心中能沒有一點的希望呢?
活下去,為了美好的生活。
活下去,為了光明的前途。
活下去,為了精彩的人生。
柳蘭舟的一番激情澎湃的講話,無疑又重新點燃了那快要熄滅的希望之火,眾人皆是眼眸微亮,一種名為“活下去”的信念油然而生。
而張士德,就是柳蘭舟心中僅存的希望,因為她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救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