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進(jìn)宮以后,流夏就再也沒見過凌兆羽,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懷疑有沒有解除,印昭那邊倒是派人傳來一封“家書”,信的內(nèi)容也很簡單,“一切安好,勿念,千萬珍重”,流夏不知道,信里的一切安好是不是說明印昭已經(jīng)應(yīng)付過了凌兆羽的審查,不過目前一切還都在按照他們的計劃進(jìn)行,流夏會些醫(yī)術(shù),所以有時會借著采買藥材的由頭讓云想出府,凌兆羽倒也沒過多阻攔。大部分時候,流夏是待在自己的昭華殿里,種些花草,現(xiàn)在正好是春天,花兒們很容易成活,想必過段時間也可以開出美麗的花朵來。凌兆羽名義上有很多妾室,但是這些妾室們大多從入府后便從未見過凌兆羽一面,卻終其一生都要被困在這里,看的開的倒也好,安安靜靜過完自己一生,看不開的倒真的是凄凄慘慘!這些妾室們每日都會來給她這個王妃請安,左不過是說一些噓寒問暖的話,日子久了,流夏也倦了,索性就免去了每日的請安,如此一來,日子倒清閑了許多。只是這種清閑也沒能持續(xù)多久。
在流夏嫁過來半年不到,凌兆羽又娶了側(cè)妃,鹽商的女兒,仱綰柔,出身并不高貴,卻擔(dān)上了側(cè)妃的頭銜,可見府里的傳言也沒見的有多添油加醋,凌兆羽當(dāng)初在外游歷時曾被仱綰柔救過一命,兩人漸漸的互生情愫,凌兆羽要娶她為正妃,還鬧到了宮里,凌兆德謙大發(fā)雷霆,痛斥了他,據(jù)說凌兆羽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最后是王后求情,如果他肯答應(yīng)和親,娶昭和為正妃,那便可娶仱綰柔為側(cè)妃,凌兆羽最終妥協(xié)了,所以她最終還是阻攔了別人的路啊,難怪凌兆羽那么恨她。
凌兆羽娶仱綰柔的排場一點不比娶她這個正妃差,甚至還要更隆重一些。想必是不想讓仱綰柔受委屈吧,大婚當(dāng)天,仱綰柔一襲紅艷的婚服,手持卻扇,巧笑嫣然的給流夏行禮,本欲給流夏敬茶,卻被凌兆羽攔了下來。
他聲音清冷的對著所有賓客和下人們道“側(cè)妃不用給王妃敬茶,亦不必每日給王妃請安”說著轉(zhuǎn)身握著仱綰柔白嫩光滑的纖纖玉手,目光中滿是憐惜“柔兒雖為側(cè)妃,但從今往后的吃穿用度都要按照正妃的標(biāo)準(zhǔn)來”凌兆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一刻也沒有在流夏身上停留,但是句句都是說與流夏聽的,他這是在警告流夏,雖然有著正妃的頭銜,但是真正的正妃是仱綰柔,所有人都不能怠慢了他的柔兒。
仱綰柔倒是一副很明事理的樣子,她拉著凌兆羽的手,低下頭小聲說道“王爺,禮法不可廢,臣妾既為側(cè)妃,就應(yīng)該要向姐姐敬茶請安的,賓客們還都看著呢,莫不能讓別人覺得王府失了禮數(shù)才是”說著欲向流夏敬茶。
流夏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你們這一唱一和的,互相為彼此考量,顯得她是多么的多余且礙事,下馬威也給了,臺階也遞來了,她總不能不識趣吧,于是流夏起身,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倒像是剛才的尷尬不是留給她的,她拉著仱綰柔的手,親切的說道“妹妹快別這般了,方才王爺不是說了嘛,柔側(cè)妃不必行禮,況且,從今天起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也不必如此見外,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才是呢”
仱綰柔有些愣愣的沒反應(yīng)過來,凌兆羽也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流夏想,也許是自己的笑容太假了吧,于是收斂了一些。
仱綰柔反應(yīng)過來后還是微微的行了一個禮,溫婉開口道“姐姐體貼妹妹,是妹妹的榮幸”也沒有再提敬茶的事了,仱綰柔這一招不過是試探,看來王爺并沒有變心,王爺還是只愛她的,而王妃,她居然對王爺?shù)男呷锜o動于衷,那么她想必也是不愛王爺?shù)模绱诉@般,王爺就只是她一個人的了,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終于如愿的嫁給了他。
流夏看著四目相對的兩人,竟然有一些羨慕,如果她不用復(fù)國的話,是不是也可以尋覓一良人終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