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努力花錢
第二日宴會中,丁卯沒有坐到最后,便隨便尋了個借口先行離場了。
今日,不僅那些飯菜讓他覺得難以下咽,就連酒水,也換成了酸澀的黃湯,他只梗著脖子喝了一碗,便再也喝不下去。
雖然之前這樣的酒水自己已經(jīng)喝了十幾年,而那種貴些的美酒自己只喝了那么十幾天。
只覺得與之前喝的那些酒水比起來,自己今天喝的這酒,便是馬尿也不如。
看著隨自己一起走入后院的二當(dāng)家,丁卯忽然發(fā)難道“二當(dāng)家,昨日你說城中多了許多食客,飯店只能堂食。我便忍了!今日怎么連酒水都沒能買回!你是故意不好好為本大王做事嗎?”
劉斌趕忙欠身,抱拳彎腰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并非是今日未能買回酒水,而是之前買回的酒水,昨日剛好喝完了!今日我命令手下喬裝打扮進(jìn)入城內(nèi),想要再購買寫好的酒水,這次竟然連酒水都未能買到。下人傳來的消息是因為城中鄉(xiāng)紳陶家家中有喜事,將酒水都買盡了。”
丁卯聽完憤憤到“這個陶家,當(dāng)日……簡直該殺!”
劉斌一直彎腰抱拳,不置可否。
看了劉斌一眼,丁卯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你先下去吧?!?p> 等劉斌走后,他走入房內(nèi),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此刻的他,很想帶領(lǐng)山寨中的一干人沖進(jìn)那鄉(xiāng)紳陶家大殺一番。
但想到當(dāng)年自己帶著四十多個兄弟去,剛進(jìn)了大門便讓那些武師壯丁打殺了十幾人,剩下的抱頭鼠竄瞬間便跑的沒影了。
自己這番如果要去,只怕就是現(xiàn)在自己兵強(qiáng)馬壯,人數(shù)比之前多了許多,也不是那陶家的對手。
好不容易才有了現(xiàn)在的家業(yè),怕是瞬間灰飛煙滅,成為泡影。
看了看床上的銀子,他氣不打一處來!兩步走上前將箱子抱起就要摔下,口中怒道“就算點(diǎn)酒水都買不來!我要你何用!”
最后,丁卯還是沒能舍得摔,只是小心的將箱子又放回了床下。
氣憤了一陣,他走出房間,想叫上自己一眾兄弟出去散散風(fēng),若是遇到些走夜路的平民百姓,順手殺幾個,排遣一下胸中的抑郁之氣。
可等他走到前廳,卻發(fā)現(xiàn)一個個已經(jīng)喝的東倒西歪,有些人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心中抑郁之氣更濃,想去找自家婆娘發(fā)泄一番,又想起了她近些日子逐漸隆起的肚子。
忽然,他想到那位華服夫人,當(dāng)下便決定,今日就要開著一葷。
可他還沒走兩步,卻又停下了腳步。
雖然丁卯只是個無腦莽夫,但是記性卻不差,一想到周青思,他忽然想到當(dāng)天晚上錢忠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其中除了說要給自己萬兩銀子以及城中花魁,好像還說要送給自己一些別的。說以后就連鄉(xiāng)紳縣令,見了自己也都得客客氣氣的。
之前自己只當(dāng)他是胡言亂語,根本沒當(dāng)回事,可想到現(xiàn)在正靜靜躺在床下的那一箱銀子。
丁卯走回自己房間,坐在椅子上細(xì)細(xì)思量?!安蝗纾妥屗囋?。反正他母親在我手里,晾他也翻不出什么花來?!?p> 他想到這里,便讓下人去叫錢忠來,稍微停頓,又仔細(xì)吩咐道“要對錢忠客客氣氣的,將他請來。”
坐在椅子上,丁卯的氣終于消得差不多了,他開始動用他為數(shù)不多的腦細(xì)胞,開始思考錢忠要如何才能讓自己變成能讓鄉(xiāng)紳縣令都客客氣氣的大人物。
只是想了一陣,卻連半分頭緒也沒有。
錢忠此時正坐在房間里讀一本游記類的書,他想確認(rèn)一下自己穿越的是否是中華古代的某個朝代。因為很多字晦澀難懂,只能邊讀邊學(xué)邊猜。這些日子下來也只讀了半本。
大燕東方及北方都是大海,西北方隔著一條山脈,過去了以后便是一個叫做北寒的國家,倒是讓錢忠懷疑是不是俄國的前身。但是如此推斷,大燕的國土怕是北到北冰洋,東到太平洋,西州囊括了中亞諸國,南州則包含了緬甸老撾大馬之類的國家。
可自己從未聽聞過中華古代有過以燕國為名,如此龐大的帝國。如此想來,怕是自己不是回到了古代中國,而是另外一個平行宇宙的世界。
游記中有些有趣的故事難分真假,例如其中有一則故事講到,西方有范僧,可施展法力讓手上燃起火焰。
但是自己之前便跟劉斌確認(rèn)過本世界的武力高低,應(yīng)該是個沒有仙人法術(shù)的世界。當(dāng)然也可能是劉斌見識淺薄,不過錢忠更愿意相信那些所謂手掌能燃起火焰的只不過是寫騙人的小把戲。
他自己便知道好幾種能讓手掌燃起火焰還不燒傷自己的辦法。
聽有人敲門,錢忠放下手中的書,打開了房門。一個下人站在門外,恭敬的對錢忠道“錢小公子,我家大王請您過去?!?p> 錢忠心道,來了!連忙收拾了一下衣服鞋發(fā),跟著那下人朝后院走去。
路上,錢忠看到了劉斌,兩人交錯而過,互換了一個眼神。
沒錯,計劃要開始了。
來到了丁卯所在的房間,錢忠整理了一下衣服,抱拳拱手作揖,行了一禮,口中朗聲道“錢忠,拜見大王!”
丁卯見他禮數(shù)做的整齊,心中十分滿意,他平時極少求人,如今有事相求,努力讓自己顯得和藹文雅一些。他起身走了兩步,扶著錢忠的肩膀?qū)⑺銎穑馈靶≈逗伪啬敲纯蜌?,快,快坐。?p> 兩人坐下,丁卯倒是沒有說些彎彎繞,開門見山問道“你當(dāng)日說,有辦法讓鄉(xiāng)紳和縣令都對我客客氣氣,可是真的?”
錢忠微笑道“自然是真的,小侄當(dāng)日說七日之內(nèi)便給大王奉上千兩白銀,當(dāng)日大王卻是不信。如今銀子都已經(jīng)交到了大王手上,等再過個月余,還有兩三千兩銀子能交到大王手里。大王怎么還不相信小侄?”
丁卯有些尷尬,道“哈哈哈,本大王當(dāng)然是相信你的,哈哈哈?!彼麑擂蔚男α藘陕暋澳阌泻无k法能做到?你且說出來,本大王命下人去辦?!?p> 錢忠毫不客氣道“大王可曾聽下面人談起過前些日在臺江縣發(fā)生的事情?”
丁卯說道“聽是聽二當(dāng)家說起過一些?!?p> “那大王為何不派自己手下再去其他縣城,依著葫蘆畫瓢,再來一次?”錢忠接過下人奉上的茶水,道謝后放在一旁。
丁卯被錢忠一句話懟的有些懵,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錢忠沒有讓他難堪,慢慢說道“如同之前那件事一般,這件事,仍然只有我能為大王去做。事成之后,不僅僅大王能成為咱們巴丹縣的名人,別說城中百姓,就是鄉(xiāng)紳豪門也會對大人尊敬有佳,到時候,說大王便不僅僅是咱們牙豬山的大王,而是整個巴丹縣的大王。此外,銀錢更是源源不斷,到時候您就是咱們巴丹縣最大的鄉(xiāng)紳豪門啊!”
丁卯心動萬分,但仍有疑慮,他沉聲道“你說的如此好聽,可本大王還是心有不安。”
錢忠聽他這么說,就又開口道“算了,我便將我的計劃告訴大王吧。說來也簡單,我之前創(chuàng)辦的商行如今已經(jīng)走通,但是行商不像劫道那般是無本的買賣。想要把商行做大,商路做寬,便需要大量的銀錢作為支撐。咱們現(xiàn)在雖然有些銀錢,但是完全不足以養(yǎng)活一只大型商隊,甚至連小型商隊都是十分勉強(qiáng)?!?p> 錢忠喝了口水,看著丁卯若有所思的臉,繼續(xù)說道“小侄就是想帶著城中的鄉(xiāng)紳和百姓,一起做生意。讓他們把錢都集中起來,交給大王,由商行來運(yùn)作,賺來的錢,再分給他們。只不過到時候,他們拿小頭,咱們拿大頭?!?p> 丁卯不解,問道“這不就是咱們的錢,讓他們拿走了嗎?”
錢忠微微一笑,道“大王若有一千兩,走一趟商來回花銷約五百兩,另外五百兩收售貨物,因為貨物數(shù)量少,便只能從各個行市中買取,價格便昂貴,利潤便低,一趟能賺個兩三百兩便是極限了。若是大王有一萬兩,其中五百兩作為花銷,另外九千五百兩收售貨物,因為貨物量大,可從源頭收購,價格便宜,利潤大,一趟至少可以賺一萬五千兩。其中將五千兩分出,大王依然可以賺一萬兩。”
丁卯的腦子已經(jīng)成了一團(tuán)漿糊,只是其中動輒一萬兩數(shù)千輛的詞匯不斷刺激的這他的神經(jīng)。聽錢忠說完,他便急不可待的說道“那咱們便賺一萬兩!”
錢忠將手?jǐn)傇诙∶媲?,道“還請大王給小侄一萬兩作為本錢?!?p> 丁卯訕訕笑道,“我,我,本大王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銀子。”
錢忠接過他的話“大王沒有,但是縣中鄉(xiāng)紳有啊?!?p> 丁卯好奇道“那些鄉(xiāng)紳的銀子,怎么會給我?”
錢忠心想“這個大傻子真是死腦筋?!?p> 但嘴上卻是笑道“鄉(xiāng)紳自然不會平白無故拿出那么多銀子來給大王,但若是大王能讓他們相信,將錢給了大王,便可以賺取更多的銀子。他們自然會給。”
丁卯想不通,也沒聽太明白。
只是大概聽懂了錢忠的話,他自己在心里稍作了總結(jié)“讓鄉(xiāng)紳相信我能賺錢,然后把錢給我,我就拿著那些錢去做買賣,賺更多的錢?!?p> 雖然想到自己賺到的錢會分一部分給鄉(xiāng)紳,讓他略感不爽。但一想到錢忠所說的一萬兩銀子,他還是忍不住嘴角泛起了微笑。
但作為好奇寶寶的他,還是問錢忠“那怎么樣才能讓他們相信,把錢給我能賺錢呢?”
錢忠微微一笑“大王只需要努力的花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