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八人走在下山的路上,陳大力迫不及待地向鐵管家問道:“鐵管家!我們是不是被郭家主擺了一道?”
“家主!我們確實(shí)是被郭家主用‘品茶’擺了一道?!辫F管家很明確地直接回應(yīng)。
“那他會不會看出我們的真實(shí)身份?”
“家主!請放心,‘茶’這種附庸風(fēng)雅的東西,確實(shí)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但也看不清很多東西,如:一個武癡,他出身再好,也不會花時間去學(xué)習(xí)怎樣品茶。對付我們家族的人,就更沒有效果了!”而后,微笑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劉總管。
“哼!如果不是本人裝神弄鬼嚇唬住了那個郭家主!我看啊——我們這些人連他的居所都走不出來了!”劉總管一扭頭、又一昂頭高聲、自信地說道。
眾人看他那傲嬌的樣子,只是微微一笑了之,他沒有這樣的表現(xiàn)才是奇怪了!
這時,郭家主的居所內(nèi),有兩個人盤坐在草席上品茶,這兩人是郭家主和郭家最年輕的筑基修士。
“六叔,是如何看待那靈劍八人組的?”
“還能怎么看,不就是進(jìn)來騙吃騙喝而已。”
“六叔!也不能這么武斷吧!很多筑基修士可是連一把靈劍都沒有的,就憑那把靈劍就不簡單了?!惫抑骱懿徽J(rèn)同糾正道。
“家主說的有道理,就是可惜了那把靈劍啦!”而后身體前傾,陰沉著低聲說道:“我們是不是該把那靈劍給打劫了?”
郭家主整個人一愣,神色慌張地告誡道:“六叔!你不要胡說了,二十幾年前的滅族之禍,教訓(xùn)得還不夠慘嗎?不也是以為對方是小家族,結(jié)果踢到的,卻是隱世家族,我們經(jīng)受不起第二次打擊了!”
“是六叔貪心啦!不明確對方的身份前,六叔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己!”
“六叔啊!即使明確對方的身份,也不能有這種想法,我們舉辦這次立族慶典不就是向各方勢力示威嗎?那代價不少于十件靈器了,如果那八人在我們族地范圍內(nèi)被打劫,不說別人會懷疑到我們身上,就算沒有懷疑到我們身上,我們郭家還立什么威?連應(yīng)邀而來的客人都保護(hù)不了,立族慶典的意義就少了一大半了。我們不但不能有這種想法,還要暗中保護(hù)他們的周全,至少要確保在我們族地范圍內(nèi)不發(fā)生這種事!”郭家主詳細(xì)補(bǔ)充道,很害怕這個六叔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家主!是六叔愚鈍了,沒有想得那么全面!”
“六叔!您能出來主持家族的運(yùn)行就很不錯了,其他太上長老可是把每次過來,都看作是浪費(fèi)他們的寶貴修練時間的,您對家族一些情況不夠了解也很正常?!?p> 說到家族現(xiàn)在的狀況,六叔也很是感慨道:“唉!這就是久遠(yuǎn)家族的詛咒吧!不進(jìn)則退,辛苦家主你了!”
“而且那八人不管他們的出身如何,都是很不簡單的人物!”
“哦!他們有何不簡單之處?”六叔來了興趣。
“六叔您聽我慢慢道來,小侄以品茶為名來探查他們的情況,您知道嗎?那八人中竟有六種不同的品茶方式!有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小姑娘,喝一小口茶水就東張西望的,有一次竟然跟我對起眼來,如果不是她每隔一段時間要喝一小口茶水,頂不住的就是小侄了。六叔您小時候有這個膽量嗎?”
“有這事?這不是熊孩子中的熊孩子了嗎?”而后搖了搖頭“六叔可沒有那種性格,”
“有一個小青年,一兩口就把茶水喝完了,就閉目養(yǎng)神了,好像周圍的一群人都不存在一樣,什么事都與他無關(guān)一般,六叔您在這種場合中能如此淡定嗎?”
“六叔同樣也沒有這種性格!”
“還有一個女青年,應(yīng)該是陳家主的弟子,也算是核心人物了,竟然好像沒見過茶一樣!竟然照著我的樣子品起茶來,還有陳家主、他的夫人、他的公子,對茶的認(rèn)識很有限,卻故做高深,那鐵管家對凡間的茶很有了解,卻對靈茶又一知半解?!?p> “最不得了的是有個叫劉總管的人,從一開始就沒碰過茶杯,只是肅靜地專注于裊裊升起的熱氣,不時用手?jǐn)_動著熱氣,閉上雙眼,左右龕動鼻子搖頭晃腦的,還呈現(xiàn)出很有收獲很滿足很享受的樣子,這是他的品茶之道嗎?還是他在裝腔作勢?六叔您能看得出他在做什么嗎?”
那六叔聽著都表現(xiàn)出了吃力,“有這種品茶方式嗎?看來六叔我更沒有這種性格了!”
“六叔!怎么能問你什么問題,你都說是性格不同?你這不是濫用性格這個詞嗎?”郭家主很不滿這樣的答案,抱怨道。
“你說的那些人,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人,老夫可沒興趣跟他們上竄下跳的!”而后站起來離席,一甩衣袖揚(yáng)長而去。
拋出一句話:“家主!后面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可以了!”
只留下郭家主一人在那里沉思了,一會兒覺得他們是沒有見識的山野村夫,一會兒又覺得他們是有見識的隱士,不拘一格,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復(fù)雜。
不經(jīng)意間郭家主已經(jīng)站起來,開始來回走動,“同一家族的人怎么能在各方面都那樣參差不齊呢?他們怎么越想就變得越復(fù)雜了呢?”
慶典最后一天的傍晚,陳大力一行人邁出了郭家的大門,他們應(yīng)該是最后踏出郭家大門的人了,除了大門兩邊站著的十二位大漢,前、后都沒有人影了,只看到郭家各處忙碌收拾的身影,代表著立族慶典要結(jié)束了。
只參加一天慶典的人很少,三十天都參加的人更少了,而全程參加的幾乎只有他們一行人了,陳大力不知道這應(yīng)該是一種榮耀呢?還是一種恥辱呢?
但陳大力可以肯定的是:連續(xù)三十天的各種經(jīng)歷,八人都成了“有見識的修仙者”,如果放在外面進(jìn)行,至少也要花上幾千塊低階靈石和一兩年的時間才能達(dá)到這個效果。
如果這里是只有一個人的世界,陳大力肯定會對著郭家的最深處,高聲大喊:“郭家!——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