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中就算吐槽連連妖魂面上還是一臉恭敬的奔向白沐念。
到了祭壇處他略帶些猶豫的停在祭壇邊，若他不上還有后悔的機(jī)會可這若是真上去了他連反悔都做不到。
心中一邊思量著此舉利弊，妖魂一邊抬眸欲查看白沐念的動向。
結(jié)果一抬頭妖魂便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流金色眸子，妖魂嚇得全身一抖，急忙低頭不敢再看。
按理說妖魂雖算不上這個世界頂頭一波的，但好歹也是第二流的，不說見過的生死就是死在他手上的亡魂亦是不少，他又豈會被一個沒什么攻擊力的眼神嚇住。
但在那不到一瞬的對視時間中妖魂卻親身感受到了危險，極致的危險。
他僅剩魂魄的靈覺在那一刻達(dá)到了最高，拉滿的靈覺化成一道聲音，無時無刻不在他耳邊叫囂著逃。
逃……
對！
逃！
妖魂此刻能想到的只有逃，哪怕逃了必定會被契約反噬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
想到這些妖魂正欲轉(zhuǎn)身，可不及他動他的靈覺便再一次被拉滿——不行。
妖魂不知轉(zhuǎn)身后會發(fā)生什么，但他那反應(yīng)比先前還要劇烈的靈覺卻讓他不敢再有半分異動。
“過來?！?p> 祭壇上的白沐念向他招了招手，妖魂不敢不從看著他先前還在猶豫上不上的石階一步邁出。
上了祭壇，妖魂行至白沐念身側(cè)便止住了步子，而躺在搖椅上的白沐念也未多看他一眼。
“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p> 良久，白沐念突然開口如此說道。
妖魂還沉浸在先前的恐懼中未回過神，直到白沐念側(cè)過身看著他將先前的話一字一句重復(fù)了一遍才猛的回神。
“額——大、大人，您這話是何意?！?p> 妖魂先前完全被嚇懵了，此刻回神思維還有些遲鈍，因此還未理解白沐念話中的意思。
“都裝這么久了，這次怎的還結(jié)巴?！?p> 妖魂身形不自然的僵了僵，這回他明白白沐念話中的意思了：“原來，大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p> “是啊?！?p> 白沐念自顧自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可以讓你在死前多知道點(diǎn)兒真相。你死的明白一點(diǎn)兒也不至于死后在冥域到處喊冤，平白給被小清破壞過一遍的冥域再增加工作量，不然藍(lán)曉回去后若把這債記在我頭上找我算賬就不好了?！?p> 白沐念最后幾句，聲音壓的極低似是在自言自語就連站在一旁的妖魂都聽得很是模糊，不過他此刻在意的自也不是這點(diǎn)聲音。
“我要死了？”他雖極力壓制著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但一開口聲音中不免仍是帶上了些許顫音。
“嗯?！?p> 白沐念微微點(diǎn)頭回應(yīng)了妖魂的問題，見妖魂張口欲言她直接開口打斷：“你也知祭壇上會發(fā)生何事。若是你我對調(diào)身份你覺得在知道我所為后你會放過我？亦或是，你認(rèn)為在你眼中的化神大能會心慈手軟的放過一個想殺自己的人?！?p> 白沐念這話說的直接，妖魂一時被噎住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見此白沐念復(fù)又開口道：“而且，外面那些尸骨有你的一份功勞吧。嘖！從練氣到元嬰，若是這次成功還能再添一個化神。真是干一行愛一行，這敬業(yè)程度也不枉你出生前就被人打下了主仆契約。不過這還是多虧了你自己的努力，不然后面就算有生不如死的懲罰追著，你也不至于在短短幾百年中用尸骨重鋪了一遍深淵的地?！?p>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見自己底細(xì)全被白沐念扒干凈了妖魂干脆也不裝了，以他這些年做過的事別說是那些自詡為正道的修士，就是一些入魔還不算太深的魔修得知后都欲將他殺之而后快，更別提眼前這人也是他的目標(biāo)之一。
想通一切的他干脆發(fā)問，反正他都要死了而在死前他怎么都要搞清楚自己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嗤！這種腦殘都不會問的問題也只有你這種連腦殘都不如的才會問出來?！?p> 白沐念嘲笑了妖魂幾句但還是開始解釋，只不過她就算解釋也解釋的讓人想揍她。
“你身上的主仆契約如此的顯眼與旁人來說就是個燈塔，也就只有你把所有人都當(dāng)瞎子一樣，就是出門追個殺都不遮掩遮掩。你到底知不知?dú)⑷俗钪v的便是隱秘，你可到好，不加遮掩的到處跑，如今此事不止我知道，就連把你打死的那個修士也知道。”
“果然，智商不是萬能的，但沒有智商是萬萬不能的。這不，如今又多了一個證明道理的例子?！?p> 白沐念邊說邊搖頭，那樣子似是真在為妖魂的智商而惋惜。
而妖魂——他已經(jīng)快要?dú)庹?，若不是因眼前人掌控著他的生死他真想把此人打上一頓。
妖魂幾乎用盡了平生耐力才把這狂涌的火氣壓下咬了咬牙復(fù)又問道：“那你是如何知曉祭壇有問題的？這祭壇的法文可是連化神都無法看出的。”
“這你居然還要問。”
白沐念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妖魂后才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深淵中的陣法我看過，至少萬年，而那些傀儡身上的材料卻連千年都不到?！?p> “而且這些傀儡身上沒有積灰，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是陣法亦或是他們自身布有清潔法陣，但我看過外面的骨頭，其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灰塵而且就連密室里也有積灰，而傀儡自身……”
白沐念對一旁被她那一眼看的幾乎想不顧差距上來抽她的妖魂彎起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不巧，在下對煉器和陣法都有些涉獵?！?p> “其它的我就不說了，畢竟這兩樣只要占了一樣便可知這些傀儡有問題。加上那密室的積灰也可知這幕后之人是見我來了才放的那些傀儡，而他為何不親自出手或是放實力遠(yuǎn)超于我的，反而是放了這些實力和我差不多的傀儡，用這些偽造了一個試煉之地的假象。估計就是想引起我心中貪念把這祭壇當(dāng)成什么傳承之地引我上這祭壇，至于他為何不親自來抓我上祭壇而是用這種出意外大的方法。要么，是他有重要的事脫不開身，那些修為和我相當(dāng)?shù)目芤彩菫榱送下业牟椒?。要么……?p> 白沐念的唇角微微勾起，流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妖魂：“是我身邊出了個奸細(xì)把我神魂遠(yuǎn)超自身修為之事告訴了那人。那人怕在抓我時被我這強(qiáng)大的神魂奪舍，偷雞不成反被端了窩。于是干脆派了那些沒有靈智還無法提升修為，奪舍也沒有好處的傀儡給我。而就算我真奪舍了他手上還有控制傀儡的東西，完全可以趁我這個剛奪舍完的神魂還虛弱輕而易舉的抓到我。”
“嘖！如此看來你和那幕后之人可真是長得丑想得卻很美的典范啊。如此多的漏洞只要是有腦子的人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知道你們的全盤計劃，而你們卻還想用這玩意兒算計到人。不是我說，你們這方法是在看不起誰智商呢?！?p> 話落白沐念又用看到了什么稀奇物種的目光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妖魂一遍。
當(dāng)然，她的目光不太友好就對了。
妖魂這次是真被氣的發(fā)抖，但他又礙于某人的淫威不敢發(fā)作只好默默在心中念起凈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