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詭異的情景白沐念并未被嚇到,也絲毫沒有下祭壇之意。
她反而是興奮的圍著祭壇中央在上面轉(zhuǎn)了幾個圈平復(fù)好心情后才盤膝打坐,一面恢復(fù)法力另一面則是用所剩不多的法力憑空凝出兩把法劍襲向那些傀儡。
傀儡們沒有靈智,見白沐念的動作不知她的意圖自然也不會暫避其鋒芒。
法劍襲來,他們見其上帶著白沐念的氣息便將其認(rèn)作白沐念出手攻擊。
那法劍有白沐念的意識操控倒也靈活,如穿花蝴蝶般穿梭在眾傀儡之間。
有時遇上避不過的攻擊便化做星光,只要有一點空隙便可穿過再聚成法劍,其威力也因神魂控制而絲毫無損。
以這些傀儡的智商當(dāng)然意識不到白沐念這打法有多無恥,他們只是憑本能追趕著法劍,而白沐念本人則是在一旁看著熱鬧。
偶爾法劍飛的遠(yuǎn)了白沐念懶的轉(zhuǎn)頭,她便控制著法劍再繞回來,而那群傀儡也呼啦啦的跑回來。
等白沐念恢復(fù)法力后她換了姿勢,為方便看戲她干脆用法力化出一面墻,自己則翹起二郎腿倚在墻上。
有時玩心大起便又控制著飛劍引著那些傀儡做出各種有趣的姿勢,在實在忍不住笑時她便趴在地上哈哈大笑姿態(tài)好不愜意,仿佛完全忘了自己所處之地的危險。
石室內(nèi),黑袍人晦暗不明的看著水鏡中的情形,目光漸漸變得幽深。
這時突然傳來一道略帶緊張的聲音:“主人,她如此作為,我們……”
“呵!不過甕中之鱉罷了,即便一時占了上風(fēng)但很快也要被打回深淵。”
黑袍人冷笑一聲打斷了那道聲音的未盡之言,那聲音明顯被黑袍之人說動但沉思許久后仍是不放心的說道:“可她先前在祭壇之上舉止奇異還曾多次出言,雖然此鏡不可傳遞聲音但仔細(xì)想想也可知曉她說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話,說不定這還是什么古怪的法咒?!?p> 白沐念的分魂在她那兒雖說實力被她看不上,但這也是要看和誰比的。
和她比自然是只有被秒的份,而和旁人比,那便是旁人被秒。
白沐念有時雖會有些中二,但她又不是毫無防備之心的傻子,即使是心智不成熟的分魂那也是帶著天生的戒備心的。
因此,就算是她們幾個鬧的最兇之時她們用的隱身術(shù)都沒失效過,而在窺視的那二人眼中這幾魂的戲就全成了白沐念一個神神叨叨的亂蹦亂跳,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確實是一個人的一臺戲。
人最喜歡把自己不明白或一知半解的事腦補,不然人若沒有這個特性這世上哪兒來那么多的誤會。
顯然這兩個偷窺的人也不例外。
他們見白沐念舉止……“奇異”,一會兒爬地一會兒躺下尤其是躺下之時那模樣似是受了什么內(nèi)傷。
他們不認(rèn)為一個修士明明好端端的卻突然自殘,尤其這還是在強(qiáng)敵環(huán)伺、自身又處境不明的情況下,于是這二人便非常自然的無視了近在眼前的真相,思緒去往陰謀的方向且一去不復(fù)還。
“與其說是法咒倒不如說是詛咒,易或是……測算,觀她那時的樣子極有可能是被法術(shù)反噬失了心神?!?p> 說這話的是黑袍人,而那聲音則懷疑道:“可,主人。這世上有反噬如此之快便結(jié)束的法術(shù)嗎?”
黑袍人冷笑道:“反噬,自然是還未結(jié)束的。不過這世上強(qiáng)壓下反噬的秘術(shù)可從未少過,而且你也親身體會過那人與身體完全不符的神魂之力,這種奪舍前至少化神的老家伙,所知的秘術(shù)可不會少?!?p> 理解黑袍人話中之意那聲音慌張道:“主人是說,那人已發(fā)現(xiàn)了我等的蹤跡,那她豈不是也知了我等計劃!”
“不必慌張”。黑袍人一句話打斷了那人思緒,接著又開口道,“她或許察覺出了些異樣,但定是不知我等計劃的。不然,以這種老東西的謹(jǐn)慎她便是只猜到了一分可能她都不會上那祭壇?!?p> 黑袍人這話說的篤定那看不到身影之人也明顯松了口氣,但那氣沒松太久黑袍人又道:“不過我沒想到她進(jìn)來的如此之快,那些用來拖住她腳步的傀儡也未能圍困住她,而我開啟祭壇尚需一段時間?!?p> 此話一落石室中的氣氛陡然凝固,一直不見身形的那人未答黑袍人也未繼續(xù)開口,而那唯一有動靜的水鏡也無法發(fā)出聲響,這石室一時變得落針可聞。
“主人的意思是,讓我前去拖住那人?!?p> 那道聲音終還是先開了口,畢竟在他們二人中他處于弱勢地位,黑袍人手上又有他的把柄,他的話即使是要他去送死他也不得不聽。
“你不必如此擔(dān)憂。”
黑袍人顯然也知他所憂復(fù)又說道:“你我有契約聯(lián)系,在祭壇開啟前我定會將你召回。而且,你若不做定會生不如死而你若做了——尚有一條活路。”
若是前一句還算安慰的話那這句便是明晃晃的威脅了,那人也知黑袍人的意思,可他受控于眼前這人即便他知這兩條都是不歸路但他仍要走下去。
“我去?!?p> 聽著那人不甘的話語黑袍人得意的勾起唇角,這便是強(qiáng)大的感覺,即便對面之人再不情愿可他強(qiáng)大,把控著他的生死,因此他就算再不甘也要聽命于他。
而他只要將那化神期的神魂獻(xiàn)祭他便可得到更多的好處變得更強(qiáng),更有可能他會一舉突破化神邁出他一統(tǒng)修真界的重要一步。
思及此,黑袍人的唇角不曲勾起,眸中盡是毫不掩飾的瘋狂與野心。
“大!大人!”
隨著一聲熟悉的喊叫一個更加熟悉的魂體闖入白沐念的視野。
這時笑瘋的某人正趴在地上,可在聽到叫聲之時卻立刻起身,以比先前逃命時更快的速度理好衣袍而她身后的那面墻也化成一把搖椅的外形,白沐念則放開了些力道微微向后倚去。
待她完成了一系列動作后那道聲音的主人也終于趕到,那竟是在她入密室后就一直未見的妖魂。
見到妖魂白沐念并未表現(xiàn)的多驚訝,她只是微挑了挑眉扶在搖椅上的雙手也未移動半分,接著目光回到傀儡身上繼續(xù)看她的戲。
見此,妖魂唇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若不是先前在水鏡中看到了這人那幼稚的模樣,無論怎樣他都不會將眼前這個一派悠閑氣質(zhì)如仙的家伙同先前之人聯(lián)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