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郡郡城外,蒙拓為首的五千禁衛(wèi)軍憑著王令毫不費勁的打開了郡城的大門,若是平時,大軍進城絕不可能如此簡單,韓氏安插的人在守軍中哪會那么輕易的讓其他軍隊進來,倒不是說韓氏這次的示弱把郡城內(nèi)的護衛(wèi)力量也放棄了,而是韓冶那道命令,韓氏能掌握的三千守卒,全部守在族府旁了,韓冶根本沒有想過秦莊會如此決絕,那時這個措施也只是防著秦政,沒曾想現(xiàn)在成了敞開大門歡迎王師了。
進入大門,安撫了一下守城軍,蒙拓便直接下令前去包圍韓府,先將韓府周圍的三千人收拾干凈,五千禁衛(wèi)軍得令后直接行動,雙方人數(shù)上本就有差距,但最大的差距,還是戰(zhàn)力裝備上的,強弩兩輪射殺,三千人便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需要提刀收割就行了,戰(zhàn)意盡失,只剩下恐慌與哀嚎。
被暫時下令不得離開城墻的一些守軍,開始了他們的猜測。
“這支軍隊,可是禁衛(wèi)嘞,奉得王令前來,你們說,到底來這干嘛的?!?p> 一旁另一名士卒開口道。
“還能干嘛,沒見著韓氏這兩天的動作嗎,肯定是王上要對他們下手了唄。”
“可不,原本那些在守城軍中的韓氏人都回去了,以前一個個趾高氣揚的,仗著氏族在軍中囂張跋扈,現(xiàn)在可有好果子吃咯?!?p> 事不關(guān)己的士卒們見此,沒有任何的不適,有的只是開心,韓氏在郡內(nèi)的名聲由此可見。
蒙拓身旁的黑衣宦官閉著眼沒去看這些,若不是蒙拓知道他出城前一人將那十幾個韓氏養(yǎng)的武者殺盡,看到他這個樣子,說不定還會認為這位公公是個大善人,見不得血。
“曹公公,外頭掃干凈了,韓氏人基本上都在府內(nèi)了?!?p> 曹隋睜眼,對蒙拓拱手道。
“王上的命令是雞犬不留,不需要留誰性命,就莫讓將士們進去冒險了,請將軍下令射殺便可?!?p> 蒙拓了然,自己雖然更喜歡去用刀殺人,但是此刻真沒必要節(jié)外生枝,隨即抽刀喊道。
“架弓弩,十輪之后,再入府。”
五千禁衛(wèi)沒有多余的動作,弓弩片刻便架好,只待蒙拓刀一落下,千余弓弩,齊齊射出,帶著火油,落入府內(nèi),一瞬間,哀嚎慘叫不絕于耳,火光滔天。
十輪射殺之后,一批侍衛(wèi)提著早就準備好的水桶入府,要在火中清出一條道路,讓整支隊伍入府,就在此刻,府上傳來一聲怒吼。
“何方宵小,安敢殺我族人!”
禁衛(wèi)如臨大敵,蒙拓也不由得握緊手中刀,這氣勢,可不是超凡之下能有的,只是突然肩膀被拍了拍,聽到身旁宦官開口。
“將軍,你帶著將士們繼續(xù)入府,一個不能跑了,上面那三個,交給老奴就好。”
蒙拓皺眉,有些擔心,但還是點頭應道。
“末將領(lǐng)命?!?p> 蒙拓不太聰明,但是也知道,別人沒點把握能這么說嗎,雖然知道這太監(jiān)厲害,只是心里沒底,皺眉那一瞬間只是在想他究竟有多強罷了,何況,此次出行,持王令的人,本就是那位公公,自己本就該聽他的。
說罷,蒙拓繼續(xù)下令。
“繼續(xù)入府,不留活口,其余的別管?!?p> “是!”
禁衛(wèi)們聽到命令后持刀涌入府內(nèi),一個個角落找著那些沒被射死的幸運兒。
曹隋看到那三道身影從府上飛出,落在他的身前,無奈道。
“一大把年紀了,還出來鬧騰?!?p> 可轉(zhuǎn)念又想到了自己,不禁搖頭失笑。
為首老人看了看府內(nèi)的模樣,痛心疾首,祖宗基業(yè)今晚是徹底斷送在自己手上了,隨即一雙怒目瞪著韓隋。
“我道是誰,秦莊身邊的狗奴才?!?p> 曹隋眼睛瞇了瞇。
“你當稱王上?!?p> 老人聞言后咬牙道。
“那狗賊要屠我滿族,還王個屁上,倒是你,跟了他幾十年,現(xiàn)在將你喊來送死,你還這么護著他,當了太多年狗,做不回人了是吧?!?p> 身旁老人怒喝道。
“大哥,別跟他廢話了,我要將他們碎尸萬段!”
隨即三人直接躍起殺向曹隋,三名化靈境武者的氣血爆發(fā),周身溫度升高,空氣都變得稀薄,彈身躍起時的力量震的府內(nèi)一眾禁衛(wèi)都有些踉蹌。
眾人視線投了出來,不禁有些為曹隋感到擔憂,但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確實看不清,三人的身影只是在那一瞬間便消失在目光里,只見曹隋抬起雙手。
一道氣浪頓時從他身邊散出,卷起無數(shù)煙塵和樹葉等物,韓府周圍像是起了地震一般,整座府邸都搖晃了幾下。
煙塵內(nèi),三名老者眼神驚懼,迅速退開,三人的攻擊,竟然被眼前這人輕描淡寫的接下,而那人出了雙腳陷入地下幾分,便再無其他影響,兩鬢青絲都未動分毫。
反觀三人,同時將出拳的右手往回收了收,竟然在顫抖,要知道化靈境的武者,揮出的拳頭再銅鼎上打出幾個洞都是很隨意的。
“七境?亦或是不止?!?p> 為首老人分析道。
而身旁兩人則難掩震撼,口中喘著粗氣,氣血調(diào)動內(nèi)斂,做好防御的準備,進攻是不打算進攻了,就這剛剛一瞬間,三人心照不宣,只想著怎么找機會逃了,打是肯定打不贏的。
“三個廢物,占用一族資源,練武幾十年,才練出這點成就,你們當死。”
曹隋的聲音響起,傳到三人耳中時,這位宦官便動了,沒有任何招式花樣,就是憑借著三人反應不過來的速度還有力量,一拳接著一拳砸下。
當鉆心的疼痛傳到腦中時,三人絕望了,現(xiàn)在連逃的心思都不敢生出,只求這位爺能留下自己等人一條命,打夠了就停下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三人肉身快奔潰時,曹隋的拳頭停了下來,給了三人調(diào)動氣血壓制傷勢的時間,三人只是看著曹隋,眼中別說怒意,就是一點恨都不敢有了,這三道眼神,若是要形容,那就是可憐巴巴。
渾身是血的三人,盤坐在地,開口道。
“可否告知,您到底是何等境界了?!?p> 曹隋歪了歪腦袋。
“有意義嗎?”
老者苦澀道。
“練武之人,都希望看到那個頂峰,如果您真的是,那我三人死也無憾了?!?p> 曹隋點頭,確實,他自己也想看看,但是那層境界,就算是自己,也差的太遠。
“我離那個境界也很遠,現(xiàn)在只是八境通明,入此境三十年了,破凡的門檻都沒摸到,別說那個境界了?!?p> 曹隋還是跟他們說了,言語中也滿是遺憾。
三人也是嘆氣,如此強悍的人了,也只是八境而已,雖然也是自己一輩子爬不到的境界,但是也不影響他們遺憾,遺憾的同時,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開心。
八境,那也是傳說了,這云州億萬百姓,多少人一輩子,不,幾輩子都見不到的。
“原來云州傳聞中唯一一位通明武者,竟是秦國的人,還是那王宮里的大宦官?!?p> 曹隋沒有去承認這些東西,而是一種覺得很無聊的眼神看著三人,隨即開口。
“別調(diào)氣血了,你們反正要死的,浪費時間?!?p> 老者凄然一笑,又吐出了一大口血,是被這句話弄得氣血行岔了。
“公公,不調(diào)動氣血壓制的話,太痛了啊。”
“也是?!?p> 曹隋點頭認同著,隨后只是動了動身子,三人頸椎被其折斷,這下就不痛了。
曹隋往院中一躍,直直落在蒙拓身旁。
“嗯?曹公公,外面解決了?”
曹隋點頭,還沒說話,蒙拓當即驚訝。
“這么快,曹公公原來是高人啊,這邊交由我們就好,不勞公公您動手了,您去休息吧。”
曹隋單手壓著準備離開的蒙拓,說道。
“小蒙將軍,莫急,老奴有些話跟你說?!?p> 蒙拓疑惑轉(zhuǎn)身,又感嘆太監(jiān)這一只手的力量。
“公公,還有何事啊?!?p> 只見曹隋從懷里拿出王令,交給了蒙拓,蒙拓小心翼翼的接過。
“小蒙將軍,有些事希望你能明白,和保密,等此間事了,你回到陽城,就說我死在韓氏的亂刀之下,尸體就近掩埋了。
別問,別想,照辦就好,這也是王上的命令?!?p> 蒙拓不懂到底為什么,但是聽到是王令,他便只知道遵從。
“公公,末將知曉如何做了?!?p> 曹隋再拿出一冊書給他,看起來很新,每被怎么翻閱過。
“這是我這些年在宮中習武的一些感悟,你可以看看,屆時等公子回來了再替我轉(zhuǎn)交給他?!?p> 蒙拓到不沒太在意,只是接過再塞入懷里,他若是知道這是一個八境武者的畢生心得,必然要給書包上幾層,再著五百人好好護送回去,哪怕自己死了,這本書也不能出意外。
“公公要離開了,身上可有錢財?”
曹隋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躍出府,牽出一批馬,徑直出城。
留下一臉震驚的蒙拓,嘴巴都合不攏,他知道曹隋猛,從剛才打架時那個動靜就知道了,只是沒想過,這么猛,一輕輕一蹦跶幾十米遠啊。
等他反應過來,看到身邊的袍澤們都是一樣的表情,自己稍微控制一下后當即呵斥道。
“看什么看,超凡武者沒見過???趕緊搜,注意,王上的命令是雞犬不留,畜生也要殺趕緊,掘地三尺,有老鼠都不能放過。”
“是!”
眾人也知道是玩笑,隨即笑道,但是總有些憨批,會在這種時候找不自在。
“大人,那池子里的烏龜要撈起來殺掉嗎?”
蒙拓看了看院子里那方水池,黑著臉回道。
“你帶回去,養(yǎng)著。”
士卒有些想不通,嘀咕著。
“我養(yǎng)這玩意干嘛呀。”
蒙拓再一腳踹了過去。
“養(yǎng)著給你送終?!?p> 。。。
伏蛟城蛟尾港,林煦隨秦政來此也三天了,三天里做好了最后的準備,只等明日便啟航了,而這三日,蒙初跑去接管軍隊,只剩無所事事的林煦和秦政在各艘大船中穿梭,到處找地方弄海鮮,然后再研究海鮮怎么做好吃。
“這些玩意怎么弄都腥,將軍,你到底有沒有法子?!?p> 秦政吃過林煦剛做好的海魚,然后吐了出來抱怨道。
林煦聽后便放下了筷子,有人試過了自己就沒必要再去確認了。
“軍營的那些廚子呢,問問他們啊,反正我知道的辦法都試過了,還有一些條件原因,很多去腥的材料這里都沒有?!?p> 兩人這些天也沒吃過一頓好的,總想著自己做,也沒去跟大軍一起用飯。
“算了,還是吃肉吧?!?p> 軍營里備了很多的肉干,全是煙熏的,準備出海時帶上,在海上還是需要一些肉食補充的。
兩人各自拿起一根,啃了起來。
正當要抱怨太硬咬不動時,伏蛟城內(nèi)一騎穿城而過,口中大喊。
“八百里加急,陽城來信!”
秦政聞言站起身來,拉著林煦一同過去。
“該是桃郡那邊落幕了?!?p> 林煦也沒多言,跟著秦政往軍營走去,只不過心里不停地念著。
“我要贏我要贏。。?!?p> 二人回到營中,便有一名士卒將信送來,而那傳信的驛卒早已下去休息,日夜趕路,屁股估計是顛得不成樣了。
秦政將信拆開,掃視了一眼,當即一拍桌子,將信遞給林煦,自己則放聲大笑。
“終于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