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好歹吃點?!蓖醭柙陂T外勸道,那王朝翰自從和陸鐘大多出手后,已經(jīng)被老爹王瓊關(guān)了緊閉,鎖在家里,不準(zhǔn)外出。
“二哥,你就別勸了,我非餓死自己,讓老人家過這把癮不可?!?p> “三弟!你這是什么話,爹再怎么樣,那也是呵護(hù)你,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要再這樣,我可幫不了你?!?p> “我誰也不要,我就要彩云姑娘!”
這話把王朝需給氣笑了,這個王朝翰還真是執(zhí)迷不改,餓死了活該!
走了約十來步,又取找自己的老娘,想著怎么把三弟給放出來。
王朝翰這話是說給王瓊聽的,王瓊也聽到了,對著家仆道:“誰敢私自給王朝翰你送飯,立刻打死,這個逆子,死了算了?!?p> 這些家仆都聽著,當(dāng)然是不可能照做的,真餓死了,老爺?shù)谝粋€就把火灑在他們這些家仆的身上。
怎么辦呢?偷偷給吧。
王瓊是很欣賞陸鐘會試的文章的,那篇文章他看過,很喜歡,他認(rèn)為這是可以點會元的,陸鐘的文章有一股朝氣在里面。
但是對王朝翰的懲罰,就不光光是因為陸鐘了,還有另外一層意味在里面,他知道錢寧被鎖在了通州,錦衣衛(wèi)坑定是要洗牌了,讓自己的兒子這個時候少摻和。
對王瓊來說,這個兒子太蠢了,在這種權(quán)力交接的時候,很容易看不清局勢,就被人給害了。
這是愛,當(dāng)然還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里面?,F(xiàn)在為了一個唱戲的就去打一個大有希望的才子,日后還怎么了得?
不久王瓊的大兒子,右軍都督府都事王朝立來了,給父親奉茶,王瓊看著這個兒子,稍稍覺得滿意,大兒子雖然不聰明,但勝在本分,不得罪人,日后自己要是不在了,這個孩子不會被人整。
王朝立講起了自己剛剛聽到的新聞,對著王琦道:‘父親,楊哥老的家被圍了?!?p> 這事情,王瓊當(dāng)然是知道的,就是他操作的嘛!不過他還是裝作不知,問道:“楊閣老家怎么會被圍?。侩y道有奸黨!”
“這倒不是,這是那些中試舉人聽說廷試推遲,來問楊閣老真?zhèn)?。?p> 王瓊抿了一口茶,道:“我就說嘛,大明朝亂不了,這件事怎么樣了。”
王朝立一五一十的講楊廷和是怎么樣被圍,怎么樣的被逼的眼淚下來,陸鐘又是怎么樣的挺身而出。
王朝立不是說書人,說的像流水賬,但是王瓊也不在乎這個,他只是想知道整個過程,詳細(xì)很重要。
明天再去核對核對。
學(xué)以致用!王瓊聽完了之后,腦袋里就那么一句話,這句話很好,他很喜歡。
他就是一路辦事,一步一個腳印的上來的,整個朝內(nèi),自認(rèn)為沒有人比他還有能力,自視甚高,瞧不起那些只會讀圣賢文章,不會辦事的那些書生。
王瓊對這句話有多喜歡,他對陸鐘就有多討厭,不是討厭他這個人,他很喜歡這個人,他只是不喜歡他站在楊廷和這邊,幫楊廷和解圍。
王瓊和楊廷和不和很久了,貌合神離,他真的是不太瞧得上楊廷和。
王瓊站起來,對著王朝立嘆道:“把你三弟放出來吧?!?p> 王朝立也不廢話,直接把門開了,也不多說,直接走了。王朝翰正思念彩云得緊,忽然看見了一絲光明,意味是彩云來看她來,等待清醒過來,才發(fā)覺大門已經(jīng)開了。
他知道這是老爺子原諒他了,只是拉不下臉,估計放出來還有什么以觀后效之類的。
這些他都管不上,立刻去打聽彩云姑娘的戲,場場都看,一擲千金,竟然還和彩云姑娘一親芳澤了。
至于怎么一親芳澤的?那就是死纏爛打,加超能力了。
第二天,春光照在玉肌上,彩云依著王朝,好像一只貓。王朝翰只覺得神清氣爽,只是不關(guān)緊閉了,今天也到自己值班的時候,他得去上班了,依依不舍的離開被窩。
誰想到彩云還真如小貓一樣,在王朝翰的胸膛撓了一下,血都撓出來了,王朝翰剛覺得疼,就被彩云用手摸著臉。
王朝翰恨不得再把褲子脫下來,狠狠再辦一場。但是現(xiàn)在時候不早了,也只能日后再說了。
陸鐘、王相和錢德洪的官職很快就下來了,陸鐘是首倡者是縣令,湖廣石首的縣令。
王相被選到山西擔(dān)任白鹿原縣的縣令,錢德洪被選到了海南瓊山擔(dān)任縣丞。
沒得說,去吏部領(lǐng)來敕牒,敕牒也就是朝廷頒發(fā)的委任狀,上面蓋著吏部大印,還有“告身”,告身相當(dāng)于朝廷出具的身份證明,類似于“茲證明……”,上面寫著這個人的身份信息、體貌特征之類,為了防止作假和仿制,朝廷安排專門機(jī)構(gòu)進(jìn)行定制,一般外人不可能仿制。
還有一張吏部的堪合,堪合相當(dāng)于介紹信,在沿途驛站可以憑借堪合來公款吃喝,堪合的級別不同,待遇也就不一樣,七品的堪合,聊勝于無。
自然告別的宴席也是不可少的,這一去也不知道再來的時候,會有怎么樣的物是人非。
春天的柳格外的裊娜,正好來送別。
三月十五,“數(shù)聲風(fēng)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王相去陜西,陸鐘去湖廣、錢德洪去海南,陸釴和孔乙己留京。
唯一可惜的是,昔日的咸亨六子中的豐坊竟然沒有到。
豐坊早就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誰也沒告訴,一個人云游四海去了。
瀟灑,是真的瀟灑。
后視鏡里的世界,越來越遠(yuǎn)的道別。跟陸釴和孔乙己揮手告別,陸鐘沒有料到竟然還聽到了彩云的聲音,彩云喊道:“陸公子慢走!”
陸鐘回首報以微笑,誰像看到了彩云,笑得那么輕盈,誰想又看到了王朝翰,眼睛像被醋泡了一般。
姑娘真是好手段。陸鐘的身姿愈發(fā)傲然,離開的姿勢要帥。
看著自己剛攻略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這是怎么樣的ntr呵。
誰知道彩云剛和陸鐘告別后,回首就給了王朝翰一個情意綿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