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傳國玉璽
贏瑜的話音剛落,宗正府四周傳出陣陣金鐵之音。
“鏘鏘鏘……”
玄甲覆面,虎賁!
三千玄甲將整個宗正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墻頭,殿頂,長弓林立。
這種陣仗,沒經(jīng)歷過多少戰(zhàn)事的府兵哪里見過?
沒等開打,已有不少人失了膽氣。
面對勇猛無雙的贏瑜與虎賁精銳,董翳最終也沒能鼓起勇氣反抗。
董翳的束手就縛,令分封一系徹底失了抵抗之心。
贏瑜負(fù)手立于殿前,揮手驅(qū)散了身前護衛(wèi)的虎賁。
神色復(fù)雜地看了那數(shù)百府兵一眼,贏瑜的眼神變得決絕。
經(jīng)歷了這么多生死危機,他早已不是那個剛穿越過來的單純少年。
“殺!”
最終,贏瑜仍是下達了這一道充滿肅殺之意的命令。
之后,便是單方面的屠殺!
一時間,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當(dāng)贏瑜走出宗正府大門之時,劉二小隊等五十人的虎賁尸身早已被同僚們整齊地擺在了一起。
每一個虎賁將士的臉上除了憤懣,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
贏瑜看在眼里,沒有說話。
“每個將士都渴望殺敵建功,保衛(wèi)家國,可古往今來,又有多少鐵血將士,死在了如此時一般的權(quán)謀之爭中,魂不得安?”
暗嘆一聲之后,贏瑜駐足,緩步走向那五十名還有余溫的尸身之前。
“司馬欣,這五十名將士的撫恤翻倍,他們的家人、后代,由我大秦贍養(yǎng)撫育?!?p> “此事,你若敢有半點折扣,本君不介意新賬老賬一起算!”
贏瑜一聲冷冽的吩咐之后,再不留戀。
只是虎賁將士之中,有不少人看向他的眼神,開始有了變化。
一個時辰后,分封一系上下,盡皆遭擒。
咸陽城,咸陽宮內(nèi)。
自贏瑜攝政至今,他還是第一次踏足這座始皇帝的主政大殿。
倒不是說他沒有資格來此。
而是他沒有稱帝之心,再加上胡亥也甚少來此,為了避嫌,他也很少到這個大殿中來。
只是此番不同。
這是一場政變,一場涉及大秦九卿半數(shù)以上之人參與其中的政變!
要處置這種事情,說難聽些,胡亥的望夷宮都不太夠格。
如此大事,自然是驚動了胡亥,當(dāng)即出關(guān)。
以胡亥的性子,該殺的不該殺的,凡是有牽連的,免不了又是一場血流成河。
這當(dāng)然不是贏瑜想看到的,立馬以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勸住了胡亥。
在看到兄長無礙,且處置極為合理得當(dāng)時,胡亥也放下了心來,之后的事索性便全都交給自家兄長去處理吧。
只是在臨走前,將一枚通體潔白的玉印交給了贏瑜。
這塊傳說由和氏璧打磨而成的玉印,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有李斯所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篆字。
“傳國玉璽?!”
剛剛拿到這玉印之時的贏瑜,也難免心頭震驚。
這玩意兒,可以說是無數(shù)男人為之向往的東西。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為了這個東西,殺得血流成河。
“這胡亥,心真大!”
要知道,這玩意兒在手,贏瑜甚至能夠直接略過胡亥稱帝!還是名正言順的那種。
可胡亥卻毫不猶豫地將它交給了自己。
贏瑜對此暗自腹誹的同時,也不由得對胡亥的信任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
“都說你是暴君,我看不見得,你信我至此,此生我贏瑜定不負(fù)你!”
有了傳國玉璽在手,贏瑜做起事來就方便了很多。
最直觀的就是,他有什么想法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命李斯頒布圣旨,施行政令。
此刻,咸陽宮大殿之內(nèi),文武百官齊聚。
象征著九五之位的那個椅子上空無一人,卻要比有人坐著,還要壓抑。
贏瑜端坐在屬于攝政君的那把椅子上,眼神冷冽地掃視著一眾大秦官員。
董翳與王植一眾被捆成了麻花,除了董翳,其余人目光呆滯而麻木。
董翳在等,他還抱有一線希望。
他是大秦大庶長,有勛爵在身。
始皇一統(tǒng)天下之時,封爵二十等,曾言若非謀逆大罪,駟車庶長之上可免死罪!
而大庶長,乃是大秦第十八等勛爵,僅在關(guān)內(nèi)侯與徹侯,有免死特權(quán)。
哪怕他如今被抓了現(xiàn)行,可依秦律,若無兩人以上指證他為謀逆主使,那他就死不了!
如今能指證他的,不過司馬欣一人罷了!
贏瑜也在等,他要讓眼前這個分封一系的領(lǐng)頭人,徹底心死。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當(dāng)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殿前的那一刻,董翳始終淡然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變化。
他死死盯著來人,在看清此人面龐后,這位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身體竟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起來,面色也逐漸變得蒼白。
“劉宜拜見殿下,下臣幸不辱命,禁衛(wèi)軍及巡防營參與叛亂者,皆已拿下,如何處置,還請殿下發(fā)落?!?p> 贏瑜此刻終是露出了微笑。
這一刻,董翳面如死灰,他徹底明白了。
“你知道,你從頭到尾都知道……”
是的,分封一系所謀,贏瑜自始至終都知道。
而劉宜的身份,不僅僅只是當(dāng)朝典客,更是黑冰臺副尉!
所以無論是董翳還是司馬欣的動態(tài),贏瑜全都了若指掌。
至于司馬欣,贏瑜只是在一屯虎賁精銳利刃出鞘的環(huán)境下,以其幼子安危為諾,便換得了這位史書評價“天之亡我”的英才。
贏瑜冷眼而視,不怒自威:“我給過你們機會!”
“哪怕在司馬欣最后一次進入你的府邸當(dāng)天,我還是在給你們機會!”
“只可惜……”
贏瑜沒有說可惜什么,有些信念與理念,是永遠也無法說服對方的。
更何況是董翳這種為了自身利益而罔顧大秦安危的賭徒。
“董翳,你還有什么話說?”
董翳卻是狀若瘋魔般,艱難地以困縛之姿站了起來。
“哈哈哈……”
“你贏了我又怎樣?大秦完了,早就完了!”
“我在下面等……”
話音未落,一旁虎賁已是嚇得連連失色,手中劍鞘橫拍而出。
“啪!”
一柄拍在董翳正臉,打得他口鼻血肉模糊。
“嘭!”
一柄拍在其后膝,打得他跪翻在地。
“押下去!”
最終,竟是贏瑜的老丈人,廷尉馮劫看不下去了,厲喝出聲。
贏瑜沒有阻止,他知道,馮劫還有話說。
“殿下,首惡業(yè)已拿下,從犯無一人逃脫,如何處置,還需上稟陛下為宜……”
“不必了!”
話音未落,贏瑜不帶絲毫感情的嗓音響起。
雖然他知道,馮劫此言,全然是為了他這個攝政君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