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小龍蝦伸手給我進(jìn)背上去撓上兩下,他嘴上應(yīng)著卻沒有動。
我難受的轉(zhuǎn)回頭去,看見他低垂著腦袋,拼命的往手臂上抓撓。
然后他一抬頭,我就看見他臉上起了疹子,密布的一片紅點(diǎn),十分可怕。
當(dāng)時我呆了一下,拉住他的手說:“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起疹子了?”
他驚叫了一聲,隨后我們周圍許多游客也先后尖叫起來。
這時那些討厭的蟲子還在我們周圍飛來飛去,蟲子太小,只有蚊子的三分之一大,趕也趕不走,有一個游客摘下帽子來當(dāng)作扇子扇了幾下,不過一停手,他的周圍空間又被這種討厭的蟲子填滿。
我們所有人都唉聲嘆氣的拉高衣領(lǐng)裹住脖子,忍住全身又癢又疼的刺激,加快了腳步往前邊走。
女生痛哭流涕,不停的說她希望趕快下一場雨。
我心說這種地方下雨,也沒有陽光照射,那不是比過冬還要冷。
不等我說出來,邊上一個男生代替我說了,抑揚(yáng)頓挫的痛批那個女生。
女生邊上聚集著一大堆女同胞,這下就捅了馬蜂窩,兩邊鬧的不可開交。
我和小龍蝦一邊上看戲,誰也不幫,帶隊(duì)的江侯敏趕快走過來解決雙方的矛盾。
六十七個人三三兩兩,基本上都是青壯年。
我注意到這隊(duì)人里面有幾個熟面孔,上一世不怎么關(guān)注的李衛(wèi)國,鄒衍生的幾名手下,都是跟我交過手的,他們記得我,我也記得他們。
還有兩個竟然是,胡貴和李明良,鄒兆會的人。
人員分工清清楚楚,這條路幾乎都是鄒家的人,那就等于在前邊給我們開路的,只會是鄒家人。
要就是鄒兆龍,要就是鄒兆會。
我猜測一下,霍懷跟楚漫一定是第一批,他不放心楚漫,就一定會跟著楚漫先進(jìn)。
霍家的人在第一組,我粗略估了下,王麗和她閨蜜,可能胡慧云和孫菲菲、吳舟都在一組。
金秀珠他們幾人不在,那也肯定跟著楚漫進(jìn)去了。
所以第一組是最熱鬧的。
我們第二組清一色是鄒家人,如果我判斷正確,沈青和張妍都在第三組,潘友龍也在第三組。
我們這一組鄒家人占多數(shù),艾倫的手下占少數(shù)。
“那些都是鄒家人?!?p> 我小聲把我認(rèn)識的指給小龍蝦看,他神色凝重的說:“小心一些,這些人有可能是沖著你來的?!?p> “那當(dāng)然了,我的骨髓可是寶貝?!?p> “臉上的疹子不能撓,這蟲子有毒?!?p> 江侯敏費(fèi)力解釋,我們加快了腳步走出這一片蟲荒區(qū),四周更昏暗些,蟲子沒有了,傳出來一聲聲奇怪的也是另外一種昆蟲的叫聲,不像蟋蟀叫的清脆,但是也不沙啞,就是聲音小點(diǎn)。
嘈雜的昆蟲叫聲吵的熱鬧,領(lǐng)頭人招呼我們坐下來,互相拿水把起疹子的地方沾濕,水抹上去涼涼的,過了一會兒疹子就開始消散。
我們坐在這里休息了一會兒,我抽空擠到江侯敏身邊,問他艾倫的情況。
江侯敏說晚上要動手術(shù),他們老大躺著爬不起來。
那意思這場野訓(xùn)艾倫是全程不會參加了。
后面的路走出了藤蘿覆蓋的范圍,進(jìn)到一片光禿禿樹干的區(qū)域,這里沒有矮小灌木,一眼看見都是樹干,視線就顯得很開明,光線也明亮了許多。
也是在這片區(qū)域我們遭遇猴群攻擊。
二三十米高的大樹,只有頂部有枝葉,猴子從樹冠上跳下來,有游客便掏出食物投喂。
這個投喂引起猴子興趣,猴哥們專門照著背上的背包搶,一巴掌就能抓出幾條血痕。
你打它,它往樹干上一抱,呲溜就爬上去,等你住手,它又跳下來攻擊,我們這么多人想跑也跑不掉,只能是有能力的操起棍棒自衛(wèi)。
大家總算同心協(xié)力一回一邊打一邊跑,被搶的背包找不回來也只有算了。
等我們跑出一段路,猴子可惡的把背包拉開往下面倒,里面的東西劈頭蓋臉的砸下來,好幾個女生躲避不及被重物砸的嗷嗷大叫。
這一段路的驚險刺激給所有人打了雞血,被蟲子騷擾的煩悶一掃而空。
再后面,吃了一頓午餐,因?yàn)槭瞧咛斓囊坝?xùn),領(lǐng)隊(duì)征求大家的意見,在原地休息了兩個小時才出發(fā)。
我想起來問小龍蝦,張恒哪里去了?
好像從上了船那天之后,我便沒有見到人。
小龍蝦也只輕描淡寫的說,出了其他任務(wù),臨時把他抽調(diào)走了。
連羅博士和查理也都是在兩邊跑,哪邊需要哪邊支援。
我又忍不住問他,錢書洲我已經(jīng)見過了,為什么還要去精神病院再找一次?
小龍蝦正色告訴我,錢書洲的事有些奇怪,這世上有兩個錢書洲,我見到的哪一個,他在里面用的名字是喬根。
而新番查到的資料顯示,登記名字的精神失常的那個科學(xué)家,是叫錢書洲。
那就等于說,我們所看見的那個老人錢書洲,其實(shí)不是真正的錢書洲,其實(shí)是喬根。
真正的錢書洲還在精神病院,羅博士要我們從這里出去后,再進(jìn)精神病院去找那個真正的錢書洲。
反正也是七天之后的事,先把這個真的假的放在一邊。
下午我擠到胡貴和李明良身邊,低聲問他們鄒兆會是不是進(jìn)來了?
李明良神秘兮兮的說:“不單是少爺,還有幾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p> 他湊在我耳朵邊,說了幾個字。
回來小龍蝦問我:“你臉色這么古怪,出了什么事?”
我問他:“鄒家二爺鄒朝云也跑進(jìn)來野訓(xùn),你信不信?”
他一愣,呵呵笑起來說:“這下熱鬧了?!?p> 看見我不笑,他十分奇怪,“人家進(jìn)來玩你有什么不高興的?”
我能說我掛名變成人家鄒朝云的上門女婿了?
想了想不妥,他進(jìn)來就是沖著我來的,說不定他看見我,根本不聽我解釋,直接一通槍子送我歸西。
我觍著臉對小龍蝦說:“要不,你那個楊絮也黃了,不如我給你另外找一個女朋友如何?保證是實(shí)力雄厚,也能對你們新番起到支持作用?!?p> 他歪著頭看我,拿一根指頭點(diǎn)著我說:“你小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壞事,讓人家找上門來了?!?p> 我能說我是冤枉的?
聽完我在東城救女那回事的過程,他摸著下巴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