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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景真是讓人唏噓不已,看起來父慈子孝。
但是這是不對的,因為他倆不是一個姓啊。
一個姓高,一個姓楊。
這倆人還是一個村的,這還能是一家人?
我對楊偉業(yè)他媽媽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副挺時髦的樣子,小時候那個年代別人在想下一頓帶葷腥的菜什么時候吃的時候,他媽媽就已經(jīng)染著頭發(fā),卷著大波浪,涂著口紅了。
仿佛跟我們這些農(nóng)村人都不是一個階級的,這種人肯定是嫁了個好老公。
楊偉業(yè)肯定不會是姓高的人生的孩子呀。
但是再看這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迷彩帽比我還忍不住。
“你是他爹?”
高老三停下了手,抬頭回憶著什么。
我等他開口說話等了有一會兒,但是等高老三低下頭之后,他卻欲言又止。
到嘴的瓜不能不吃,我使出一招共情大發(fā),與高老三拉進關(guān)系,試圖引誘他把瓜放出來。
此瓜一吃,以后逢年過節(jié)回老家別人就不會問我有沒有對象,什么時候結(jié)婚這種事情了。
街坊鄰居圍在一起,我次次都將把這個故事翻出來講一講。
我同情的目光熾熱,終于吸引來了高老三的目光。
少時離家,放長假才回老家一趟,高老三與我們又不是同村的,頂多會對我們老家的親戚熟悉一點。
但是這就夠了,先套跟高老三套個近乎,然后拉進與楊偉業(yè)的關(guān)系,聊天從楊偉業(yè)聊到他家里,根據(jù)高老三對楊母的反應(yīng)我就能看出高老三他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有苗頭了再仔細問,這就是我的收瓜策略。
我回憶起記憶中姓高的小學同學,當時的小學就在這村子附近,所以很多姓高的同學都來自上高莊或者下高莊。
“你們村有個個子沒我高,長的黢黑,家里一直養(yǎng)雞的人,叫高XX不?”
高老三聽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瞇著眼睛上下打量我,碰上我熾熱的目光之后,高老三突然眼睛里放著光,激動的說道:“認得!”
那神情,雙手都要伸過來和我握手了,有一種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的感覺。
我肯定不能那么激動啊,不管高老三眼神再怎么放光,我都得端著。
“那就對了,那是我親戚,我說怎么看你這么眼熟呢,原來是我小時候你還抱過我?!?p> 那個同學的名字是我好不容易回憶起來的,當時從小就記得他們家親戚很多,在學校同一個班級就有一個人是他表親,在學校更是走兩步看到一個姓高的都能打聲招呼。
我們倆當然是不熟悉的,小時候抱沒抱過我的事情我哪兒知道,但是逢年過節(jié)走親戚的時候總會有人這么問“你小時候我抱過你,你還記不記得啊?”這種話,那么小的事情我怎么記得。
但是很多人會對這種事情記得比較模糊,特別是我現(xiàn)在都這么大了,高老三就算對他抱過的每一個小孩子都過目不忘,肯定也對二十幾年后變化如此之大的我沒有印象。
從高老三那充滿希望的眼神中我就能看出來,今天就算是他不記得我,也會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出一個曾經(jīng)抱過的,年齡和我這么大的女孩子對號入座。
我期待的看著高老三,過了片刻,他指著我說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