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碭山下,呂布與曹操早已在此相互對峙近一個月了。
幾聲鳥叫聲從天邊飄過,隨著一聲聲戰(zhàn)鼓,他們知道,已經不能在繼續(xù)等下去了。
天下,戰(zhàn)火卻是讓她的容貌多了一道傷疤,一度的繁華卻被血淹沒,大爭的天下,早已成了定數,亂世中幾人能夠笑到最后,感情、友誼,不過都是利益的犧牲品。
山歌聲,小山上,李儒坐在山頭呆呆地望著一道道狼煙從一寸寸土地中升起,欲要將其吹散,卻又如此的無力,嘆氣、回頭、微笑,拿起書本看向后面的一個個小孩子。
天下在瓦解,一切終歸改變。
毀,在正中,長安的哀鳴下,郭氾、李傕的刀,皆欲要舉過對方的頭頂。
亂,在極北,公孫瓚與劉虞為了那冰冷的利益,多年之間的感情卻在一息間淪為仇人。
戰(zhàn),在極南,劉表的屢次侵犯惹怒了袁術,乃遣孫堅南下,欲要拔掉他眼里的那只小貓的牙。
殤,在極東,劉焉因為病痛的呻吟聲中夾雜著在五斗米教眾的禱告,那劉璋成了眾矢之的。
禍,在極西,溫侯的營帳中陳宮在紙上謀劃,孔融的破城里郭嘉在摸著下巴。
罔,在小城,劉備哭著跪在地上,對著戰(zhàn)火中南鄉(xiāng)的百姓敘述著自己的罪孽,殊不知他背后仁義之師衣襟上的鮮血。
痛,在帝都,獻帝那拿著奏折的手在顫抖,迷茫中卻掩蓋不了那藏在眼里的悔恨。
隱,在山間,孔明抬起頭看著這迷亂的天象,在秋風中,手中的扇子卻仍然在動。
忍,在人間,文和雖在段煨的上座上給卻膽戰(zhàn)心驚,可每天的夜里,在燈光下,卻泛起笑臉看著手中的信件。
癡,在鄉(xiāng)村,懷民拿著書本在孩子前大大咧咧的說著,時而開心,卻又時而痛苦。
“啪……”
終南山,永遠的一成不變,煙霧繚繞不休,如同凈土,不忍挨上著亂世的屠刀。
霧氣,總會遮住人眼,神秘,卻又讓人不禁遐想起仙人的存在。
“元放兄,你又輸了??!”
“什么,這……我……老哥哥你厲害,我下不過你。”
終南山之巔,此時一處平地上兩個老頭圍在一方四角落滿灰塵的石桌前。
黑白,鶴發(fā)童顏的兩人看著面前的棋局,棋局接近了尾聲。
“你說這世道怎么這么亂呀?”收起了手,品一口桌上冒著熱氣的茶,那個略帶年輕的老頭看著左慈笑到。
左慈看著夜空的星,星比平時更少一些,但每一顆卻比平時更亮一些。
“老哥哥,他們爭他們的,我們下我們的,來來來,我們就再來一盤。”
散亂的棋局被一團煙霧包裹,慢慢的煙霧消散,化為了一局新的棋盤。
“來,繼續(xù)……”
黑棋緩緩落下,成了這空落落的棋盤上的第一個子。
“好,那么我們就在爭一局?!?p> 白棋落下,與黑棋成對立之勢。
左慈與南華身后皆出現一個個模糊的旗幟,終年之巔風從未止過,它似乎在隨風飄動。
模糊中,一面似乎寫著呂,一面似乎寫著曹。
“芒碭山乃險峻之地,我們埋伏一佯裝伏兵,故意暴露給呂布,引其出城,而陳宮有謀而智遲,定會出兵襲擊,發(fā)現乃虛,再遣一佯兵攻城,呂布軍必退,再攻呂軍,以牽制為主,退攻城軍,佯裝敗退,呂布性自大,必中計,散于芒碭山之內,復攻城,必回。如此往復,乃疲軍之計。
陳宮后覺,乃追于攻城之軍,相同之地,溝壑中在埋伏伏兵,必可打破!”
蕭城,城外軍旗千里。
“好,好,好!”曹操看著手中的信,一連吐出三個好字。
慢慢的合上了文書,略帶猶豫,可這什么時候埋伏呢?
合上的那一瞬間,文書背面的字顯露了出來――“軍旗高舉之時?!?p> 曹操一愣,看著帳外的號角聲,感嘆道:“此乃吾之知音也?!?p> 黑棋在下,居于其側,早已將白棋團團圍住,可黑棋后路的“氣”卻被白棋圍住,黑棋欲要回防,卻解了被圍之圍,夾擊下黑棋的“氣”幾近封鎖,只能后退。
棋局再變,左慈與南華身后模糊的軍旗上的字跡悄然一變,似劉,似孫。
“劉表,今日我得袁將軍之令前來討伐你,勸你要收斂一點?!?p> 襄陽城外,軍隊早已經排在了城下,整裝待發(fā),欲要攻上襄陽。
“大人無需擔憂,這孫堅乃袁術手下大將,袁術驕橫,這孫堅早就不對他的胃口,只用防守,敵人內部早就不穩(wěn),何須擔憂。”
冰冷的幕帳下,蒯越藏在帳后對劉表狐疑一笑。
棋局,悄然變化,剛才還是白棋占優(yōu),卻因為背后的白棋并為聯合,中心被黑棋插入,提掉了前面的部分。
兩個相視一笑,棋局再變,身后的大旗卻模糊依舊,讓人感覺卻是――“袁”、“劉”。
“眾南鄉(xiāng)的鄉(xiāng)親們,我劉備讓你們受苦了,可如今盜賊猖獗,民不聊生,袁術無謀,欲謀于大漢,可憐我乃帝王之胄,卻為了江山將戰(zhàn)火帶進了這里?!?p> 懺悔的哭聲傳遍整個南鄉(xiāng)。
默默的,白棋下了一步險棋,加在黑旗中間,卻反而又提到了他中心的棋子。
“啪、啪、啪。”棋局在變,將旗也在變,時而為李郭;時而換劉張;時而現馬鮮;局,錯綜復雜讓人無法看清。
八星上的棋子如同不同的勢力,為了那人性,卻欲要結果了對方。
“老哥哥,你的天元棋周圍的已經被我堵住,看在我要贏上一局了,?!?p> 南華一笑,只見他手指落下了的哪一瞬間,指間多出了了一枚白色棋子。
南華依舊沉默寡言,落下。
只見那白棋落入陣中,它普普通通,卻突然間因為這一個白棋,反而讓這個天元點上的棋子的“氣”飄到了外面……
“哥哥,剛才在你上山挖菜的時候,有位穿著袍子的小孩在找你,”小村落,張懷民正提著小籃子回到家中,欲要好生休息一會兒,卻被一群小孩圍住。
歡笑中,張懷民聽到這句話,身體微微一顫。
公元193年10月,袁術與劉表宣戰(zhàn),長安城內郭氾與李傕矛盾終于爆發(fā),曹操與呂布向戰(zhàn)于群山之內,劉備得南鄉(xiāng)……
公元193年11月。
奇,曹操在芒碭山之中打破呂軍,呂布與陳宮逃離后被迫后撤,蔡城破。
殘,郭氾的刀刺入了李傕的身體中,鮮血濺在他的臉上,心臟變得冰冷。
怒,孫堅在攻打近一個月里將卒們饑腸轆轆,孫堅的臉上露出狠色,扯掉了他袁術的軍旗,踐踏在腳下,軍隊駛向他的故鄉(xiāng)。
暴,劉備……
亂,在天下。
寒風中,劉協在小村中的一戶人家門前,看著天上的星沉,星現,他是誰,天子?拋去?這個頭銜與相互角逐的群雄何異?
悲,從中來,自己一人傻傻的念叨著……
“前人田土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歡喜,還有收人在后頭。”
他小小的身軀在寒風里打著顫,卻顯得格外悲涼。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