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澤很快就回到家門口,發(fā)現(xiàn)有人在門外等候。
十幾個人,其中許多全身上下都纏繞著繃帶,有幾個人還拄著拐杖。
冷君澤搜索了一下記憶,記起他們是上午剛剛教訓(xùn)過的上原一族的人。
與早晨出門時不同,那時藤林家還只是一個外來的無依無靠的小家族,可風(fēng)水輪轉(zhuǎn),晚上卻已經(jīng)變成了在波風(fēng)水門一系中擁有重要地位的家族,遠不是上原家這種小家族可以覬覦的了。
那他們來這里是想做什么呢?
道歉?還是賊心不死?
冷君澤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見到冷君澤后,上原一族中走出一個渾身纏滿繃帶還吊著一只臂膀的人,形象上頗有些后期團藏的風(fēng)范,他恭敬的開口:“百花大人,我是上原一族的族長,早些時候我的家族和您產(chǎn)生了一些誤會,因此我?guī)ьI(lǐng)族人特意過來賠罪。上午實際上是因為我太過仰慕百花大人,想派人請您來上原一族做客,卻沒想到被手下誤解,才會沖撞到百花大人?!?p> 他招招手,一個人被抬了過來。
這個人的臉腫成了豬頭,手腳各斷了一只,還有滿身血淋淋的皮外傷,沒有做任何包扎,看起來很是凄慘。
“就是這個家伙沒能搞懂我的意思,導(dǎo)致百花大人對我上原一族產(chǎn)生了誤會,為求大人原諒,我把他帶來給大人處置。”
冷君澤打量一眼,擔架上的不就是去火影大樓給自己下馬威的其中一個嗎?
雖然看起來確實挺慘,但這些傷都是冷君澤親手造成的,并不能致命,他心里有數(shù)。
冷君澤自然不會在村里明目張膽的殺人,冷君澤也不愿去折磨這樣一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小配角,上原家的歉禮可沒什么誠意,而且這種把傷者抬來的行為甚至可以看成一種挑釁,一個忍族的族長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愚蠢吧?
果然,沒等冷君澤回話,這位上原一族的族長又繼續(xù)說道:“不止我對百花大人十分仰慕,我的族人也是如此,上原家的許多女性都對大人崇敬無比,希望能侍奉在大人左右。”
他說著,又揮揮手,這一次,兩個美貌少女走過來,土下座跪倒在冷君澤面前。
冷君澤冷笑,這個上原族長竟然比冷君澤想象的還要愚蠢。
冷君澤搖搖頭,不想再搭理他,隨口說道:“既然是誤會,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解開了,上原族長不需要太在意,而且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下忍,不值得被人仰慕,上原族長還是帶著族人回去吧?!?p> 說罷,抱著小狗就要進家門。
上原族長趕忙上前一步:“百花大人,請您放心,我的這兩個族人雖然有下忍的實力,但是并沒有在村內(nèi)登記,您不需要擔心她們會為您帶來麻煩?!?p> 登記的忍者代表的是木葉的臉面,當然不可能被人當成貨物或奴隸一般送人,但是在木葉村內(nèi),無論平民還是忍者都受到一樣的保護,冷君澤不會讓人拿捏這種把柄。
冷笑一聲:“上原族長,我知道你覬覦我的血繼,若是你的這兩個族人懷孕,第二天就會從我這里失蹤吧??磥砟氵€是沒有吸取到教訓(xùn),對于你這種人,我甚至懶得動手,快點滾吧,難道需要我向火影大人報告嗎?”
上原族長立刻冷汗直流,覬覦血繼限界的事情可是忍界大忌,被人知道的話上原家族在木葉村內(nèi)將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但上原族長想起了上午時冷君澤的英姿,他只是輕輕拔刀,那把刀就變成了漫天的鋒刃,在陽光照耀下如同櫻花雨一般唯美,僅僅幾分鐘就壓制了上原家與神月家所有人,冷君澤那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已經(jīng)深深刻印在上原族長的心中。上原族長沒見識過如今響徹忍界的黃色閃光,但他曾見過三忍戰(zhàn)斗時的風(fēng)姿,那三個高大的背影曾令他如癡如醉,但今天上午,他卻認為自己見到了比三忍還要強大的力量,是那樣的美麗,又那樣的迷人。
上原家曾經(jīng)也輝煌過,但戰(zhàn)爭令家族斷絕了傳承,家族秘術(shù)已經(jīng)埋葬在歷史中,曾經(jīng)的輝煌如今只能供后人瞻仰,如今的上原家甚至卻連一個上忍都沒有!上原家這一代人天資不足,連成為特別上忍都是一種奢望,而上原家的后輩更加不堪,眼看著就要一代不如一代。
想到那些曾經(jīng)輝煌如今卻斷絕了傳承的家族,上原族長惶恐不安。
為了家族,為了傳承,上原族長渴望力量,而冷君澤這個小鬼看起來沖動易怒又好色,最重要的是他還擁有著上原族長渴望的力量,哪怕如今看來他并不好糊弄,但實在是令上原族長把持不住啊……
想到此處,上原族長在冷君澤面前五體投地:“百花大人!只要您愿意,我上原一族愿意成為藤林家的附庸!請您滿足我這個愿望吧!”
面對這種死性不改的垃圾,冷君澤連“滾”都懶得說了,直接轉(zhuǎn)身走進屋子。
心里卻已經(jīng)動了殺心,所謂閻王易躲小鬼難纏,這種家伙才是最麻煩的,看樣子已經(jīng)魔怔,完全不顧后果,為了達成目的不知道還會使出什么下作手段。
還是那句話,如果是針對他本人,冷君澤一點都不在乎,因為這些人的陰謀根本不能傷害他分毫,但他現(xiàn)在卻有一個家庭需要牽掛,一群婦孺需要他來保護。
其實冷君澤十一年來一直未曾融入這個世界,若是沒有這個所謂的“家”作為感情寄托,冷君澤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一個看客?一個玩家?一個高維度存在?一個神明?
那時的自己還能稱之為人嗎?
冷君澤前世家境很好,但在青年熱血的沖動下,他曾離開家獨自去往陌生的城市打拼,為了防止家中的幫助,他甚至單方面切斷了與家里的聯(lián)系,然后……他被社會和生活仔仔細細、里里外外的好好教訓(xùn)了一番,自尊令他打碎了牙只愿往肚子里咽,因此更加不愿與家中聯(lián)系。
那個時候,舉目無親的冷君澤第一次認識到孤獨。
與年少時為賦新詞強說愁不同,在喧鬧繁華的城市中,冷君澤卻如同身處幽深的海底,他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陽光,那種孤獨如同擁有利齒的蟲子,啃噬皮肉、深入骨髓。冷君澤在城市的萬家燈火中不斷向下墜落,隨時都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某一天,冷君澤攜著一身失意冒雨回到出租房,卻在門墊上發(fā)現(xiàn)一只蜷縮的小貓,那時冷君澤連自己都要養(yǎng)不活,沒心情去同情一只瑟瑟發(fā)抖的貓,他將貓趕走,走進屋內(nèi),繼續(xù)經(jīng)營他的孤獨。
第二天出門時,雨還沒有停歇,打開門,又看到了那只瑟瑟發(fā)抖的小貓。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鬼使神差一般,冷君澤將那只小貓抱了起來。
冷君澤才知道,原來小貓不能喝牛奶,只能喝貓奶粉和羊奶,也不能吃火腿腸,因為給人吃的火腿腸鹽分太高……
原來還沒有手掌大的小貓就已經(jīng)斷奶,而且奶瓶竟然這么貴,不過白花錢了,反正把貓糧倒在盆里它自己就會吃,渾身都瘦,就肚子吃的鼓鼓的……
原來給貓洗澡要用專門的寵物浴液,還有耳朵眼驅(qū)蟲的藥、治貓眼屎的藥……
原來貓條對小貓的引誘力這么強,而貓玩具買了一堆,小貓卻只鐘愛逗貓棒……
原來貓便便這么臭,教會它學(xué)會用貓砂大解,卻死活都教不會它用貓砂小解,每天早晨都要洗一遍床單……
原來……
不知不覺,酥麻蝕骨的孤獨遠去,烏云過后,陽光灑落,黑白化為彩色,城市喧鬧入耳,穿流的人潮中,高鐵站、道路旁、天橋下,人們笑臉相迎。
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契機,冷君澤忽然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他顫抖著手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人類很脆弱,感情需要寄托,那只小貓拯救了前世二十五歲的冷君澤。
但在這個世界,沒有電話能撥打,沒有記憶中溫暖的手,沒有冷君澤思念的人,所以他需要一個家,一個讓他寄托感情的地方,一個讓他保持自我的錨點。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等待他歸家的人們……
他必須將她們保護好!
“哥哥!”阿涼驚呼一聲沖了過來,朱未又慢了一拍,但也趕忙跟在阿涼身后跑過來。
冷君澤在玄關(guān)還沒換鞋呢,兩個孩子就沖過來抱住了他的大腿,阿涼撲閃著大眼睛仰望著:“哥哥!你懷里的是什么!是好吃的嗎?”
聞言,雖然剛吃完晚飯,朱未還是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
小狗:驚!
冷君澤將雜事拋之腦后,輕笑一聲,俯下身來將小狗放在地面上:“不是吃的,這是小狗狗,是忍犬呦?!?p> “哇!”阿涼和朱未變成星星眼。
犬冢家主送的兩條忍犬還是小奶狗,沒經(jīng)過訓(xùn)練,但據(jù)他所言這兩條小狗上限很高。
想要將忍犬收為通靈獸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忍者直接與已經(jīng)訓(xùn)練完成的忍犬簽訂契約,這種方式的好處是忍犬可以直接作為戰(zhàn)力召喚,不需要再進行額外訓(xùn)練,但忠誠性需要額外培養(yǎng)。
另一種是忍犬從小時候就與主人一起生活并訓(xùn)練,共同成長,好處是忍犬的成長方向可控,而且與主人的默契更高,也更忠心。
據(jù)犬冢族長所言,與主人共同成長的忍犬遠比一般契約的忍犬要強大。
“哇!是小狗!”這是藤林實的聲音,這個大姑娘風(fēng)馳電掣的跑了過來,甚至剎車不及差點把兩條小奶狗撞飛,還是冷君澤趕忙扶住她的肩膀才避免了事故。
“實姐,能不能不要這么毛躁?!崩渚凉蔁o奈。
但阿實根本沒聽見,一把就將兩只小狗抱在了懷里,臉在兩只小狗身上蹭來蹭去,并哈哈大笑:“好可愛!rua、rua、rua,它們是我的啦!”
阿涼在一旁急的跳腳,朱未可憐兮兮的拉住冷君澤的衣角。
冷君澤在春菜華的侍奉下脫掉布鞋,沒好氣的看了藤林實一眼:“不,它們不是你的,它們是阿涼和朱未的?!?p> “那我的呢?那我的呢?”阿實探頭朝冷君澤身后看。
冷君澤將兩只小奶狗從阿實懷里搶回來,遞給了兩個渴望的小女孩:“只有阿涼和朱未有,你沒有!”
“什、什么!”身后一道雷霆劃過,藤林實失意的臥倒在地,泫然欲涕:“為什么只有我沒有小狗……”
“不要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實姐你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冷君澤又伸手捏住了藤林實的臉,藤林實并不胖,臉型也是好看的鵝蛋型,但臉上卻一直肉嘟嘟的,手感軟軟彈彈。一邊把阿實的臉搓成各種形狀,冷君澤一邊說:“你這么粗心,我才不放心把小狗給你照顧,否則還不知道你會把小狗搞成什么樣子!”
“五不會的!五也要修購!”藤林實氣鼓鼓,用力將冷君澤的手拍開,轉(zhuǎn)過臉去生悶氣。
冷君澤嘿嘿一笑,拉起兩個孩子的手從玄關(guān)往客廳走,一邊說道:“小狗沒有,大狗倒是可以,不過某人好像不需要。”
“哼!我要小狗!大狗才不喜、不喜……”藤林實陷入糾結(jié)。
冷君澤低頭對阿涼和朱未大聲說:“等明天我?guī)е銈內(nèi)タ创蠊泛貌缓?,有黑白相間的、有金色的、還有比我都高的,你們的小狗也需要鍛煉,犬冢家的叔叔說會給你們找一個訓(xùn)練小狗的老師,以后你們每個周都要去學(xué)習(xí)一天?!?p> “嗯嗯!”阿涼和朱未一手抱著小狗,一手牽著冷君澤,聞言連忙點頭。
阿實耳朵動了動,快步趕上來,攔住冷君澤的腳步:“我也去!我也要看大狗!我也要訓(xùn)練!君澤!你說的那些都是忍犬吧!我也要忍犬!我也要忍犬!”
看著眼前滿臉認真的女孩,冷君澤點頭:“當然可以。”
“耶!”藤林實歡呼。
“對了?!崩渚凉煽聪蚩蛷d,那里藤林志穗正在行禮:“志穗,這次與忍犬簽契約我就不帶你過去了,我對你有別的安排?!?p> “全憑家主大人吩咐?!碧倭种舅霊?yīng)道,語氣毫無波瀾,聽不出有沒有失落。
“我呢我呢?”飛段正好從后院跑過來,聞言連忙舉手。
“我在犬冢家問過了,你的戶籍還在湯隱村,外村忍者要提前申請并交一大筆錢才能與忍犬簽約,而且申請以后最快也要等到半年才能排到,畢竟犬冢家的忍犬太受歡迎了,木葉村內(nèi)都不夠分?!?p> “哦,那算了,太麻煩。”飛段一撇嘴。
“臭小子,有一個好的通靈獸對忍者的幫助是很大的,明天就按規(guī)矩申請去!犬冢族長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會優(yōu)先藤林家的需求?!崩渚凉蓻]好氣的罵了一句。
“那我聽哥的。”雖然答應(yīng)下來,飛段還是有點不情不愿:“忍犬哪有肉雫唼厲害……”
“早說過了,肉雫唼是我的刀變的,你是學(xué)不會的,不要再打它的主意。”
自從見識過肉雫唼以后,飛段一直垂涎肉雫唼的強大,但冷君澤對此是真的沒辦法。
當然,飛段的心思完全可以理解,肉雫唼常態(tài)下完全伸展后橫向有三十多米的寬度,不提它的治愈能力,單是外表就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文字上的尺寸描述或許不夠直觀,但十層的商品樓大概就是30米左右,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當你從大樓里走出來,發(fā)現(xiàn)天空忽然變暗,抬頭一看,在樓頂飛著一只足以覆蓋住整棟大樓的鰩魚,它身后的尾巴尖輕輕一掃都能將一整排的玻璃連帶著墻壁撕開一道口子,它巨大的嘴巴一次足以吞下一條鯨魚!
就問你怕不怕?
所以昨天那些被肉雫唼嚇到的村民并不是小題大做,巨物恐懼癥這種事,并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所以,飛段拿肉雫唼和忍犬一比較……
忍犬這玩意算個啥?除了給女孩子rua之外還能有啥用?
大概就是這么個心理,所以才有些看不上忍犬。
算了,隨他吧,以后看有沒有機會搞到黃賭毒三人組的通靈卷軸,到時候再讓飛段試著契約吧,不過爬行類這玩意冷君澤是不太感興趣的,他覺得家里的女孩子們應(yīng)該也不會喜歡,也不值得特意去找,全看飛段的緣分吧。
至于找一只強大的通靈獸讓家里人簽契約,這并不現(xiàn)實。想要契約強大的通靈獸,除了查克拉的門檻,還要讓通靈獸心甘情愿為契約者服務(wù)才行,否則會有反噬主人的風(fēng)險,而讓通靈獸心甘情愿需要的是足以壓制它的強大力量。
這次與忍犬簽訂契約之所以不帶志穗,正是因為志穗身體太過柔弱,想要與忍犬簽訂契約的其中的一個條件就是要正面擊敗忍犬,當然,阿涼和朱未那種培養(yǎng)方式是例外的,通靈獸從小時候就開始與主人共同成長,哪怕后來通靈獸比主人強大也是不會出現(xiàn)反噬的。
收服忍犬這件事,阿實的話,冷君澤預(yù)計她有機會打敗輔助類的忍犬,有些小型輔助忍犬其實并不強,才會讓她去試一試,因為輔助類忍犬對忍者的幫助很多時候比戰(zhàn)斗類的忍犬都大,況且憑阿實的性格,哪怕她真的成為忍者,冷君澤也不認為她會對輔助類的忍術(shù)感興趣,輔助類忍犬正好可以補足她將來的不足。
但志穗的身體太柔弱,哪怕是最弱的輔助類小型忍犬也是經(jīng)過廝殺鍛煉的,就算志穗拼著滿身傷痕馴服某只忍犬,對她的幫助也不會太大。志穗是個很要強的姑娘,她想要的是強大的力量,足以讓自己對不喜歡的東西說不的力量,而忍犬顯然不是最好的選擇,冷君澤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干脆將她排除在外。
至于原著中鳴人能夠馴服蛤蟆文太,不算主角光環(huán)的加持,單他是波風(fēng)水門之子,還有他體內(nèi)的九尾,就足以讓文太妥協(xié)了,更不要提他預(yù)言之子的身份,足以使妙木山上下都全力輔佐。
以弱小的力量馴服強大的通靈獸,這種例子是極特殊的。
除非冷君澤擁有輕易摧毀三大圣地的力量,能夠讓那些通靈獸不敢反抗,否則用通靈獸增強家中女眷的力量并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