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夜與邀月再話時,已是在兩月后的組織總部。
彼時裴夜已被派發(fā)新任務(wù),而邀月已被調(diào)離“媚殺”之職,正要去執(zhí)法堂領(lǐng)罰。
四目相對,邀月先笑了,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這算是故人重逢嗎?”
她瞧見裴夜仍是一副冰山臉,但可見的眉頭一松,眼角也染上了幾分笑意,回道:“什么時候回來的?”
邀月努努嘴,一臉無奈,“就剛剛唄,任務(wù)又沒完成,一回來就得領(lǐng)罰?!?p> 對面的裴夜啞然失笑,再無他話,徑直往前,只留下話:“走了,有機會再一起?!?p> 他說的是去扶風(fēng)國的事。
上一次他們沒有去成,原因無他,裴夜臨時被組織召回,計劃趕不上變化。
至于蝕骨魂香,辜芳鳴掐著點給送來了“解藥”,裴夜在此之后也沒有就蝕骨魂香表態(tài)的想法。
“孩子”跟自己不親了,邀月也沒有辦法。
進入執(zhí)法堂,迎面而來的不是執(zhí)法官,而是辜芳鳴。
“阿月,”辜芳鳴看見她走進來,親昵地喊她,“夜哥哥之前在西蕪執(zhí)行任務(wù)受了傷,聽說是你救了他?”
對于這種過家家似的耍心眼,邀月是十分不齒的,畢竟真實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一想到解藥在對方手里,邀月只能忍氣吞聲,小心應(yīng)和道:“稟少主,確有此事?!?p> 對面的人兒無害地笑著,狀似純真地拉過邀月的手,道:“那你跟我說說唄,夜哥哥肯定記起了不少關(guān)于你的事吧?!?p> 又來了。邀月對與辜芳鳴之間的這種“交談”已經(jīng)司空見慣。
在邀月心里,辜芳鳴是一個自我矛盾的人。
她缺少別人的關(guān)懷,所以會把邀月和裴夜當成好朋友,那時候的真心是可以互相感受到的;
但她的占有欲又十分強烈,喜歡一個人便一定要得到,所以她對裴夜動心以后,就非一人不可。
即使是讓裴夜忘記了邀月,又逼迫邀月喝了劇毒,按理說與邀月自是兩不立,但她還偏要與邀月強行保持關(guān)系,即使是她親手造就了邀月必死的結(jié)局。
或許,她真的很缺愛吧。
但邀月不會同情她。
以德抱怨,何以報德?
因此,對于辜芳鳴的試探,邀月只是露出配合的笑容,神色無異,“放棄邀月是裴夜自己的選擇,他本身不愿記著我,又哪來的想起?!?p> 聞言,辜芳鳴笑了,撒嬌道:“那剛才阿月在跟夜哥哥說什么,鳴兒也想知道?!?p> 要命,跟裴夜互動被抓到了。
“不過是順嘴問一下好,無他。
“何況,他也沒理我。”
作出了令人滿意的回答,辜芳鳴終于饒過她,很快就離開了。
離開前還特地聲明:“阿月,不是鳴兒不想幫你,只是你近來太不負責(zé),任務(wù)屢屢失敗,就算我是少主也不能為你破例免罰?!?p> 邀月倒是無所謂,什么罰不罰的,總歸死不了,要說難受,總比蝕骨魂香好了去。
任務(wù)失敗也是辜芳鳴給的難度越來越高,她不想再冒險而已。
現(xiàn)在,她倒是格外期待——與裴夜的扶風(fēng)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