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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她竟成了魚玄機(jī)

229 生病

  李億道:“這位仁兄還在太學(xué)上學(xué)啊,能進(jìn)太學(xué)的人家里多少有點(diǎn)職位,不至于太窮?!碧瞥珓?wù)員工資不低。

  “這我可不知道,說不定是朋友介紹進(jìn)的太學(xué),他的樣子可不像官宦子弟?!?p>  “你說說是哪位,我參考一下?!?p>  “他自稱司空圖,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可是啊,空長了個(gè)嘴巴,我看他這輩子都別想中舉了。”翠芝很看不起悠芝的意中人,可是,世事浮沉,沒到最后誰知道呢。

  李億倒是認(rèn)識司空圖,為人古板了些,但才學(xué)是有的,不像翠芝說得那么不堪。可能翠芝跟那司空圖亦或者悠芝有什么過節(jié),故意貶低司空圖。

  對此,李億沒有多做評價(jià),他到這里來,也就尋個(gè)樂子,沒必要參與過多。

  幼薇跑出去有點(diǎn)狼狽,倒也沒有像李億說的那樣從紫微閣里哭著跑出去,但她心里委實(shí)覺得苦,而且這種痛苦她不知道該找誰訴說。

  想想她認(rèn)識的這些人,溫庭筠回老家了,王文木家出了事,心里比她不知苦多少倍,還有三姐妹,薛裒生死不明,只怕心里也不比她好受。

  還有誰?也不是沒有,還有韋保衡和李可及呀,可是,她和他們還沒到交心的程度。

  苦!卻無人訴說!

  幼薇回到家里,蒙頭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起身坐起,來到桌前,翻出此前送別溫庭筠時(shí)所寫的一首詩來,“朝朝送別泣花鈿,折盡春風(fēng)楊柳煙。愿得西山無樹木,免教人作淚懸懸。”

  因?yàn)槌⒔箿赝ン迏⑴c科舉考試的一切事宜,溫庭筠在郁悶中休假回老家了。幼薇當(dāng)時(shí)跑去送別,臨別時(shí)寫了這首詩。

  在那一刻,幼薇知道,溫庭筠終是在她心里留下了特別的印象。這個(gè)貌丑心美的男子,像父親般地關(guān)愛著她。他為她看刑律,翻案例,用心整理筆記。

  早年的魚秀才曾給過她這般的溫暖,此后,她只在溫庭筠身上體會過。

  在這寒冷的日子里,在四周都被悲傷籠罩的日子里,這一刻,幼薇開始思念這個(gè)用熱情擁抱世界的男人。

  中午,幼薇在灶間隨便煮了點(diǎn)吃的打發(fā)了,吃了飯之后,她覺得腦袋暈沉沉的,便回房睡覺了。

  人躺在床上,幼薇發(fā)現(xiàn)整個(gè)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她的身子像在狂風(fēng)巨浪中顛簸前行。

  等到魚娘子回來,發(fā)現(xiàn)幼薇躺在床上睡得很沉,臉上有不正常的紅色,一摸額頭才發(fā)現(xiàn),這孩子生了病。

  魚娘子急忙讓魚秀才去找大夫。平康坊的大夫是個(gè)老人,外面天冷,他年紀(jì)大,不大愿意出門,但平時(shí)住在一個(gè)坊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魚秀才來請,他只得背著藥箱出門。

  大夫檢查后說是風(fēng)寒入體,開了方子,讓家屬按方抓藥,喝上兩天再看情況。

  這一病就是好幾天。高燒不退,大夫看了幾回,搖頭道:“如果今晚高燒還是降不下來,就有生命危險(xiǎn)。”

  魚娘子聽大夫這樣說,不禁流下了眼淚,但她沒有號啕大哭,而是更加細(xì)心地照顧幼薇。擦手,洗臉,喂藥,她默默地做著這一切。

  魚秀才唉聲嘆氣的,背著手在房里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幼薇昏昏沉沉,感覺靈魂在空中浮蕩,一度要脫體離去,但總有一雙手溫柔的手輕輕地?fù)崦屗陡袦嘏孢m。

  “媽媽?!庇邹痹趬糁袊艺Z,不知自己身處何地,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

  魚娘子撫了撫她的額頭,還是很燙。她咬著唇,毅然決然地跑出門,把毛巾放在雪里,等到毛巾涼浸浸的,再走進(jìn)屋里,搭在幼薇的額頭上。

  “媽媽?!鳖^上一片清涼,幼薇燒糊涂的腦子里浸入一絲清醒,她一把抓住魚娘子的手,緩緩地睜了睜眼,很快又睡了過去。

  這一夜,魚娘子沒有合眼,她守著幼薇,摸著她的額頭,一遍又一遍地把毛巾放到雪地里,又把它拿回來放在幼薇的額上。

  終于在快要天明時(shí),幼薇的燒退了。魚娘子喜極而泣,抓著幼薇的手,把臉貼在她的手上。幼薇雖然暈沉沉的,但還是隱隱地感覺到,魚娘子這些天不分晝夜地照顧她。

  魚秀才開始陪在魚娘子身邊,但后來熬不住便先去睡了,快天明的時(shí)候他披了衣服過來,看到魚娘子眼中含淚,問道:“燒退了沒有?”

  魚娘子含淚點(diǎn)頭,用沙啞的聲音回道:“退了,燒退了。”

  魚秀才皺了皺眉,“既然退了就回房睡覺,幾天幾夜都這樣,別女兒剛好你又病了,到時(shí)誰來照顧你?”

  魚娘子點(diǎn)頭,起身出門,到門口差點(diǎn)一頭栽出去,被魚秀才一把抱住,責(zé)怪道:“看你,身體受不了了吧?!?p>  魚娘子窩在魚秀才懷里,低聲道:“我沒事,睡一覺就好?!?p>  幼薇從昏沉中醒過來,感覺又渴又餓,便起床找水喝。走進(jìn)廚房,很意外地看到父親正在廚房里燒火做飯。

  記憶中,魚秀才從來沒有下過廚,都是魚娘子忙里忙外,只差把飯菜喂進(jìn)他嘴里了。

  “耶耶,娘呢?”幼薇聲音沙啞,一開口差點(diǎn)把自己嚇一跳。

  魚秀才回過頭來,“你娘照顧你累壞了,還在睡覺呢,餓了嗎?很快就好?!彼置δ_亂地往灶堂里塞柴。

  幼薇知道,一直是母親衣不解帶地照顧她,自己這一病,也不知道病了多久,沒想到把母親都累病了。

  幼薇看到魚秀才大冬天的,額頭卻淌著汗,問道:“耶耶要不要幫忙?我燒火應(yīng)該還可以。”

  魚秀才嘟囔道:“做個(gè)飯菜怎么這么難的?!?p>  幼薇喝完水便坐在灶下燒火,開玩笑道:“現(xiàn)在知道阿娘在家里的辛苦了吧。”

  魚秀才道:“我知道一直以來都苦了她,所以很想能夠得個(gè)一官半職,讓你娘跟著我也享享清福?!?p>  這么說來,魚秀才汲汲于官場,倒也不完全是為了他自己。幼薇想笑,黃巢的事卻一下子涌上心頭,她只咧了咧嘴。

  火燒旺了,但魚秀才炒菜煮飯均不在行,幼薇指揮著父親,見他笨手笨腳的什么都做不好,便道:“阿耶,我來做吧,你去照顧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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