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杜寬臉色一變,魏海龍就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他趕緊虛打自己一個嘴巴:
“瞧我這張嘴!老弟,別跟我一般見識!”
杜寬撇撇嘴:
“你現(xiàn)在是大老板,愛咋說咋說吧,反正我還算了算,應該需要四年,你看著辦吧?”
四年?
那樣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魏海龍趕緊給杜寬順氣:
“別啊老弟,我錯了還不行嘛!我這真是開個玩笑,你可不能給老哥哥我也開玩笑啊,老哥哥有心臟病,受不了的!”
杜寬沒給他好臉色:
“你這體型確實受不了,放心吧,四年是我唬你的,但是具體多久我還真不清楚,看情況吧,有啥進展我都會聯(lián)系你的。”
聽到這,魏海龍才算是放心下來。
誠然,就像是杜寬所說的那樣,他在蘇工院的棋子不僅杜寬一個,甚至可以說,和他其他的棋子比起來,杜寬的地位應該是最低的那個。
但是,商海沉浮幾十年,魏海龍的直覺非常的敏銳,他本能的覺得,那些吃爹喝爹不謝爹的玩意,肯定不如杜寬這個老實做生意的年輕人靠譜。
和魏海龍聊了一會,天都快黑了,杜寬也沒在商場里面看到什么新貨,就讓付光北開車,直接回學校去了。
回校的路上,杜寬一邊思考一邊囑咐付光北:
“咱們那邊老頭老太多,想辦法把他們組織起來,讓他們離不開我們?!?p> “后院我看著空地還很大,再弄幾張小桌子小馬扎,買幾盤軍棋象棋圍棋啥的,讓老頭們在后院玩,但這樣以后后院和前門的商店就得隔開,免得有人手腳不干凈,咱們不害人,但是也不能讓人害了?!?p> “門前邊空地也挺大的,給老太太們準備幾個紅花啥的,讓劉姐帶著他們扭秧歌,順便還能給咱們招攬點人氣?!?p> “賬目都寫清楚,下周出來我得看的,另外有什么適合老年人和小孩的娛樂活動,只要花錢不多的,你都可以看著辦,我唯一禁止的就一條,賭,不行!”
付光北眼睛看著路,點了點頭:
“懂,不來錢就是了!”
杜寬嘆了口氣:
“不來錢就行了?我看不是吧?賭就是賭,和來不來錢沒關系,這種事情盡量還是從根腳上斷了!麻將牌九之類的東西,能玩,但是不能在我的店里面玩,想玩回家玩去,這事你負責,見到就趕出去,這種生意我寧可不做!”
“還有就是,咱們的上門送貨,我看著王家兄弟好像活不多了。”
付光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倒也不是,其實他們賺的沒少多少,只是跑的次數(shù)少了,因為來這邊買東西的老頭老太們,一般都是組團來的,因為劉姐每次只要他們一組團,就給他們少算幾毛錢,一來二去,他們就養(yǎng)成了這個習慣,這樣一來,王虎他們跑的次數(shù)就少了很多,但是賺的其實還多了點?!?p> 乖乖!
劉淑紅好像還真有點商業(yè)天賦,這才多久,就把社區(qū)團購的雛形給摸索出來了!
杜寬點點頭:
“干得不錯,劉姐明明沒單獨干過生意,可是這些日子看來,她還是很有想法的,哦對了,這幾天把她忙壞了,后面你幫忙看著點店面,等到陳家豪去了以后劉姐就可以輕松點了?!?p> 因為陳家豪也是一個老年殺手,圓嘟嘟的臉蛋讓每個老年人都認為他是個老實可靠的家伙,這家伙也確實擅長扮豬吃虎,誰能想到一臉淳樸笑容的陳家豪天天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呢?
一邊走一邊聊,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杜寬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前面那個三輪,停車靠邊檢查!”
付光北老老實實靠邊停車,杜寬笑著回頭看去:
“這位同志,你們也是倆人坐個三輪,憑啥把我們叫住檢查???”
叫住杜寬不是別人,正是董輝……和白小冬。
說實話,此時看到董輝,杜寬心里其實是沒啥底的,所以他只能把目光放在白小冬身上,這可不是以為他好色!
此時的白大警花帶著頭盔一臉不耐煩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他倆騎的倒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三輪車,更像是抗戰(zhàn)時候鬼子的“歪三輪”,只不過顏色變成了藍白相間,看上去大氣多了。
董輝把車停到路邊,自己也摘了頭盔下了車:
“你不是開學軍訓嗎?這還能往外跑?”
杜寬無奈一笑:
“我能跟正常人比嗎?我外面還有生意呢?不跑吃啥?”
董輝笑笑:
“倒也是,我都忘了你的生意了?!?p> 看著董輝的綠膠鞋,白手套,紅袖章,杜寬皺了皺眉頭:
“販賣人口那么大的案子讓你破了,你沒升遷也就算了,怎么還淪落到來巡街了?”
董輝臉色一正:
“什么工作都是為民服務,沒有什么淪落之說,再說了,升不升是上級的事情,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聽到這,一直坐在車上的白小冬忍不住了,她摘下來頭盔也下了車,指著董輝說道:
“嘖嘖嘖!你還真是有臉說!我給你講啊杜寬,這家伙任由人家搶功勞不說,還一句閑話都不說,倒是有好人記得他,給他升了個正的小隊長,可那也是因為人家正牌的已經(jīng)升走了,缺人用讓他頂缸,現(xiàn)在隊伍里面少了之前的小隊長,之前丟槍那個笨蛋又因為上次那件事情被調到了檔案室,人家現(xiàn)在生活是清閑了,可是我們苦了啊,這邊隊伍里面少了倆人,我們倆都得臨時充當巡警來巡街,你說說!這叫什么事情??!”
白小冬明顯是最近被工作壓得有點慘,之前那副警花模樣已經(jīng)蕩然無存,皮膚好像都被曬黑了不少,脾氣更是火爆,一連說了兩分鐘,董輝只能無奈的站在一邊尬笑。
好歹算是等到白小冬喘口氣,杜寬這才有些歉意的看了董輝一眼。
沒辦法,董輝那邊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因他而起,就連丟槍那件事情也是因為付光北。
不過,說到付光北,付光北呢?
杜寬回頭一看,付光北正蹲得遠遠的,坐在花池邊上抽煙,看樣子,應該是準備等到動身再過來了。
得!
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白小冬剛才這情緒有些不對勁啊……
看著一臉怒氣的白小冬,再看看像是鵪鶉一樣的董輝,杜寬瞇了瞇眼睛嘟囔道:
“這倆人有點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