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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權(quán)之路l

第四章: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皇權(quán)之路l 拓跋妍冰 4170 2022-06-27 20:43:18

  晉琛離開了臥房又折了回來,不一會,季沖便提著詩茵進來了。

  “小姐,側(cè),側(cè)妃?!痹娨鹉懬又?,看了眼晉琛,意識到眼下不只她們主仆二人,便改了口。

  晉琛一把將安風(fēng)從床上抻坐起來,“快說,如何解蠱?不然我先要了你這丫頭的命?!闭f著示意季沖。

  鋒利的刀尖緩緩劃過詩茵的脖頸,滲出點點鮮血,激得少女渾身顫抖凄厲出聲。

  安風(fēng)于心不忍,面上卻不顯露,只是淡淡地說道:“別怕,詩茵,若你今天真的因我而死,我會去陪你的。”

  季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等待著晉琛的下一步指示。

  “你當真不在乎這個丫頭的死活了?”晉琛問道。

  “你知道的,我沒有選擇,要么我贏了,她和我一起活,要么我們一起死?!?p>  晉琛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露出一抹玩味兒的笑意,“宋遠殊的命你也不在乎了是嗎?這兩日他見不著你,天天下學(xué)后在王府后門徘徊等著,今天得知你病了,更是想要硬闖我明王府,還打傷了人,現(xiàn)下正在柴房關(guān)著,你說這讓我如何處理才好呢?”

  安風(fēng)依舊淡漠,“還是殺了吧,斬草得除根呀,我們?nèi)齻€先走一步,到時候在那邊恭候殿下,人多也熱鬧不是?”說著,睨視了眼季沖,將音色淬了寒冰般道:“到時候季沖也一起啊。”

  季沖心底一驚,心想怕是側(cè)妃已抱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算,而殿下此刻神色晦暗不明,依舊沒有下一步指令,雙方似是要這樣無止境的僵持下去,周遭安靜且壓抑,季沖的心也跟著慌亂焦灼起來。

  許久,晉琛終于開口,“你想如何?”

  “我不過是想好好活著罷了。”安風(fēng)端坐起身,順勢拉開了與晉琛的距離,繼續(xù)說道:“子母蠱相互感應(yīng),其中子蠱伴母蠱共生,若施蠱者未將母蠱引出體外卻身亡,母蠱便會死去,到時候子蠱發(fā)作,中蠱者亦會身亡?!?p>  “當然,還有兩全其美之法,就是施蠱者用秘術(shù)自愿引出母蠱,再以母蠱引出子蠱,子母蠱皆亡,二人皆可無礙。所以,我替你保守秘密,你放我們一條生路?”

  見晉琛仍不松口,安風(fēng)乘勝追擊道:“這天下由誰掌管,于你重要,于太子重要,于諸朝臣重要,可于我們卻無關(guān)緊要,甚至我可以與你合作,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能給我想要的。”

  晉琛將信將疑,“你想要什么?”

  “我想今年秋招送遠殊去軍營歷練,我想待你事成之后,能夠?qū)挻业淖婺?,不要禍及無辜,然后和離也好,休棄也罷,放我離開?!卑诧L(fēng)一字一句道。

  “只要這些?”

  “只要這些。”安風(fēng)無比堅定。

  晉琛最終做了讓步,答應(yīng)了這些于他來說不痛不癢的承諾。

  執(zhí)拗的宋遠殊怎么也要見上安風(fēng)一面才肯罷休,安風(fēng)本不想見他,她現(xiàn)在這幅模樣,見了,宋遠殊肯定要擔(dān)心,可宋遠殊偏鬧了起來,安風(fēng)只好修整形容,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

  宋遠殊無視眼前眾人,直沖沖地跑進安風(fēng)的居所,見到安風(fēng)后,仿佛如釋重負般癱軟跪坐在床前,問道:“姐姐,他們說你病了,是真的嗎?”

  “真的,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大夫說得需要靜養(yǎng),殿下著急我的身體,才攔著你見我?!卑诧L(fēng)寬慰道。

  “可你的身體向來...”宋遠殊剛想反駁,便看到安風(fēng)下顎若隱若現(xiàn)的指痕,剛他還未留意,姐姐為什么裹得那么嚴實,只想著可能是因為生病怕冷,現(xiàn)下全都明白了。

  宋遠殊顫抖著手,輕觸上那道指痕,只一瞬,便覺得呼吸困難,渾身生疼,滿腔的怒火和心疼正在熊熊燃燒著這個少年殘存的理智,他隱忍著問道:“他打你了?”

  “沒有,你別瞎想,面也見了,沒事你趕快回去,我也要休息了?!卑诧L(fēng)催促他走。

  從和安風(fēng)斷聯(lián)后開始,宋遠殊便極度不安起來,到后來聽聞她生病,宋遠殊更覺得蹊蹺,印象中姐姐根本就沒生過病,再到后來他執(zhí)意要見安風(fēng),與王府的守衛(wèi)發(fā)生了沖突被關(guān)進柴房,他便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安風(fēng)于宋遠殊來說如姐如母,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存在,也是他的逆鱗。

  安風(fēng)看著眼前這個即將因暴躁而失控的小獸,心被緊緊的絞著,在他發(fā)作之前,握住了他的手,“遠殊,姐姐和殿下之前是鬧了點矛盾,但現(xiàn)下誤會已經(jīng)說清,都沒事了,你聽姐姐的話,不要將此事說出去,不然姐姐的處境只會更艱難,算姐姐求你了。”

  “什么矛盾誤會,能讓他對你下如此重手?”宋遠殊全然不信,上手試圖撥開安風(fēng)的衣領(lǐng),查看她脖頸上的傷情。

  “夠了?!卑诧L(fēng)甩開他上前的手,呵斥道:“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懂點分寸?!?p>  安風(fēng)眉頭緊鎖,緩緩嘆了口氣,無奈中透露出些許乞求,“回去吧。”

  “姐姐,我們回青州吧,對,回青州?!彼芜h殊似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般,一邊囁嚅著,一邊去拉扯安風(fēng)。

  安風(fēng)此時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頭痛欲裂,她要拿他怎么辦才好?

  這時,一直在門外的晉琛走了進來,冷冷道:“她是明王府的側(cè)妃,你要帶她去哪?”

  宋遠殊不語,死死地盯著晉琛,似是因為害怕安風(fēng)再受到什么傷害,將她抱的更緊了。

  不知為何,晉琛竟覺得有些刺眼,脫口警告道:“松開?!?p>  “人你也見了,再不走,我可派人把你扔出去了?!?p>  安風(fēng)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子也愈發(fā)不受控制的往下沉,片刻,她的世界終于安靜了。

  再次醒來已是天黑,聽詩茵說,殿下與宋遠殊單獨說了些什么,宋遠殊便乖乖地離開了,也沒有另生枝節(jié),安風(fēng)才暫時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幾天,安風(fēng)修養(yǎng)調(diào)理身子,恢復(fù)的也很快,楓林閣撤了守衛(wèi),一切恢復(fù)如常,仿佛真的只是她患了一場病,又在晉琛的照顧下好了起來。

  安風(fēng)數(shù)著日子,等待著春獵的到來,她倒想看看,晉琛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安風(fēng)明白,既入了這局棋,便無法獨善其身,既然這樣,她也該好好為自己和宋遠殊的將來做打算了,至少也要保住宋遠殊,他們姐弟二人總歸得有一個人自由幸福,安風(fēng)心里這樣想著。

  因陛下龍體有恙,今年的春獵被推遲到了五月,此時,天氣轉(zhuǎn)暖,陛下的病也跟著好轉(zhuǎn)起來,朝臣對此次春獵很重視,又增添了許多新玩意兒,希望能夠搏個好彩頭,贏得圣心大悅。

  或是因為心底并不能完全信任安風(fēng),恐生枝節(jié),此次圍獵,晉琛以安風(fēng)大病初愈為由,將她困在了府里。

  這正合了安風(fēng)的心意,如若可能,她可真的一點都不想?yún)⑴c他們朝堂上的那些腌臜事。

  一日兩日三日四日五日,獵苑的消息傳來了。

  聽聞三皇子的余孽走投無路且賊心不死,因與太子結(jié)怨至深,妄圖拼死一搏,暗害太子。

  又聽聞此事牽涉北狄皇室,是北狄皇族借三皇子之手動搖大淵根本,坐收漁翁之利。

  總之,此次圍獵華麗的開啟,卻潦草收場。

  皇帝受驚引發(fā)舊疾,太子重傷修養(yǎng),明王救駕有功雖得嘉獎,亦負了傷,暫請歸府修養(yǎng)。

  一時間,朝堂亂作了一團,都在明里暗里觀望太子的傷情。

  接下來的一個月,流水的太醫(yī)和補品送入東宮,太子的傷勢卻仍不見好轉(zhuǎn),一些心思活絡(luò)的人不免打起了旁的主意。

  晉琛的傷本就不重,經(jīng)過一個月的修養(yǎng),基本痊愈,可他依舊托病不上朝,更婉拒了上門關(guān)切的朝臣,讓打晉琛主意的朝臣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眼下太子纏綿病榻,朝中可用的皇子便只剩晉深一人,局勢漸漸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然晉琛并不著急冒頭,任何人都拿不著他的錯處,日子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

  已近七月,太子的傷終有了些好轉(zhuǎn),但一時間也無法上朝理政,為了安撫朝臣社稷,皇帝只得將晉琛召回朝堂,命其暫代太子監(jiān)朝理政,并委以要務(wù)處理,直至太子傷愈。

  安風(fēng)在想,皇帝心中當真沒有絲毫疑慮嗎?不,一代帝王,大抵都是生性多疑的,只是晉琛做的很好,他沒有證據(jù),或者僅僅是因為他沒有別的選擇罷了。

  是以,晉琛終于如愿邁入這大淵朝堂權(quán)力的中心,至于這權(quán)利他究竟握不握得住,又如何握住,大淵的百姓不知,眾朝臣亦不知。

  但晉琛知道,他一定會盡全力抓住這得來不易又稍縱即逝的機會,將不可能盡數(shù)變?yōu)榭赡堋?p>  太子的傷頻頻傳出漸好的訊息,但大家都沒見著太子本人,加之東宮含含糊糊,誰也不知道里邊的具體情形。

  可安墨城知道,即便過個一年半載,太子的傷能夠痊愈,雙腿也會落下病根,輕者不良于行,甚者癱瘓在床,那至高無上之位怕是終究與他無緣了。

  七月的盛夏有些燥熱,安風(fēng)也有些煩悶,仔細算著日子,再過兩日,就三個月了,以子母蠱控制他人者,自身每三個月會遭受一次母蠱的反噬,母蠱每三個月蛻變重生變得更強,之后每次反噬都會比前一次更久更長更痛,這就是施蠱者用邪物控制他人的代價。

  “殿下,臣妾今日想回一趟安府,可以嗎?”

  “自然。”晉琛頓了頓,“需要我陪同嗎?”

  “不用了殿下,殿下諸事繁忙,就不勞煩了,此次我回安府也只是為了看看祖母,很快就回來了。”

  “嗯。”晉琛好似還想說些什么,卻終沒開口,只看著那抹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這是晉琛暫代太子處理朝事后,安風(fēng)第一次回安府,安風(fēng)隱隱覺察到,安府上上下下對她有所不同了。

  是啊,確實今時不同往日了,她不再是那個最不受寵的庶女了。

  而這些并不重要,安風(fēng)實不想周旋于安墨城的妻妾間,虛情假意地客套,只想快些去看祖母,近來祖母身體不大爽利,已經(jīng)不怎么出自己的院子了。

  可偏有人一直拉著她不放,云里霧里的話家常,聽得人直頭疼。

  近來最得寵的連姨娘終于按捺不住,切入了正題:“那個,妾身哥哥家有個未出閣的女兒,雖說算不得什么高門大戶,但家世也是清清白白的,那孩子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個會伺候人的,現(xiàn)下也到了嫁娶的年紀,想著不如送到明王府上,做個侍妾也是好的,倒與風(fēng)兒互相也有個照應(yīng)不是?!闭f罷,笑呵呵地環(huán)顧一周。

  其他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成想讓連姨娘捷足先登說了出來,大家都沒吭聲。

  連姨娘求助似的看了安墨城一眼,安墨城才開口:“是啊,風(fēng)兒,明王殿下立府已有兩載,府中亦無姬妾,如今你主理府中事務(wù),也應(yīng)為夫君分憂?!?p>  “父親說的是,我這回去便與殿下商議,若是殿下喜歡,納進來也無妨?!卑诧L(fēng)不緊不慢道。

  連姨娘見安風(fēng)并不反感,繼續(xù)道:“這等小事哪能再勞殿下分心?正好今兒那孩子也來了,你相看相看便帶回府中,若得殿下青睞最好,若不能,便讓她伺候你,也是她的福分?!?p>  “我...”安風(fēng)剛要開口,連姨娘便示意把人領(lǐng)了進來,倒是個水靈的姑娘。

  姑娘禮數(shù)周全,將自己介紹一番,便在一旁候著。

  “連漪姑娘家世清白,又是家中嫡女,模樣生得也好,若是入府做個伺候人的,著實有些委屈了?!卑诧L(fēng)說的直白。

  連姨娘先是一愣,馬上又是笑臉盈盈道:“不委屈,不委屈,是吧,漪兒?”

  那連漪姑娘隨即搖了搖頭,“能夠侍候側(cè)妃娘娘,是小女的榮幸。”

  “這事就這么定了?!卑材堑馈?p>  其他女眷也都跟著風(fēng)向勸說起來。

  安風(fēng)心下了然,這一開始就是安墨城和連姨娘打算好的,一來為了固寵,二來也算是安插個眼線。

  安風(fēng)本不該同意的,這事著實是自找麻煩,可對于安風(fēng)一直以來的應(yīng)付周旋,安墨城早就生了不滿,不時左右敲打她,這次尤為堅決。

  若是再次掃了父親的顏面,恐怕會另生事端,她現(xiàn)在還需要安府的支持,還不能無所顧忌地與他翻臉。

  安風(fēng)應(yīng)下了,又去看了祖母,傍晚才離開了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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