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酒
小路子還是沒挺住，傍早晨的時候姜原被羅十七叫醒了。
“姜老弟，小路子發(fā)燒了，你快來看看吧！”姜原聽羅十七叫的急促，就趕緊穿上衣服跑了出來，小說終歸是小說，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傷口不感染是萬幸，傷口感染是必然。
姜原走到小路子的床前，用手摸摸小路子的額頭，還好不是特別燙，只是比自己的熱了些，趕緊招呼羅十七去帶人挖蒲公英，一半碾成草泥敷在傷口上，一半煮水給小路子灌了下去。
用毛巾沾涼水給小路子敷在了額頭上，看小路子體溫還在一點點升高就微微有了些著急，讓一個士兵勤換著毛巾，就拉著戰(zhàn)稻走出了營帳。
“戰(zhàn)大哥，軍中可有烈酒？”姜原現(xiàn)在迫切需要酒精，只能期盼軍中能有烈酒，好蒸餾出酒精。
“燕翎軍中禁酒，軍中并無烈酒，這都什么時候了，老弟你還想著喝酒？”戰(zhàn)稻急切的對姜原回答到。
“我要酒并不是為了喝，我為了治病，沒有烈酒就得需要大量的普通酒了?！苯姂?zhàn)稻迫切，也沒辦法解釋，就趕緊說明要酒的作用。
“羅十七，帶上你的隊伍跟我走！”戰(zhàn)稻轉(zhuǎn)身對帳篷里喊了一句，然后轉(zhuǎn)頭對姜原說到：“姜老弟，我今天無論如何也會給你把酒帶回來，這里就勞煩你照顧了?！?p> 戰(zhàn)稻和姜原說完又轉(zhuǎn)過頭對羅老六說到：“羅老六，你的隊伍現(xiàn)在歸姜原指揮，但有不服從者，軍法處置。”說完就帶著羅十七的隊伍向營門方向跑去，馬廄就在營門不遠(yuǎn)處。
“羅大哥，軍營里有沒有大壇子和竹子？”姜原向羅老六問到。
“有”羅老六也不廢話。
“現(xiàn)在馬上帶我去，我告訴你們怎么做，叫兩個人去找點細(xì)麻布再和點泥?！苯瓕α_老六說到：“對了，我還需要大量的柴火?！?p> 羅老六安排了十個人去火頭軍搬柴火，去找紗布還有泥，然后帶著姜原就往庫房走去，如果他沒記錯，前幾天管庫的剛磨的面，而為了防潮當(dāng)時他好像把面都裝在了幾個大壇子里……
很順利，在庫房不止找到了壇子和竹竿，還找到了硝石，聽羅老六說，硝石能點燃，在晚上遇到敵襲，在營寨里扔出硝石粉，然后再扔下火把點燃會有奇效。姜原不管那么多，現(xiàn)在只需要硝石來制冰，既可以用冰給小路子降溫，也能用冰水給竹管降溫，加快蒸餾速度。
姜原先讓士兵去找銅盆和水，準(zhǔn)備先把冰制出來，畢竟冰塊可以有效的給小路子降溫，可以保證他不會被燒成個傻子。
把銅盆倒上水放進(jìn)裝水的大木盆里，再把剛讓士兵磨成粉的硝石慢慢的倒進(jìn)木盆里慢慢攪動，隨著硝石粉倒進(jìn)木盆里，慢慢的一絲絲白氣升了起來，姜原看差不多了用手一碰，銅盆里的水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冰，就讓士兵把冰水送到小路子那去，先拿去降溫。
“羅大哥，羅大哥……”姜原見羅十七沒答應(yīng)，就抬頭看去，周圍的士兵正仿若見到鬼神一般的看自己，知道可能剛才硝石制冰的方法嚇到了他們，也不解釋，用手捅捅羅十七：“羅大哥，你看清了剛才我是怎么做的了吧？一會兒你就在銅盆里放上水，然后再往木盆里放硝石粉，慢慢攪動，就能產(chǎn)出來冰。”
“嗯，嗯，啊？我行嗎？我也行？”羅十七不敢置信的說到
“沒問題的，你帶兩個人先在這制冰，我去帶著幾個人去做蒸餾設(shè)備?！苯f完就叫了兩個士兵跟自己去改造大壇子，其實也不用怎么改造，壇口本來就小，也有軟木和布做的蓋子，只要在蓋子上破個洞，插上一根已經(jīng)被打通，烤軟圍彎的竹竿就可以了，因為考慮到做不到太好的降溫措施，也就把蒸餾冷凝管做長了一些。
一連做了三個，在準(zhǔn)備好密封用的麻布和泥，取柴火的十個軍卒把火頭軍所有的柴火都給扛了過來，還說不夠自己再去砍。
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差戰(zhàn)稻的酒了，現(xiàn)在只有羅十七帶著兩個人正在忙碌著，姜原看他手凍得通紅，趕忙讓三個人換下來了他們制冰的三個人。
天蒙蒙亮，一陣馬蹄聲傳來，戰(zhàn)稻終于帶人回來了，戰(zhàn)稻幾人手中一人兩壇子酒，急匆匆的就向庫房這邊走來。
“姜老弟，你要的酒我們拿來了?！睉?zhàn)稻對姜原說到。
看戰(zhàn)稻一臉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有的人身上還有血跡，想必這一路上也并不順利，不管那么多，只要酒拿回來了就好。
姜原讓軍卒接過酒倒進(jìn)兩個大壇子里，剩下一個大壇子準(zhǔn)備蒸餾第二遍。等壇子裝了三分之二還多，就用蓋子封好口，再用麻布沾上黃泥密封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后世軍隊里的無煙灶姜原上山下鄉(xiāng)“考古”的時候跟山民學(xué)過，沒有什么難度，在戰(zhàn)稻他們回來之前姜原已經(jīng)帶人挖好，把大壇子架在火上，再讓士兵不斷的用麻布沾著冰水，裹在竹管上降溫，不多時酒香四溢，一滴滴蒸餾過得酒就從竹管里流到了倒空的小酒壇子里。
柴火越燒越猛流出來的酒也越來越多，姜原嘗了一口，大概能有四十多度，看來還得多蒸餾兩次才能獲得七十度以上的酒精，酒精只有七十五度以上的時候才有消炎殺菌的作用，不到七十五度只能進(jìn)入細(xì)菌的細(xì)胞壁，不能破壞細(xì)胞核，把蒸餾出來的酒準(zhǔn)備倒入第三個壇子，想了想留下了半壇子酒，讓軍卒送到小路子那里，來擦拭小路子腋下，手腳心等地方，用來降溫。
反反復(fù)復(fù)蒸餾了五次，酒是越來越少，酒氣是越來越香，姜原微嘗了一下，火辣辣的酒線直接入胃，感覺差不多了，就讓軍卒們停了下來，將近四十壇酒，現(xiàn)在只剩下了五壇不到。雖然現(xiàn)在的蒸餾工具屬實是密封不嚴(yán)，但損耗也確實是有點大。
拿著一壇酒精姜原向小路子所在的營帳走去，到了營帳用手摸摸小路子的身上，微微還有些發(fā)燙。用手揭開小路子腿上的麻布，用清水先沖洗掉小路子腿上的藥，然后用干麻布擦干，輕輕用手?jǐn)D壓傷口，看只是紅腫，并沒有膿水流出，姜原微微放心，再用酒精狠狠地沖洗了一遍傷口，晾了一會兒，重新上好蒲公英磨出來的草泥，就又裹好了麻布。
忙活了兩個多時辰，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高高的掛在了天上，早晨在小路子房里見到了一大包白芨粉，想來烏丹也知道了自己的消息，不再擔(dān)心的情況下，姜原突然就有了睡意，哈欠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止不住，就準(zhǔn)備去找個營帳睡一覺。
“方路怎么樣了？”
姜原只聽得身后有個微微熟悉的聲音傳來，好像在哪聽過，就轉(zhuǎn)過身去觀瞧，見到正是昨天見到的那個白面老者，正在自己身后向自己問到。
姜原見老者看著自己，就拱手答到：“剛用酒精消過毒，想來只要退燒了就無大礙?！?p> “嗯，不錯不錯，還沒吃早飯吧，跟我過來，我還有許多事要問你?！崩险哒f完也沒就帶頭向自己的營帳走去，也不怕姜原不會跟上來，自顧自的走去。
姜原和在小路子門口的軍卒說了一身，讓戰(zhàn)稻找他的話就去那個白面老者那里去找，就趕緊快步跟了上去，老者步子并不快，仿佛在刻意等著姜原。
走了能有一兩百步就到了老者的營帳，并沒有什么特別，姜原掀開帳篷簾子就走了進(jìn)去。
“坐吧，我剛讓親兵去端早飯，桌上有水，渴了自己倒?！卑酌胬险吆徒f了一句就自顧的拿起來一本書看了起來。
姜原現(xiàn)在是又餓又渴還犯困，見到老者沒再說話，就也不說話，倒了一杯水，一口就吸了進(jìn)去，喝了兩杯水總算解了渴，稍微定了下心神，就打量起了營帳，五張矮幾，左右各兩張，中間老者面前一張就是全部家具，老者左邊架子上放著盔甲，黑色盔甲做的精細(xì)，赤紅色披風(fēng)好不威風(fēng)。右邊架子上放著一把橫刀，一張弓一壺箭，看做工也應(yīng)該不是凡物，再看老者背后，一只金色的燕子大旗被展架拉的平整。
正打量著，親兵已經(jīng)把兩份早飯送了進(jìn)來，同樣的一碗稀粥兩個餅子，一小碟咸菜，姜原也不在乎什么營養(yǎng)搭配，來到這個世界了，還要求什么啊，有的吃就不錯了。
老者也放下了書，開始吃飯。
“兩個餅子可夠吃？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可是一頓十幾個餅子的。”白面老者說到。
“忍饑挨餓慣了，有的餅子吃就不錯了，小子哪還敢有什么要求?！苯卮鸬健?p> “你這小子，好不爽利，不夠就直說，哪來這么多文縐縐的詞?！比宋催M(jìn)帳篷，先聞其聲，黑面老者可能是正要來找白面老者，聽到姜原的回答就在帳篷外說到，本來嗓門就大，這一嚷，姜原只覺得頭都要疼了。
“這個給你，都吃完?！焙诿胬险哌M(jìn)的帳篷，扔給姜原三兩個餅子，姜原見老者左手拿著五六個餅子，右手一把肉干正吃的起勁，見老者扔過來餅子趕緊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