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我還有其他事要辦。
告別廖澤同后,我簡單解決了晚飯,叫上季青云就趁著月色潛入了凝香閣的后院。
“老大,你這是劫財???錢沒了跟我說啊,咱來這干嘛?”
“噓,不想被當(dāng)成小偷就老實點行不?!”我真是后悔帶他來了,本來還想著多一個人更安全呢,現(xiàn)在簡直是要命!
“什么人在那里!”
不好,不遠處有個人舉著火把過來了!
情急之中,季青云一把把我拉進一間屋子中躲了起來。
“奇怪,剛才這明明有個人影的!”
“怎么回事?”這是韓久營的聲音!
“掌柜,剛才小人巡邏看見這里貌似有兩個人影,小人一走近,人影就沒了?!?p> “人影?”韓久營頓了下,“你快帶上幾個兄弟把每個庫房都搜一遍,不得有漏!”
“是,掌柜!”說著那人就跑遠了。
“為了大業(yè),以防萬一啊,千萬別讓人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表n久營小聲嘀咕,但還是被我清楚地聽見了。
“欸,”季青云扯了扯我的袖子,指著一處說,“藏那?!?p> 我向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墻邊放著一排排的箱子。
我和季青云分別打開木箱,里面全是金銀珠寶,正當(dāng)我想合上時,忽然想到有時候木箱也會有夾層,我再次把手往下一探,果然那些珠寶只有淺淺的一層,隔板掀開,只見里面竟全是兵器!
外面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來不及了!
“你會輕功嗎?”我轉(zhuǎn)頭問季青云,卻根本來不及他回答,我就拽起他踩著木箱借力躍上了房梁。
這是凝香閣的庫房,所以建的很大很高,我費了畢生吃奶的勁才拽起季青云來,勉強站在房梁上面。
很快,外面的人就盯上了這間屋子,其中有一人說道:“奇怪,我記得這間庫房我上鎖了啊,怎么開了?”
我抿緊唇,攥著季青云的衣服也緊了些。
“肯定就是這間,兄弟們都盯緊了啊,別讓那賊人跑了!”
說著一群人就沖了進來,其中一個看著像頭兒的人說:“搜仔細了,一定要把賊人找出來!”
這時韓久營也進來了,看了兩眼:“不用找了,賊人已經(jīng)走了?!?p> “怎么辦,掌柜的,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暴露了?”
韓久營稍作沉吟:“去看看箱子動過沒有?!?p> 糟了,剛才沒來的及把箱子鎖上。
“有人打開過?!睅酌麌D啰把剛才查看的結(jié)果報告。
“加強防守,就不能聽老徐的,什么此地?zé)o銀三百兩,沒人看著怎么行”韓久營率人出了門,“還有啊,明天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換個地方,日子久了定要出差錯!”
“是!”
剛才率著一幫人進來的小頭目沒忍住疑惑,
庫房又被鎖上了……還多了兩個人守在門口。
我真是扶額,看著季青云假裝絕望:“小弟你撬鎖的本事挺強的,剛才的門是你打開的,箱子也是你打開的,所以……你現(xiàn)在能不能想辦法帶我出去?”
“我……”季青云面露難色。
不好玩,還是我來吧。
我輕聲點地,摸出袖口藏的毒針筒,半含口中,緩緩靠近門邊找好角度,對準守衛(wèi)就是一針。另一個守衛(wèi)忙過來探看,我再次吐出一針,毒針瞬間刺破窗紙,刺進守衛(wèi)的脖頸。
搞定。
還呆在房梁上的季青云目瞪口呆,泛起一身冷汗。
“小弟,下來開門。”
季青云逐漸反應(yīng)過來,跳下來問:“……老大你帶匕首沒?”
“諾,給你?!蔽胰咏o他。
只見這家伙拿著匕首就鋸門。
“欸!我的匕首可是家傳的,你!”
“老大別急,馬上好?!?p> “……”以后我也要去學(xué)個撬鎖!
我妥協(xié)地席地而坐,過了一會頭頂傳來季青云的聲音:“開了開了,走走走!”他隨手匕首一拋,嚇得我連忙接住。
我要是不接住,這匕首就要炸我腦袋了!
我怒火中燒,好想給這小子一刀。
有驚無險的一路,等到了客棧的房間,于海已經(jīng)睡下了。
這段時間我們一直是一起行動的,于海需要給火頭軍補充物資,他對京城了解多,比其他人熟練;季青云自從昨天喝醉后就一直叫我老大,說以后要跟我混,快成我隨從了;我呢,今晚還得去個地方。
剛要出門,頭突然有點暈,感覺世界都有點翻轉(zhuǎn),我這是怎么了?
“老大你去哪?還有事啊,我陪你!”季青云見我又要出去,樣子跌跌撞撞的,不放心問了一句。
“沒事,我自己溜達溜達,不用你撬鎖?!?p> “……”我的老大好像以為我只會撬鎖。
“你說什么?”我頭還是疼的厲害,撐住門框揉了揉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才他的聲音就像從天上傳來一樣。
“我沒說話啊?!崩洗笤谡f什么。
“不是你說話還能有誰?”我壓根不信,沒再對季青云說什么,轉(zhuǎn)身還是出了門。
從客棧出來后,我吞了顆萬金丸,這藥我求著陸蕭要來的,不一會就感覺自己頭疼好多了。
……
異世界的另一端:
“這誰???住幾天?”費敏皺著眉頭不屑地問旁邊的護士。
幫一旁病人掛水的護士沒說話,埋頭干自己工作。
費敏瞥了一眼床上的名牌,新轉(zhuǎn)來的這個病人叫季青云。
“他怎么了?看樣子也是植物人啊,醒不了吧?”費敏自說自話,語氣中又帶點不屑,“祁晚星啊祁晚星,沒想到你當(dāng)植物人也有人來陪你?!?p> 小護士沒搭理她,收拾好東西就走了。
“不過,怎么感覺這名字在哪兒聽過?”費敏回頭又多看了眼季青云,但她也不愿意多想,“祁晚星,我親眼看著你死了就行,不然,我前世的記憶有什么用呢?”
……
這邊的宋府。
“書吟,你睡了嗎?”我蹲在宋書吟閨閣的窗沿上,敲了敲窗戶。
“書吟?”
我快站不住了!嗚嗚嗚有沒有人??!
“是晚星嗎?”
“是是是,等等你先別開窗,我先到樹上去!”我小心翼翼地跳上一旁的樹干上,“我好了?!?p> 宋書吟輕輕把窗戶支到最高,問我:“你這樣能進來嗎?”
“放心吧?!闭f著我便從窗戶跳進去,翻了幾個跟頭才緩沖下來。
“你這樣多危險啊,我說了你也不會聽,第一次我就被你嚇到了,明明是個女孩子,非要天天學(xué)男子行徑?!彼螘饕业揭巫由献?。
“自從父親母親死后,我祁晚星就不再是女孩子了?!蔽铱粗f。
“晚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說你這樣不好,我是擔(dān)心你,”宋書吟低頭握住我的手,復(fù)又抬頭問我,“你在軍營還好嗎,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我聽說你們是凱旋歸來的?你也上戰(zhàn)場了嗎?”
“你別擔(dān)心,我不用上親自戰(zhàn)場,那些士兵都當(dāng)我是男子,我藏得好著呢!”
“那就好,看到你好我就放心了?!彼螘鏖_心地笑了。
“書吟,你先幫我個事兒唄?!?p> “你說。”
“你在心里說上一句話,不要說出來,讓我猜猜看。”
“這是什么新鮮游戲?那好吧,我試一試?!?p> “……”
“你說了嗎?”
“說了啊,你猜到了嗎?”
“嗯……沒有。”我撓撓頭,難道我只是能聽見季青云的心聲?
“哈哈哈,祁晚星,你夠無聊的啊,你這都是從哪學(xué)的?”
“哈哈哈別鬧我就是開個玩笑還不行了?諾,這是給你的禮物?!闭f著我拿出之前在凝香閣“買”的一盒香粉放到宋書吟手里。
“凝香閣的香粉?”
“是了,苦于圣上的獎賞還沒下來,不然我肯定能送你更好的!”
“沒事啊,凝香閣的香也是京城能叫得上名的上品呢,圣上的賞賜你自己留著用吧,自己在外面還是需要錢的?!彼螘餍ρ塾乜粗艺f。
“對了,你知道現(xiàn)在的朝中的禮部尚書是誰嗎?”我問。
“禮部尚書……應(yīng)該是趙家的老爺吧,叫趙咸海?!?p> 趙咸海?這名聽著就夠咸的。
“你問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你父親的事有消息了?要不要告訴我父親?”
“不是,還沒有呢,就是有人給我提了個醒,應(yīng)該是要提防著些?!?p> “那就好,要是此人對你有什么不利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宋書吟認真地看著我。
“告訴你有什么用?你幫我打架嗎?”我笑著調(diào)侃她。
“晚星,你還是這樣!”
我彎腰失笑,逗宋書吟還是那么有趣。
“說真的,你剛來我們府上時,我還以為你是個多文靜的小姑娘,家里遇上了這種事……”宋書吟靠在椅子上,感慨地說,“最后竟沒想到舅舅把你養(yǎng)成了這樣,一身的好本領(lǐng),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