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到家后,沒有聽到香丸動靜,在后堂上發(fā)現(xiàn)血跡,心中有些慌,立馬去地下空間找人,發(fā)現(xiàn)了三具尸體。
香丸正從仙人棺里爬出來,手上拿著化水粉,那是一種將肉化成水樣物質(zhì)的藥,香丸曾用其來煲湯化肉。
“師兄,你回來了?!?p> 蘇合看香丸的樣子很平靜,似乎沒有因為家中闖入賊人而慌亂,倒是他自己心亂了些。
“城亂了,應(yīng)該是朝堂上的紛爭導(dǎo)致的,咱們不管,先守在這里,等外面靜下來再說。”
蘇合將得到的絳蟲長鞭扔進仙人棺中,自己也跳進去,想了想,又探出頭來:“師兄是不是應(yīng)該煉制些煞氣紙人,以后留給你防身,今天遇見幾個雜兵,萬一遇見厲害的就糟糕了?!?p> “師兄放心,桃枝再長大些,可比什么紙人好用多了?!毕阃鑼⒔裉焯抑Φ谋憩F(xiàn)說出,感覺很自豪。
桃枝似乎聽懂了,跳著來到香丸近前,看著蘇合昂起頭來。
各自忙活。
絳蟲長鞭是成型法器,蘇合不必考慮重新煉制,搶了別人的來用真是太省心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繩子部分與棍子連接部位拆開,然后讓常常的繩子部分重新認主。
這會節(jié)省大量的時間,就像他從神醫(yī)堂搶來黑針一樣,放丹爐里熬煉一下,讓其低頭認主就可以。
過程中與收服黑針不同的是,浪費了更大的精力,也用掉了更多的血,蘇合竟然感到了疲乏,可見紫袍道士實力強大。
絳蟲長鞭從此變成了絳蟲銀針,這根針的作用與之前兩根不同,這根針具有吸取之能,算是寄生蟲的本質(zhì)了。
新法器入手,自然要試用一下,蘇合拿來一只雞腿,用絳蟲銀針刺了上去,那雞腿瞬間養(yǎng)分就流失掉,變黑發(fā)干。
經(jīng)過一番驗證,這根針不僅僅能夠吸取人的饑餓,還可以根據(jù)主人的心思來吸取不同的能量,用好了這根針會解決很多問題。
蘇合滿意地將銀針放入自己小布包里,妥善放入懷中。
這時候香丸跑進來:“師兄,我覺得吧,你應(yīng)該去城里轉(zhuǎn)轉(zhuǎn),隨便抓幾個搗亂的家伙?!?p> “那些東西抓再多也無意義?!碧K合說道。
“意義自然有,如果按照師兄說的,現(xiàn)在城里亂了,衙門一團糟,兵也沒方向,你去解決了問題,那么將來算是對白首城有功勞,那白首關(guān)的將軍回來了,還不得另眼相看,找玉竹姐她們的事情,人家也真誠些。”
“若是這般想法,抓幾個搗亂的東西是不夠的,要擒個大的?!碧K合說道。
……
白暮云走在景淵的軍營里,兩側(cè)是兵戈豎立的兵士,各種投石車等攻城器械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
最大的軍帳里,就是這里最高統(tǒng)帥景淵的議會之所。
白暮云后悔沒有騎馬過來,這一路走來,還真是耗費體力,兩腿已經(jīng)有些發(fā)酸。
先前空曠的場地風有些大,好在蘇合給了他御寒的丹藥,算是讓他熱氣不停,臉色未變。
兩個身穿銀甲,頭戴獸盔的守門人用大戟挑開厚重的門簾,白暮云看了一眼,笑著進去了。
步入帳中,發(fā)現(xiàn)里面整齊坐著許多持兵刃著盔甲的將領(lǐng),主帥景淵端坐正中,其身后是很大的萬國圖。
這是給他看的,對方將他當成了白首關(guān)的說客。
或許是因為他們知道白暮云是洪夫子的學(xué)生,所以鄭重一些。
白暮云來到中間,拱手對著景淵一禮,又對著周圍大小軍將一禮。
“小生聽聞大景名將之后,景淵將軍路過白首關(guān)觀光,特來見見。”白暮云說道。
說名將之后,算是直接否定了景淵的實力,所有人都聽得出來。
只是沒有人明白,一介書生,空手過來,還說這樣的話,不怕死嗎,就算是洪夫子桃李天下,也不該如此猖狂。
景淵微閉雙目,自飲自酌。
“聽說洪夫子門下學(xué)生遍天下,有個考不中秀才的,不知道是不是閣下?!迸赃呌兄\士出口,諷刺白暮云。
“正是在下白暮云,”白暮云微微笑著說道。
“哦?”
“這是何故?”
“洪夫子學(xué)生考不中秀才?”
下方的一些將領(lǐng)紛紛附和。
白暮云面色如常,只看著景淵說道:“小生用蓋世之文,某秀才之事,自然不中,若是中了,則說不通了。”
這種話在眾人眼里就是強詞奪理,可是幾番諷刺之后,發(fā)現(xiàn)這書生都能輕易破解,甚至反諷幾句,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太好。
“洪夫子的學(xué)生,來我軍營里,可是沒有盤纏了,需要我送一些?”景淵的地位高,但是心胸不寬,書生提他祖上滅自己威風,他就提夫子壓書生一頭。
“來此只為勸景將軍退兵。”白暮云開始說自己本次前來的正題。
“聽聞洪夫子學(xué)生,有提筆驚風云之人,有言出法隨之大能,不知道閣下會哪樣厲害術(shù)法,可頃刻將把我煞氣沖云霄的十八萬大軍掀翻啊?!?p> 景淵話里話外語氣刺人。
“小生是夫子門下讀書最少之人,天性愚鈍,自然沒有那些神通,”白暮云始終保持一種姿態(tài),不傲慢,不畏懼:“但小生在夫子門生之中,是唯一對兵法戰(zhàn)局有興趣的?!?p> “你要與我談兵?”景淵感到不可思議。
下面哈哈笑起來,有人插話道:“書生談兵?滑天下之大稽。”
白暮云仿佛聽不見周圍的嘲笑,景淵卻覺得有些臉面掛不住,自己軍帳重地,手下毫無大氣模樣,確實被個小小書生比下去了。
“談?wù)動植涣餮?,將軍怕了??p> “你一個書生與我談兵?”景淵心中有了火氣。
這或許就是白首關(guān)的人專門派來惹惱他的。
“小生不懂兵法,只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白暮云說了句誰都能聽懂的話:“有時候小生常想,若是有一天夫子厭惡我,而我跑去天下四大學(xué)宮的云上書院,砸了人家的門,夫子會不會救我?”
景淵放在心上了,他自己的處境自己知道,大景的朝堂上表面風平浪靜,實際上暗流涌動,他這個大將軍早就有人看不過,一直有人盯著呢。
書生話里有話,擺明了是在說他。
景淵擺了擺手,下方的將領(lǐng)便離開軍帳。
里面只剩下他與白暮云兩人。
“若是你夫子不救你,你會如何?”景淵態(tài)度真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