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瘋子!!
瘋子?。?!
河貍大急,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擦!斑鳩你個S比!下來!快下來!”河貍大叫了起來。
“哈哈!”斑鳩繼續(xù)大笑。
笑聲放肆而猖狂!
隨著他的大笑,山下響起了一陣猛烈的槍聲。
子彈落在石頭上,打得石屑亂飛。
子彈從河貍的頭上飛過去,發(fā)出凄厲的嗚嗚聲。
“哈哈哈!”
斑鳩的笑聲更加猖狂!
山下的那一陣亂槍,竟然沒有一顆子彈落在斑鳩的身上!
河貍驚魂未定,心中一邊感謝羽蛇神保佑,一邊咒罵斑鳩,喊他趕緊跑!
可是!
就在河貍急得襠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的時候,斑鳩竟然就站在石頭上,慢條斯理地重新裝起槍來。
我了個去!
河貍完全不能理解這廝的腦回路!
破口大罵!
“斑鳩!你他媽再不跑,老子跑了?。 ?p> 河貍還沒跑出兩步,感覺有些不對,又連忙翻滾了回來。
躲在石頭后面好歹還能躲一會兒,現(xiàn)在跑出去,不就成了活靶子嗎?
“斑鳩!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跟你出來了!你就是個瘋子!瘋子!”
在斑鳩的咒罵聲中,山坡下又響起了一陣亂槍。
河貍看見,斑鳩一邊低頭裝彈,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抬了一下腳,偏了一下頭。
子彈打在石頭上!
子彈從河貍的頭上飛過去,發(fā)出凄厲的嗚嗚聲。
我曹!
感謝羽蛇神!又他媽沒有打中!
“斑鳩!你他媽快一點行不行?”河貍大叫到。
看著斑鳩慢條斯理裝彈的樣子,河貍都替他著急!
著急得不行,恨不能槍過他的槍,替他裝彈!
終于,斑鳩將子彈裝好了!
他抬起槍來,瞄都不瞄,“砰”地一聲就放了出去!
我去!
河貍恨不能跳起來打他!
費了這么大勁才裝好子彈,為什么這么輕易就放了出去?
“斑鳩!你他媽能不能認真點?”
斑鳩低頭朝河貍笑了一下。
那笑容,有多扭曲就有多扭曲。
笑得就像是一個戴著面具的小丑一樣。
山下的人裝彈的速度又一次比斑鳩快。很快,他們又放了一輪槍。
斑鳩這一次,丟下槍,跳下了石頭。
然后又重新跳了上去,將槍撿起來。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放槍,而是將槍高高地舉了起來,空著的那只手伸出中指,朝山坡下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雜碎們!感受到身為弱小者的憤怒了嗎?”
“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了嗎?”
“哈哈哈!”
……
“這一槍,送給雪!”斑鳩大叫了一聲。
雪,是斑鳩的母親。她死在南遷的路上,從懸崖上摔了下去,但是在她臨死之前,將斑鳩從懸崖邊推了上來。
斑鳩的母親叫做雪。
但并不只是斑鳩的母親叫做雪。
在這一片廣袤的大陸上,有千千萬萬個印第安人,都叫過這個名字。
砰!
槍聲響起。
火藥的煙霧從石頭上面沉下來,雖然山風不時吹起,它將近處的煙霧吹遠,也將遠處的煙霧吹近。
河貍的眼睛被硝煙嗆得有些濕潤。
他也曾經(jīng)認識一個名叫‘雪’的人呢!
她長著長長的頭發(fā),頭發(fā)黑得就像黑檀木一樣。她有一對漂亮的眼睛,漂亮得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只是后來她死了。
亂槍再次響起,河貍聽得見,山下的槍聲稀疏了一點。
他看見斑鳩站在石頭上一動也不動。
他看見斑鳩站立在原地,默默地裝彈,面對著山坡下的叫罵和槍火,他還在笑。
子彈從他的四周飛過,就像是害怕他一般,根本就不敢觸碰他!
“自1492年哥倫布踏上這片土地開始,到今天已經(jīng)350年!”
“在這350年中,有無數(shù)的印第安人被你們屠殺!即便是殺光你們所有人,也不足以為他們償命!”
“這一槍,送給蒙特祖瑪!”
蒙特祖瑪是阿茲特克帝國的最后一任皇帝!
西班牙人來到美洲之后,一開始受到了印第安人的熱情款待。
沒多久,一個名叫科爾特斯的西班牙人對蒙特祖瑪說“我患了一種病,需要黃金才能治好!”
于是,好心的蒙特祖瑪帶著黃金來到了科爾特斯的屋子中,想要治好科爾特斯的病。
科爾特斯卻將皇帝扣留了下來,要求印第安人獻上與皇帝等重的黃金才會將他放回去。
印第安人為了救回他們的皇帝,不得不照做了。
可是,科爾特斯卻反手殺了蒙特祖瑪。而后,又殺光了所有來解救皇帝的人。
從那以后,殖民者確立了對印第安人的策略——那就是屠殺!
這一場屠殺持續(xù)了350年,并且還將持續(xù)下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持續(xù)到最后一個印第安人倒下為止。
砰!
又是一聲槍聲響起!
……
山坡上還剩下三名槍手。
“埃蒙德!埃蒙德!”一個家伙跪在地上,懷中抱著一個中槍的人。
他口中的埃蒙德,運氣很不好,額頭上中了一槍,直接要了他命。
“別他媽管埃蒙德了!休斯,趕緊起來射擊!”另外一個正在忙七慌八裝彈的家伙對他咆哮到。
“阿希禮,我們沖上去吧!”剩下的另外一個人喊到?!八呀?jīng)殺了我們五個人了!”
“托德!你說得對,你快沖,我掩護你!”暴躁的家伙將火藥撒了一半,狠狠地將通條伸入槍管,好像和槍管有仇一般,用力地捅了幾下。
他看起來像個大老粗,但是心思一點也不粗!
山坡上那個印第安人是個神槍手,誰沖在最前面他就打誰。
沖上去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是他絕對不會沖在第一個。
“托德,快沖!”他朝這提議沖上去的家伙咆哮到。
托德猶豫了一下,丟下槍,從腰中拔出刀來,貓著腰往山坡上沖了起來。
“阿希禮,我要是死了,替我照顧……”
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山坡上的槍聲就響了。
托德一驚,一下子便趴了下去。
過了兩個呼吸的時間,他才醒悟過來,自己并沒有死。
他高興壞了。
“哈哈,阿希禮!他失手了!他失手了!他沒有射中我!”
他快速地爬起身來,想要繼續(xù)往山坡上沖去。
現(xiàn)在,他離那個站在石頭上的槍手只剩下不到20米的距離了。
他回頭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阿希禮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阿希禮的槍還插在地上,根本沒有來得及舉起來。
原來剛才那一槍并沒有失手。
只是目標是他身后的阿希禮。
“??!”托德大叫了一聲!
好可怕的神槍手!
托德的腦袋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突然就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轉(zhuǎn)過身來,朝著山坡旁邊跑去。
那里有一處不算太高的懸崖,從那里跳入河水中,他就能得救了。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