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霧了。有點像那天去博物館找君童。我內(nèi)心有點警惕,卻不害怕,再走幾十米我就能到公路上,過了公路就到家了。
突然我聽到有女人啼哭,哀哀的低聲痛哭。
我心里一毛,凝神細聽,感覺這聲音就在前面。我加快腳步,這女人的哭聲越來越清晰,還間或唱幾句著五音不全的兒歌。我?guī)缀跣∨芷饋?,沖出小路,望著前面的公路,路燈照耀下,居然真有一個女人站在馬路中央。
我模糊看到這個女人蓬頭垢面,輕輕在搖身前的一輛嬰兒車,神態(tài)溫柔。我的汗毛都起來了,這幅情景太詭異了。
已近深夜,可即使再晚,路上也是車來車往,一不留神,這個女人跟嬰兒車就會被撞得四分五裂。
我大喊:“大姐,別站在路上,太危險了!”朝著那女人跑過去。跟那女人越來越近,她轉(zhuǎn)過臉來看我,渾身污垢,朝我咧嘴一笑。
我突然想起來,這個人是平都一個“知名”的流浪婆,經(jīng)??梢栽诖蠼稚峡吹剿邅碜呷?,撿拾垃圾,咒罵行人。我甚至有一次看到她的經(jīng)血從赤裸的臀部一直流到整個腿部,而兀自旁若無人的行走。
我甚至無暇細想這個婦人怎么會有一個看著還不錯的嬰兒車,里面真的有孩子嗎?
我焦急的沖她喊:“大姐,快走!別呆在馬路中間?!?p> 她癡癡的開口笑著,一股濃烈的霉臭沖的我?guī)缀踔舷ⅲ邶X不清的說道:“孩子!孩子!”
突然,毫無征兆的,前方燈光大亮!我抬頭,一輛巨大的泥頭車轟鳴著朝我們沖過來!
婦人“啊”的一聲慘叫,緊緊摟住我。我甚至有點喘不上氣,我不知道一個瘋女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我當(dāng)然可以掙脫她,跑到馬路邊,但這樣的話,這個女人和嬰兒(如果有嬰兒的話)一定會尸骨無存。
我當(dāng)然不算是一個好人,但我還沒有滅絕人性。
我高喝一聲:“九星何在?”
貪狼和巨門沖出來,和龐然無朋的泥頭車撞在一起,沖天巨響中,泥頭車翻滾、起火、爆炸。與此同時,貪狼和巨門的法身也被撞得粉碎。
驚魂未定,又一輛泥頭車吼叫著沖過來!
祿存揚起身子,變成一只碩大烏龜,頂著堅硬的龜殼撞在車頭!
爆炸聲持續(xù)!
接著兩輛泥頭車同時碾壓過來,而且兩車并非平行,而是形成一個夾角,意圖把我們幾個活生生擠死!
文曲、廉貞現(xiàn)身,文曲的文士青衫好像被鼓風(fēng)機吹起來一樣;廉貞圓睜雙眼,好像一只斗雞,頜下的大喉結(jié)更突出了,兩人迅疾飛過去,把這兩輛車也頂飛了起來。巨大的車輛翻滾,把公路和兩邊的設(shè)施撞得粉碎。
我發(fā)力把這瘋女人單手抱起來,同時用另一只手拉這嬰兒車,卻發(fā)現(xiàn)這車子好像被焊在地上,無法動搖半分。我繼續(xù)發(fā)力,這嬰兒車發(fā)出咯咯吱吱的聲音,馬上就要散架,可還是不能移動分毫,我嚇得不敢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