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憐的雙眼瞪得很大,瞳孔卻反常地收縮呈針,她死死地盯著緩緩關閉的大門,表情中滿是愕然。
借著少女的眼睛,德古拉看到身后發(fā)生的一切,緩緩搖了搖頭。
充滿即死、巫毒的詛咒即將被點燃、爆炸,身為第五位階的博學者,它距離全知全能僅有一步之遙,自然因此而受傷。
但那只有位階三的許晴黛,即便未處在爆炸的中心位置,僅是被稍微泄露的余波觸碰到,也會立刻受到侵蝕,不足半秒的時間內便會尸骨無存。
一邊壓制著那暴怒的羊頭惡魔,德古拉一邊感嘆。
倒不是為了少女的死而感嘆。
超凡生物更為自私,也更為理智,也就是說,他們很少會受到情緒的干擾。
所以,即便自己的分身--秦憐與許晴黛相處過一段時間,留下些不錯的記憶,德古拉依然不會選擇出手幫助她,即便它已死死地壓制住了羊頭惡魔,還有著余力做出些行動。
它只會在一旁感嘆,那種情感,仿佛是屠夫發(fā)現買回的羊突然死了,只是有點可惜和憤怒而已。
早在運輸機上的時候,德古拉便盯上了許晴黛。
它是血族,天生的貴族,自然對鮮血的品質要求極高,將運輸機上的所有人審視一遍后,它發(fā)現少女的鮮血最為純潔,品質最高。
從那一刻,德古拉便決定將少女培養(yǎng)成“酒窖”中最好的一瓶“紅酒”,這才摘下一片玫瑰花瓣,將其化為自己的替身--秦憐,不斷地引導少女按照自己完美的培養(yǎng)方案走。
可沒想到,即將收獲的時候卻出了這樣的意外。
德古拉看了一眼身邊即將爆炸的詛咒粉塵,又借助秦憐的雙眼看向門縫后的劉志遠。
“倒也不意外?!彼湫σ宦?。
花瓣所化的蝙蝠籠罩了整個古堡,既是篩選血食的牧羊犬,又是監(jiān)視器。
見到劉志遠的一瞬間,它便知道了劉志遠為何如此狼狽。
無非是被蝙蝠追趕到走投無路,兩個男人一前一后,劉志遠自知這么跑下去遲早會追上,便在身前隊友猝不及防之下,一記重錘砸到他的后腦上,之所以身上那么多鮮血,是因為他為了激發(fā)蝙蝠的食欲,將隊友的尸體砸了個破爛,越來越多的鮮血溢出之后,蝙蝠們?yōu)榱搜矍暗难?,這才放棄了繼續(xù)追殺他。
“算了,你的鮮血比他們更有價值?!钡鹿爬瓋?yōu)雅地晃晃頭,集中了精神,然后獰笑一下,舉起纖細蒼白的拳頭,自上而下,狠狠地轟擊在羊頭惡魔的身上!
頓時,羊頭惡魔的頭顱猛甩一下,苦痛地嘶鳴了起來。
它渾身流淌著的紫色熔巖頓時飛濺而出,濺到了地板上,與那血色火焰不斷相融,化為一體,然后碰觸到細小微弱卻異常邪惡的粉塵顆粒……
“哧!”
白火自擴散粉塵的細微一處燃起,圣潔得讓人難以直視。
很難想象,詛咒的粉塵竟是圣潔之火的開端。
但這都不重要了。
猶如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粒粉塵燃氣后,須臾之間,熾白的火焰便籠罩了大半個甬道,直接將少女與超凡生物們隔開。
只不過,超凡生物們不懼怕這種火焰,少女們卻不行。
圣潔之火遇到空氣,瞬間便被催化,白色燃燒得愈加劇烈,顏色片刻間便化為最深最耀眼的紫色,那是邪惡的代表。
“啪?!?p> 聽到仿佛是燃燒的木頭爆裂的聲音,許晴黛的面色瞬間變幻。
爆炸,開始了。
“砰!”
還未變?yōu)樽仙臒氚着c邪惡之火相互碰撞,瞬間包含著各種詛咒的粉塵接連加入,形成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的爆炸!
“啪!”
灼熱的氣浪直接將秦憐與許晴黛掀翻,兩具嬌軀直接被重重地轟在了緊閉的大門之前。
“噗!”
強大的壓力猶如一雙無形的大手,將許晴黛死死捏住,讓她的呼吸無比困難,直至許久后,壓力消散,她才無力地摔倒在地,喉頭一天,便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咳……”
許晴黛艱難地站起來,此時,她的馬尾完全散開,頭發(fā)凌亂地粘在臉上,唇邊的鮮血和臉頰的汗水一同落地,腥咸的味道無法將嘴中的苦澀完全沖淡。
那姣好的面容這一刻被血月與爆炸的火光映照得通紅,紅得甚至有些不正常。
許晴黛輕輕地撫摸著胸口,卻感覺一股劇痛襲來,向下看去,卻見胸口處已經染上了一種詭異的紫色,而在那處皮膚之下,血肉筋骨都在同一時刻開始了消融。
她沾染了詛咒。
而這甚至還不是真正的爆炸余波,這僅僅是氣浪攜帶的一點詛咒罷了。
無法想象,當她沾染到真正的余波時,會是一幕怎樣的情景。
“咳!咳咳!”
許晴黛無力地捂住口鼻,卻仍無法阻止被染成紫色的粘稠血液流出。
瞬間,她的雙眼模糊了起來。
死亡,開始追逐她了。
許晴黛靠在石門上,望著不遠處火焰籠罩下的兩只超凡生物,卻只見它們妖異的影子不斷晃動,猶如皮影戲一般。
“啪!啪!啪!”
她拽過身邊已經昏迷的秦憐,輕拍著大門,被紫色鮮血灼燒的喉嚨已經在說不出一句話了。
“我不能為你開門。”
劉志遠無力地靠在石質大門上,聲音平淡地說到。
“啪!啪!啪!”
拍門聲仍然保持著同樣的頻率,不快也不慢。
“別拍了。”
劉志遠猛地站起,雙手觸摸著石門,卻險些被灼熱燙傷。
“啪!啪!啪!”
敲門的三聲如同拍在劉志遠的卑微的自尊上,他暴怒了起來:“媽的!媽的!我叫你別拍了,別拍了!”
“我聽到了,詛咒粉塵已經爆炸一次了,你們兩個肯定被詛咒沾染了,你們活不下去!你們就不能行行好!讓我活下去嗎?”
該死!
劉志遠不顧灼熱,重重地將手拍在了大門之上,然后跪倒在地。
“求你們了。”
他呢喃道。
門外,許晴黛抱著秦憐,無聲地慘笑了起來。
她看到了,在那不遠處,一團白熾將與一團漆黑交融。
爆炸,即將再次襲來。
“滾開?!?p> 突然,許晴黛愣住了,她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不愛動的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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