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努力欺騙自己
自從那日將于武府結(jié)親的全部事情交給權(quán)萬紀(jì)負(fù)責(zé)后,李恪便去專心研究香水的配置。
過了好些天,李恪總算調(diào)制出令自己滿意的香水,心中十分有成就感。
李恪興沖沖到處找楊秀穎,終于在花園找到她。
“見過殿下?!崩钽”静幌氪驍_正在看書的楊秀穎,可是楊秀穎身邊的侍婢見到李恪立馬問好。
楊秀穎被驚動,從書本的世界中出來,也見禮道:“見過夫君?!?p> “免禮,免禮?!崩钽『蜅钚惴f說過很多次,私下里不用見禮。但楊秀穎每次都執(zhí)意見禮,弄得李恪現(xiàn)在都習(xí)慣了。
楊秀穎堅持這么做,李恪只好隨她去了。有時候李恪也會想,是不是所有的唐朝人都這么看重禮節(jié)。
“來,我給夫人看個寶貝?!崩钽”鞠雽⒉卦谛淇诘南闼贸鰜?,但轉(zhuǎn)念一想,對楊秀穎說道:“靠過來點,來聞聞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楊秀穎臉上飛上紅霞,隨后威嚴(yán)地對一旁的侍婢發(fā)令:“你們先退下?!?p> 隨后往李恪那里站了站,害羞道:“夫君想讓妾身聞什么味道?”
“你聞聞不就知道了?”李恪這句話脫口而出后,看到臉紅的楊秀穎才意識到,她想到那方面了。
“……”
李恪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種人嗎?”李恪有些氣:“我怎么會做出這等下流之事!”
“那都是在屋內(nèi)所做,不能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p> “……”
楊秀穎也頓時無語,上一世的李恪沒這么厚臉皮吧。
“不過既然你這么說,”李恪將楊秀穎摟進自己懷里,坐在石凳上。
“那為夫今天就當(dāng)一回登徒子?!?p> 過了良久,在楊秀穎的掙扎之下,李恪終究沒有當(dāng)?shù)峭阶印?p> 楊秀穎問道:“夫君今日不同以往,身上竟然帶著些體香。”
“這可不是體香,”李恪心中滿滿的成就感,將藏在袖口中的香水拿出來:“你也可以擁有。”
楊秀穎好奇的接過小瓷瓶:“這是什么?”
“這可是我在院子里勞動多天,耗費無數(shù)米酒和鮮花,取天地之精華、吸日月之靈氣才做好的,我將它叫做‘香水’?!?p> 李恪示意楊秀穎打開小瓷瓶上的木塞:“這是一種香噴噴的水,所以我管他叫做香水?!?p> 楊秀穎將小瓷瓶拿到鼻子前聞,確實有一種極為濃重的香味。
李恪剛做好時,這個香水其實是臭的。這并不是這個香水壞了,反而是它香到了極致。
李恪只需要加入蒸餾水稀釋,香水就會釋放它應(yīng)有的香味。
“來,”李恪拿過香水:“這瓶送給你,我教你怎么涂?!?p> 李恪拿起香水,將楊秀穎手腕拉過來,到出幾滴在她的手腕內(nèi)側(cè),再把香水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用手輕輕將這幾滴香水揉開。
再如此將香水涂抹到楊秀穎耳后。
“咦?!崩钽≡跅钚惴f耳后涂香水時發(fā)現(xiàn),她的耳垂紅透了。
“你怎么這么容易臉紅啊?!崩钽『荏@奇,楊秀穎明明有上一世記憶,為什么像個純情小女生一樣。
“夫君莫鬧?!睏钚惴f紅著臉,聲音軟糯,似乎帶著無限媚意。
李恪聽的渾身酥麻,這不會是楊秀穎的那個啥點吧。
“好了,涂完了。”李恪將香水蓋上木塞。
“怎么樣,”李恪期待地問道:“聞道了嗎?”
李恪給楊秀穎涂的不多,空氣中飄起淡淡的清香。
楊秀穎輕動鼻翼:“好香,妾身很喜歡。”
“喜歡就好,”李恪看到自己的東西被楊秀穎喜歡,心里也很高興:“我還怕你不會喜歡。”
女為悅己者容,李恪費大功夫的做的東西,也希望被人喜歡。
楊秀穎笑的很甜:“怎么會,只要是夫君做的東西,妾身自然會喜歡?!?p> “走吧,我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崩钽”鞠肜饤钚惴f,但她很自然地挽起李恪的胳膊。
走在花園小徑中,楊秀穎今天好像很健談,把自己最近讀書的感悟說給李恪聽。
李恪雖然沒看過這些書,但多少聽說過這些古老的理論,而且世間的道理都是相同的,所以李恪常拿出一些較為新奇的觀點和楊秀穎討論。
楊秀穎第一次聽到這些新奇的觀點,她雖有一世閱歷,但還是被時代和身份所局限。
與李恪一番交談頓時讓她感覺天地如此寬闊,這也讓她更加好奇,李恪到底有什么秘密?
難道這天下真有生而知之者?
與其信這個,楊秀穎覺得不如信李恪是哪個大菩薩轉(zhuǎn)世,入紅塵來普渡世人。
楊秀穎信佛,特別是這一世,她覺得自己就是佛說的輪回。
至于為什么這種輪回和僧人說的不同,那肯定是大唐的僧人愚昧。
楊秀穎算著時間,李世民派出的高僧四年前出發(fā),還有十多年才能回來。等到高僧回來,一定要請高僧給自己解答一下。
可是,如果李恪輪回前是別人,那怎么辦?
輪回到底是怎么輪回的,楊秀穎也不知道。
她只能努力將這個想法壓在心底,既然眼前人是李恪,那就是李恪。
為什么這一世李恪比上一世李恪聰明太多,楊秀穎安慰自己,他一定是輪回時開竅了。
“你怎么了,”李恪正聊的開心,突然發(fā)現(xiàn)楊秀穎臉色不太好,關(guān)心道:“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
“妾身不太舒服,不能陪夫君在此賞花閑聊,”楊秀穎臉色有些發(fā)白:“夫君見諒?!?p> “無妨,這有什么?!崩钽》鲋鴹钚惴f回房休息。
李恪將她扶到床邊坐下,楊秀穎輕聲道:“夫君,妾身想躺著休息會兒?!?p> 李恪一愣,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叫醫(yī)師過來看看?!?p> “夫君,不用麻煩醫(yī)師了?!?p> “麻煩?”李恪生氣:“這怎么能叫麻煩,我看哪個醫(yī)師敢把這個叫做麻煩!”
李恪出去找到侍婢,吩咐她趕緊把醫(yī)師找來,給楊秀穎看病。
怕醫(yī)師不相信侍婢的話,李恪直接將自己的魚符給她,讓她拿給醫(yī)師看。
看著侍婢一路小跑去找醫(yī)師,李恪這才回到房間。
楊秀穎呼吸均勻平穩(wěn),像是已經(jīng)睡著。
猶豫再三,李恪還是沒打擾她,找到楊秀穎的貼身侍婢,吩咐醫(yī)師來后告訴醫(yī)師,等到楊秀穎醒了再給她看病。
交代完,李恪才出門去。
楊秀穎確實還沒有睡著,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以前她是沒有這個想法的,就是剛才和李恪聊天時,李恪的那些新奇的想法。楊秀穎怎么想怎么都覺得這是上一世的李恪絕不可能想出來的。
他可能真的不是李恪。
楊秀穎突然覺得很害怕,她和上一世的李恪相識數(shù)十年,一直是夫妻。
現(xiàn)在熟悉的枕邊人突然變得陌生,雖然他對自己比上一世的李恪還要好上許多,可是楊秀穎還是沒來由的一陣害怕。
楊秀穎盡力讓這個想法消失,讓自己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有合理解釋的,李恪還是那個李恪。
楊秀穎一直在開解自己,思緒越來越混亂,最后昏昏睡去。
對于這一切,李恪自然是不知曉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楊秀穎竟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李恪。
他看過很多穿越小說,沒有小說有這種情節(jié),怎么會有人懷疑啊。
不是說古人思想很有局限性嗎,也沒有人寫出這種穿越小說,他們怎么會認(rèn)為李恪不是李恪,而不是李恪自己突然開竅了呢。
他這次出來就是出來轉(zhuǎn)轉(zhuǎn),本來打算和楊秀穎一起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重陽節(jié)快到了,順便采點茱萸。
剛走出府,便看到迎面過來一行人。
“殿下。”為首的一個中年人高喊道。
這群人走近了,紛紛下馬,齊齊向李恪見禮:“見過蜀王殿下。”
李恪知道這些是什么人了,平淡道:“嗯,免禮?!?p> 為首的正是高表仁,他拱手道:“多謝蜀王殿下,我等再次被圣上派往倭國,算是代罪立功?!?p> “嗯,”李恪早知道這件事:“他們呢,他們知道了嗎。”
“他們知道的,臣已經(jīng)告訴他們了?!币黄鸪鍪官羾饕蝿?wù)瞞著可不行。
當(dāng)時李恪只是說,在見到李世民前,誰都不可以說。
沒說之后再次出使倭國時還不能說。
“都知道就好?!崩钽∠肱呐母弑砣实募?,奈何高表仁比他高半個頭,只好作罷。
李恪為他們踐行,吩咐府里設(shè)宴,請他們進府,對他們道:“諸位應(yīng)該知道自己此去的責(zé)任,要為大唐爭到石見一地。”
眾人紛紛向長安方向拱手,一切為了圣上。
宴席很快就準(zhǔn)備好,李恪率先端起一杯酒:“今日,我在此向諸位踐行!”
“此去路遠,諸位雖有大唐萬勝之軍為后盾,然則身處蠻夷之地,還望諸位不僅能不負(fù)大唐,也能夠保全諸位自己的性命?!?p> “到了倭國,諸位只能靠自己的才智了?!?p> “但,我李恪在此向諸位保證:如若有人不測,吾必讓倭國付出足夠的代價;如若諸位沒能回來,大唐兵鋒將直指倭國,必將踏破倭國為諸位報仇,血債必然血償!”
李恪一飲而盡。
高表仁熱淚盈眶:“臣等,謝過殿下?!?p> 他心里很復(fù)雜,只有李恪這么堅定地支持他。雖然知道李恪這一番話是在收買人心,但按照李恪對倭國的態(tài)度,李恪很可能說到做到。
眾人也紛紛舉起酒杯:“必不負(fù)圣上和殿下所托。”
說罷,紛紛一飲而盡。
眾人都知道此去多么困難,這件事的實質(zhì)就是讓倭國割一塊土地給大唐,這是戰(zhàn)勝國對戰(zhàn)敗國的態(tài)度。
倭國皇帝絕不可能那么輕松同意。
酸酸吃檸檬
諸位讀者是想讓他們成功呢,還是想讓他們失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