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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飛雪任平生

第四十四章 情不知所起

一劍飛雪任平生 董雪晴姑娘 1866 2022-06-17 19:10:38

  幻花坊。

  郁嵐舒躺在白軒的懷中,睫毛微顫,面色慘白。白軒為其把脈,玉虛宮的弟子趁機(jī)飛出幻花坊,莞寧欲追,被白軒攔住,

  “讓他們?nèi)グ桑 ?p>  白軒一邊把脈,一邊輕拭其面上汗珠,溫柔的眉心蹙了蹙,攬起郁姑娘也躍出了幻花坊,

  “告訴花樓主,待她回來后去煙雨閣找我!”

  莞寧凝視著白軒的背影,眼中又泛起恨意,對(duì)身后的姑娘們一拂長(zhǎng)綾,

  “都散了吧!翾風(fēng),你留下…”

  姑娘們退散,幻花坊重歸平靜。

  白軒公子帶郁姑娘返回?zé)熡觊w,推開郁姑娘閨房的門,將其放置榻上。

  郁姑娘輕喘著氣,聲音慘然無力,

  “公子,嵐舒這傷…”

  “你中了九息離火。它雖能解琉光水榭的蠱毒,卻是以毒攻毒,尋常人若是沾了,如中其毒?!?p>  “那嵐舒…咳咳…不是要如那幫少女…”

  “無妨,我已為你服了化毒之藥,藍(lán)桉姑娘這巴蜀離愁,應(yīng)當(dāng)管用?!?p>  白軒公子端過一杯水,扶起她,端至其唇邊緩緩服下。

  郁姑娘嗆得咳喘了幾聲,唇角慘白,眸眼泛出少有的憂色,

  “公子,嵐舒有件事,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

  “什么事?”

  “為何幻花坊要?dú)⑽掖髸x這些門閥貴胄?”

  “你既叫我一聲師傅,我也不必瞞你。飛雪城既然掌管天下絕學(xué),自也有懲奸除惡的責(zé)任?;没ǚ幻x上做殺人的買賣,實(shí)則從不殺善人?!?p>  “那么,究竟是誰讓你們殺這些人的?”

  “幻花坊的金主,從不露面,但他無論要?dú)⒄l,也得經(jīng)過我白軒的首肯。所以,幻花坊流的血,并不無辜。”

  郁嵐舒點(diǎn)點(diǎn)頭,正欲坐起,忽然身上一陣寒顫,臉頰瞬間汗珠滲盡。

  “郁姑娘,你怎么了?”

  “嵐舒體內(nèi)似有一團(tuán)火,喘息不得…”

  “看來,是巴蜀離愁太過烈性,你的功力不足以壓制?!?p>  郁嵐舒此時(shí)已支撐不住,倒在白軒懷中,身上的女子芬芳隨著那團(tuán)火,撲到白軒的鼻間,二人四目相對(duì),柔情頓現(xiàn)。

  她抬手輕撫白軒的臉頰,低聲吟語,

  “公子,公子,嵐舒其實(shí)一直…”

  “師兄,你在做什么?”

  郁嵐舒話音未落,楚桐推門而進(jìn),驚見白軒與郁姑娘親密地?fù)碓谝黄稹?p>  白軒忙松開郁姑娘的手,站起身來,

  “郁姑娘中了九息離火,我要替她解毒?!?p>  “九息離火剛?cè)嵯酀?jì)又相斥,看來郁姑娘支撐不住…”

  “楚桐,你將我給你的靈株草煎出藥引,我現(xiàn)在要運(yùn)功為郁姑娘解毒…”

  楚桐猶豫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門半掩之時(shí),她的眼神流露一絲疑慮。

  白軒公子為郁姑娘療傷后,走出她的閨房,剛?cè)肭皬d,見花樓主與夜孤寒已坐于案前。

  “看來,夜兄這一趟,還算順利?!?p>  “總算留得一條命,與你白軒共飲!”

  “你二人一見面,不是小酌,就是撫樂,還有沒有點(diǎn)別的?”

  “這不是叫花樓主來,商議一下今日幻花坊之事?”

  “聽說石家的人招募了玉虛宮的人,看來門閥與江湖各派已珠胎暗結(jié)?!?p>  “姓裴的竟然得知我的身世,足見門閥背后,已千絲萬縷,這些入了飛雪城的人,怕是留不得!”

  “裴氏知道夜兄的身世?…”白軒一驚,“此事只怕棘手了。當(dāng)務(wù)之急,要速速將石崇之事了斷,否則,飛雪城與夜兄,只怕都難躲得這場(chǎng)血雨腥風(fēng)!”

  幾人心意相通,附耳商議一番。

  …

  攬香別院。

  攬香別院與石家在晉都的豪宅相差無己,清泉流響,茂林鼎繁,竹柏、果樹自北移植至南,造價(jià)昂貴,隱約有幾只仙鶴與麋鹿,徜徉于園中。

  石崇急匆匆地走進(jìn)別院,而綠珠橫臥在其懷中,忽地一陣咳喘,又吐出鮮血,石崇連忙停下腳步,俯于地上。

  “珠兒,你忍一忍,我為你療傷?!?p>  “珠兒怕是不能再服侍大人了…”

  綠珠慘笑,眸中盈盈含淚…

  “五年前在洛陽城外,我第一次見你在梨花樹下淺笑顧盼,心中便容不下別的女子!”

  “綠珠何其幸…”

  石崇一改平素的沉穩(wěn)與深謀,那原本洞燭先機(jī)的瞳孔卻情深款款,還有幾分欲語無言的驚慌,

  “你好不容易來到我身邊,卻又遇大晉南遷,讓你隨著我一路奔波,落下病根…”

  “大人的愛,綠珠無福消受…”

  “石某富甲天下,竟得不到心中所愛!”

  他痛而擊拍身畔的紫翠玉石,一只白鶴翩翅而至,撫到綠珠的身前,頭頸向上,赤嘴高鳴,仿若得見親人的舔犢之吟。

  綠珠伸出纖纖素手,輕撫著它如雪的羽毛,聲如泣血,

  “綠珠一生孤苦,原以為,可以一生一世守護(hù)在大人身側(cè)…”

  “以后,我會(huì)守在你身側(cè),一生一世,哪怕是死,也絕不讓你魂魄無依…”

  石崇抬手,將她散落的發(fā)髻細(xì)細(xì)撥弄整理,綠珠慘笑,

  “如此,甚好…”

  綠珠的手從白鶴身上跌落,雙目緩緩而闔,淚水滑落,雪也靜靜地落在她的臉頰。

  漫天紛雪漸入境,一曲琵琶響起,綠珠的影,仿佛在雪中舞出萬種柔情,悲傷之淚如雪傾情。

  白鶴在嘶鳴,凄涼且扼腕…

  石崇懷著綠珠,呆坐于前,痛而不語。

  不一會(huì)兒,幾人落于他面前,正是玉虛宮的人。

  “大人,那白軒太過厲害,我們敵不過…”

  “敵不過也要敵…”

  “他們不會(huì)放我們走出飛雪城…”

  “那便準(zhǔn)備好一切,看看孰勝孰負(fù)!”

  石崇抹了抹眼角淚痕,一揮長(zhǎng)袖,將綠珠抱起,一步步邁著臺(tái)階,緩步而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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