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傅識羨,是她一個人的
季敏略帶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日我們在四河仙君那,我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其他草藥,能夠知道我們都已經找到的,只有那天的黑衣人。而且我猜真正的季敏已經被你們關起來了,或者已經死了?!?p> “這又是為何?”
“季敏的生母與她的父親和離,她記恨母親,所以不愿意跟任何人說起。但其實她母親還在燕國?!?p> 季敏不置可否地說:“墨鑰姑娘果然很聰慧。只可惜你想到的太晚了。實話告訴你吧,你的丞相府有我的眼線,那日長夫人說的話我都知道了。還要多虧了你,才能幫我找到草藥。”
“如果宴會那天也是你的人,那你的目的應該是殺了皇上,為何現(xiàn)在又要救皇上?”墨鑰瞇起眼睛,她在打賭,賭一顆真心。
對面女人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嘴巴緊緊地抿在一起。
“什么?季敏,你不是告訴我們那是可以殺死皇帝老兒的藥嗎?!”她身后的黑衣人中有人抗議道。
“這…這就是可以殺死皇帝的藥!現(xiàn)在皇帝老兒危在旦夕,只要不讓他們那到藥,那我們的計劃就得逞了?!彼缮嗳缁桑p易地就化解了他們之間的信任危機。
墨鑰怎么會那么輕易就讓她得逞,“可我是丞相夫人,如果你是我,這草藥只有一個,你說我是給我自己的夫君還是給皇帝老兒?”
這還用問?肯定是要給自家夫君了。
那他們又費盡心機從人家手里搶回來干什么?
黑衣人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內訌起來。
有人說這是墨鑰的奸計,有人說這是季敏隱藏了什么。
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季敏,你難道真的天真的以為,我是真的沒有防備嗎?”墨鑰會心一笑。
拍了拍手,身后又閃出一群禁衛(wèi)軍。
正是之前傅識羨給她準備的,她也選擇了隱瞞。
禁衛(wèi)軍的身手也是非常好的,三兩下就把黑衣人都制服了。
等到禁衛(wèi)軍把那些人都制服后,墨鑰走到剩下的那個女人身邊,蹲下身,把草藥從她手里拿了出來。
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到底是為了害他?還是幫他?”
季敏抬頭,震驚之余又有被戳破心事的心虛。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夫人,如果他真的只有一個月的生命,那我寧愿自私一點。我等得起,丞相大人等的起,但是他等不起了?!?p> 墨鑰拿著草藥地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才鼓足勇氣將草藥遞了過去。
“陛下是一國之君,而識羨…是我一個人的?!?p> 如果丞相死了,大家最多只會惋惜。但如果是皇上死了,那么全國都將慌亂。
“夫人!”寒峭在后面大喊。
隨后便被她一個眼神勸退。
出了玉華山,直到回到家,墨鑰都一直都像是丟了魂一般。
她已經制造出季敏死亡的消息。
等到過幾日,她就會再以新的身份再次入宮,到時候怎樣就看她的造化了。
臨走時,她問這一切的幕后指使到底是誰,真正的季敏又在哪里。
但是她只知道是慕容鄞指使她這么做的,剩下的一概不知。
原來那個人一開始就沒有相信她,兩個人都在演戲而已。
如果墨鑰走了,那么師家的財產就都是他的了,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夫人,你別難過了?!焙团牧伺乃募纭?p> 她不明白,既然那么難過,為什么還要把這么好的機會拱手相讓。
墨鑰擺擺手,嘆了一口氣,“你快去研究藥吧?!?p> 等到傅識羨回來的時候,聽到下人說夫人晚飯都沒吃,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
有些不太放心,拿點吃的就回屋里了。
“你怎么了?”傅識羨推開門,還沒等走近,就聽到了抽泣的聲音。
他急忙把飯菜放下,將床上的淚人拉起來。
“識羨,皇上的病…有救了?!?p> 男人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那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墨鑰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說出口。
“我…我是覺得太不容易了?!?p> 聽到她這么說,男人這才放下心來,笑著打趣道:“你若再這么說,我可就要吃醋了?!?p> 墨鑰不說話了,只是一雙通紅的眼睛,就盯著男人不說話。
看得人心癢癢的,忍不住在她嘴上親了一口。
寒峭用了一周時間,終于熬制出了藥。
傅星辰吃了之后,果然好轉起來。
季敏也進了宮,不知道她是怎么跟皇上解釋的。
總之不久后就得知傅星辰立后的消息。
墨鑰沒有參加,她聽下人說挺壯觀的。
皇后娘娘給丞相府送了很多禮物和金銀財寶。
說是感謝她醫(yī)治皇上,但說白了,就是封口費。墨鑰只看了幾眼,就覺得沒有興致。
傅星辰一好,軍心大振,聽傅識羨說大家都士氣高漲,這把戰(zhàn)爭可以說是勝券在握了。
又過了一個月,是時候該出征了。
雖然皇上好了,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也要維護自己丞相的尊嚴。
墨鑰又是一宿沒睡。
她這一個多月整整瘦了一圈,別人只以為她是因為擔心傅識羨。
第二日,她幫忙穿上鎧甲,戰(zhàn)衣。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直到墨鑰拿出了那把劍。那個二十四歲的生日禮物。
“這劍是把好劍,帶著它,就像我在你身邊一樣?!?p> 傅識羨一只手從她手中拿過劍,然后狠狠收緊。
等他走后,墨鑰被長夫人叫去了正廳。
這一次,她沒有和長夫人一同坐在榻上,而是跪在了地上。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干什么嗎?”長夫人的語氣很平常,看起來沒有一點怒意。
“知道?!蹦€回道。
這幾日她在外面的事情,長夫人還是有所耳聞的。
“你快起來吧,地上涼。”長夫人起身,將她扶了起來,“我沒怪你。我知道你很不容易?!?p> 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可以說是相當不容易了。
聽到這句話,本該放墨鑰,不知為何竟然有種想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