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聽到陳勝的話,臉色極為陰沉。
“陳勝,你當(dāng)我陳景是什么人了?!?p> “陳景雖然不堪,但是卻不是利欲熏心之輩,絕不會分裂家族,你太小看陳景了?!?p> 陳勝頓時有些無話可說,二叔還有這么高的覺悟?
“我現(xiàn)在是將家族未來給你選,不是和你做交易。”
陳勝聽出陳景話語中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何故讓陳景如此選擇,但是如果能不分裂家族,不和他們鬧翻了對陳勝來說也是極好的。
為了風(fēng)雨亭案子,陳勝必須團(tuán)結(jié)大部分的力量,尤其是一位血元宗師。
至于推演中發(fā)生的事情,陳勝覺得他既然有了防備,應(yīng)該不會再發(fā)生。
只要陳恪敢伸出他的爪子,陳勝一定會打死他。
想到此處,陳勝說道:“二叔,從我本心來說,你畢竟是我親族,如果你要和我搶家主之位,我一定不會讓你的,陳氏早已沒落,是我父親披荊斬棘,重新創(chuàng)立基業(yè),沒有我父親,陳氏早就是分崩離散,我身為人子絕不可讓,哪怕是死?!?p> 陳景看了一眼陳勝,明白了他的選擇。
如果真要選擇,陳勝竟然選擇同歸于盡。
陳景看看陳勝:“罷了,這家主之位我不爭了,我今年四十一,居然還要靠同歸于盡才能和你平手,有什么資格和你爭?!?p> “我十七歲時還不如你!”
“我不甘心,可是天意如此,奈之若何。”
“這一局算我輸了?!?p> 陳勝不知道陳景為何會突然如此,但是既然他愿意認(rèn)輸,他何必和陳景拼命呢。
正想說話,陳景卻說:“你我同時收回異象如何?”
“好?!?p> 兩人同時發(fā)力,收起異象。
場外的三位縣官,見兩人和平結(jié)束也沒多說。
“二位既然和解,最好不過,陳家主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姜盛笑呵呵地說道。
“自是不敢,陳勝定然會準(zhǔn)時送去?!?p> 陳勝拱手。
“好,既然如此。我們公務(wù)繁忙就不久留了,韓司理、喬縣尉我們走,剩下的事情都由江都尉來處理?!?p> “恭送三位縣官?!?p> 陳勝送三位縣官出了后院。
陳安等人被隔絕在外,此刻看到陳勝,頓時心中松了一口氣。
陳恪和陳偃等人臉色一變。
陳偃倒是馬上恢復(fù)正常。
陳勝送三位縣官出了陳氏的宅院,回到靈堂。
陳景已經(jīng)出來。
“拜見家主?!?p> 陳景忽然深深一拜。
陳景這一拜,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二叔不必多禮,您是長輩?!?p> “禮不可廢。”陳景沉聲說道。
“你們幾個都過來行禮。老三、老四都過來?!?p> 陳辛,陳止等人一起上前。
“拜見家主?!?p> 縱使是陳恪十分不愿意,也是朝陳勝一拜。
陳安見狀帶著所有的陳氏之人,向陳勝行禮。
“拜見家主。”
在這一刻,現(xiàn)場的陳氏之人,不管什么心思,此刻都沒有反對,陳勝做陳氏家主。
“諸位免禮,陳勝初為陳氏家主,還請諸位不吝指出陳勝的錯處,定會改正。”
陳勝看著所有人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是我父親喪禮,一切都以此為重,全力做好此事。”
“謹(jǐn)遵,家主之命?!?p> 所有人說道。
高樓上的姬云凰看著陳氏之內(nèi)的變化,眼中帶著濃濃的疑惑。
她還在思考剛剛陳勝的逆九宮。
“這是什么武技?為何會形成逆人道狼煙?”
姬云凰認(rèn)得出,那道狼煙的來歷,但是居然會由一套武技引出這種異象,卻讓她難以置信。
這種逆人道狼煙的真正作用,根本就不是如陳勝這般用,反而應(yīng)該是用在戰(zhàn)爭之中,專門克制兵家理想修士的一些陣法,可謂是破陣?yán)鳌?p> 當(dāng)年莊蹻就曾靠逆人道狼煙,橫行天下,成為楚國大將。
陳勝雖有逆反之氣,但是還沒激活,此時就能練出此等奇異的異象,當(dāng)真叫人奇怪。
姬云凰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看天空中的空間裂縫,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關(guān)閉了。
而陳氏門前的那個黑衣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姬云凰嘆息一聲,便不再想。
“看來暫時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我先去陽城轉(zhuǎn)轉(zhuǎn)?!?p> 陳氏靈堂,陳勝,陳安還有陳恪等親屬依舊在靈堂前。
法曹江恒已經(jīng)帶著人來陳氏調(diào)查過了,暫時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陳勝也沒管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辦好父親的喪禮。
一天下來,也不知道迎接了多少賓客,陳勝沉浸在悲痛之中,無法自拔,直到晚上賓客離去才好一些。
一天一夜,滴水未進(jìn)。
直到晚上,淺淺來勸陳勝多次,陳勝才勉強吃了飯食。
吃過飯食,陳勝路過陳昂的書房,書房是陳昂讀書的地方,里面有很多竹簡和書籍。
陳勝心中一動,想起來三個竹簡,便喚來了陳勇,將他的包裹中的三個竹簡拿了出來。
第一個《莊子》。
陳勝大概翻看一下,與當(dāng)世所傳的版本并未太多的差異,便暫時丟在了一旁。
再看第二卷,《厚黑學(xué)》。
這里面的文字很簡單,一看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一個緒論看下來,陳勝一頭霧水。
“此書何解?”
陳勝居然沒看懂。
什么二十四史,什么三國,什么陽明,什么宋元,明清。
陳勝是一頭霧水,直到看到劉邦,陳勝才隱隱有些明白,這書只怕不是當(dāng)世之人所寫。
很有可能是后世之人的書籍。
陳勝清楚地記得,第二次推演之時,在他起兵之時,曾經(jīng)有一路義軍首領(lǐng)的名字就叫劉邦。
待到把第二段看完,陳勝才明白這是一本怎樣的學(xué)問。
陳勝拍案叫絕。
如果他早得這樣的書,只怕不用推演器,他也不會落到隱王的下場。
可惜陳勝得到的不多,應(yīng)該只是殘本。
“此乃驚世之書,不能傳也?!?p> 厚如城墻,黑如煤炭。
厚而黑,黑而亮。
厚而無形,黑而無色。
陳勝一句句品味著這三句話,感覺其中蘊含著無窮的奧妙,天地至理。
“只可惜,這樣典籍,不可輕傳,否則就靠這部典籍,說不得可以開宗立派,創(chuàng)下一代之先河?!?p> 陳勝沒有完全沉浸在其中的思想里。
當(dāng)今之時,諸子百家,思想太多了。
儒家、法家、道家、墨家、兵家,都是文界顯學(xué)。
這五大學(xué)派都有圣道在世,都有開辟理想國的至高圣者,乃是文道的康莊大道。
陳勝不會舍棄大道,選擇一條小道。
陳勝又將第三個典籍拿了出來。
陳勝滿是期待地看著這卷竹簡。
《自我催眠》。
“這寫的是什么東西?”
陳勝眉頭直皺。
“狗屁不通。”
陳勝看了不過幾百字,就將這卷竹簡丟在一旁。
“推演出品,也不是全是精品。”
陳勝伸下懶腰。
他一天一夜沒睡,此時有些困頓。
將厚黑學(xué)卷好,陳勝四處看看,找到一處頗為隱秘的小閣子,準(zhǔn)備將竹簡放里面。
這樣的典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小閣子里面有個硯臺,陳勝順手就想拿出來。
“咦?!标悇倬尤粵]有拿動,心中一動,將硯臺轉(zhuǎn)了轉(zhuǎn)。
旁邊的一扇墻壁居然從中破開,一扇小門出現(xiàn)。
“居然是密室?!?p> 陳勝有些詫異,又有些意料之中。
“父親的密室里面有什么?”
陳勝有些好奇。
他從門口看去,一個向下的通道,盡頭是一間房間。
陳勝也沒多想,就從通道往下走。
通道不長,數(shù)丈有余,就進(jìn)入地下密室,陳勝打量四周。
一個三丈見方的密室,里面有一張案幾,還有十余個柜子,柜子上是各式竹簡。
還有幾個大箱子。
陳勝打開箱子看看,一些黃金,珍寶。
雖然不多,但是粗略一算,也有千金。
陳勝估計是父親走得太急,沒有來得及交代。
陳勝看看四周的書柜。
想起陳景說過父親也是文道修士,心思轉(zhuǎn)動。
他從未聽父親說過文道,不知父親修的是哪家學(xué)說。
隨手拿起一個竹簡。
仁本第一。
古者,以仁為本,以義治之之謂正,正不獲意則權(quán)。權(quán)出于戰(zhàn),不出于中人。
是故,殺人安人,殺之可也,攻其國,愛其民,功之可也,以戰(zhàn)止戰(zhàn),雖戰(zhàn)可也。
陳勝只看了兩句,就好像看到了無盡殺伐。以戰(zhàn)止戰(zhàn),兵家殺伐的最高境界,這是圣道典籍,有圣道真意。
略一思索,陳勝就想起了這書的出處。
這是《司馬法》。
所謂司馬法,就是昔日齊國兵家大將司馬穰苴的兵法。
司馬穰苴是兵家圣道之一,他的兵法流傳天下。
陳勝又看起第二個竹簡。
吳起儒服,以兵機(jī),見魏文侯。
陳勝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吳子兵法。
吳子就是吳起,儒,法,道三道同圣的絕代圣者,此人在圣者之中也是無上強者。
昔年圣皇第一次滅楚,吳子出文界,與圣皇大戰(zhàn)數(shù)日。
圣皇是混元道的絕頂強者,混元道包容數(shù)道,圣皇也是儒,法,兵,道,數(shù)道同修的人杰,號稱人道第一強者。
與吳起在云夢澤,比試儒、法、兵,居然只是平手。
圣皇不得已讓楚國茍延殘喘了兩年。
兩年后圣皇攜帶三位絕代圣者,儒家樂正克、法家韓非、兵家尉繚子,三位圣者聯(lián)手才將吳起打敗,但是也沒能奈何吳起。
不得以圣皇,勾連八州人道龍氣,才將吳起趕回文界。
吳起之強,橫絕數(shù)百年,乃是真正的一等一的圣道巔峰強者。
“居然是吳子兵法,得好好研讀一番?!?p> 陳勝經(jīng)過兩次推演,他對理想已經(jīng)有了改變。
法家雖強,但是只是治亂的學(xué)說,對于王者來說,不能全用。
至少還要兵家、儒家。
圣皇就是兼修四道,才能橫擊天下,縱橫不敗。
陳勝想要改變未來,最好的道路就是走圣皇之路。
所以不能拘泥于一家一派的學(xué)說。
陳勝又繼續(xù)看下去。
昔者,梁君將攻邯鄲,使將軍龐涓帶甲兵八萬至于……
《孫臏兵法》。
這是齊威王時期的兵家圣道孫臏的兵法。
孫臏也是兵家圣道之一,不過他在文界比較低調(diào),在外界名聲不顯。
在學(xué)院之中,曾聽人說過,孫臏入圣道之后,就到了文界最深處沉睡,偶與春秋之圣論道,不參與任何圣道之爭。
這一排的就這三個竹簡,全是兵家典籍。
陳勝有些奇怪。
“怎么沒有,孫子兵法與白子兵法?!?p> 陳勝再看看其他的柜子,都是一些天人的竹簡,雖然都是兵家天人,但是與那三位有所不如。
《匡子》、《伍子》、《樂子》……
這些都是昔年名動天下的兵家天人之典籍。
可惜他們都沒有開辟自己的理想國度,沒成為文界的圣者,創(chuàng)下不朽的圣道。
陳勝一聲嘆息,推演之中的他,雖然是隱王,武道元神,橫擊天下,卻都無緣文道,若是他有兵家文道,未來兵敗還未可知。
陳勝將這些典籍一一地看了一下,全是兵家典籍。
“難道父親是兵家修士?可是看不出來呀,他究竟修煉的是哪一道?”
兵家有四道,兵陰陽、兵技巧、兵權(quán)謀、兵形式。
每一道又分很多類別。
但是兵家之人的殺伐之氣,或許能掩藏一時,能像父親那樣,讓人完全看不出來的卻不多。
陳勝猛然有個想法,卻又一閃而過。
柜子上的典籍看完,陳勝見案幾上也有些竹簡,便走上前去。
案幾上有三卷竹簡,一卷平鋪,上面還有些墨汁。
陳勝看了才書寫一半,但是上面的字陳勝一個不認(rèn)識。
陳勝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學(xué)的是法家與儒家,要說學(xué)問多深不見得,但是起碼認(rèn)字也是沒問題的。
可是現(xiàn)在居然一個都不認(rèn)識。
陳勝不信邪的仔細(xì)辨認(rèn)起來。
不是小篆。
小篆是大齊統(tǒng)一天下后,圣皇強制推行天下的文字。
不是楚字。
陽城就是楚國之地,雖然小篆通行,但是還是有楚字流傳,陳勝認(rèn)識,也不是。
陳勝又將燕、趙、韓、魏的字一一否定。
只剩下,齊、秦。
齊國的文字也可以直接否定。
因為小篆本就是齊國文字演化。
只能是秦字。
父親會秦國文字。
陳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青崖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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