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艾充滿嫉恨的絮叨。
賈賢淑同樣心氣不順,氣呼呼地把數(shù)好的毛票拍在桌面上,陰惻惻地說道:“這個你別擔(dān)心,媽心里有數(shù)。放心吧,秦蜜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沒幾天?
豈不是秦艾還要看她趾高氣昂幾天?
秦艾等不及,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行動一次。
既然她能攪黃秦蜜的婚事一次,就能攪黃第二次!
第二天出發(fā)前,秦蜜特地?fù)Q了一雙牛筋底環(huán)球帆布鞋,穿了一條銀白色的高彈力健美褲,上身穿了一件寬松肥大的白襯衫。
為了顯腰身,她特地在腰上綁了一條鵝黃色的細(xì)長條絲巾,和綁在馬尾上的黃絲巾相互呼應(yīng)。
還好,這時候月份不大,肚子不顯。
健美褲的彈力真大啊,哪怕像秦蜜這種敦實(shí)圓潤的身子,套上健美褲依舊活動自如。
這樣的裝扮,才方便和小孩子玩鬧,才和總穿軍褲的薄至誠匹配嘛。
秦蜜從房間里出來時,一眼就看到放在桌上的一疊毛票,大多數(shù)毛票皺巴巴地,里面甭管多大面額的都有。
能在一天之內(nèi)湊齊這么多錢,也算賈賢淑的能耐。
秦蜜將錢揣好的同時,心情也變得更加明朗。
沒想到她剛邁步出門,就撞見秦艾笑嘻嘻地朝自己迎來。
印象中秦艾每次朝自己那么笑,總沒安好心。
“姐,你真的要去見薄至誠嗎?”
秦蜜點(diǎn)頭。
秦艾的眼底閃過一絲憐惜:“可是姐,你如果嫁給他,就要做繼母了。他家那么窮,你嫁過去是一定會受苦的。你長得這么漂亮,應(yīng)該和凱哥哥在一起的?!?p> 聽秦艾嘴里說出程凱的名字,秦蜜的心頭泛起一股惡心。
如果不是因?yàn)榻?jīng)歷過一世,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她的初戀男人,竟然早已和她妹妹暗通曲款。
而這時候的秦艾,還假惺惺地在自己面前賣力表演,真是看著都倒胃口。
“別這么說,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要嫁的人是薄至誠?!?p> 說完之后,秦蜜腳步輕快地繞過她,往約定好的村口走去。
她現(xiàn)在兜里可是揣了一千多塊錢呢!
對那個年代來說,幾乎算得上一筆巨款了。
秦蜜昨晚已經(jīng)想好,要拿這筆錢做啟動資金,開一家小飯店。
她有煮菜的好手藝,還有上一世經(jīng)營連鎖酒店的經(jīng)驗(yàn),一定能重起爐灶,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yè)。
今天出門要做的,除了陪薄至誠逛街買東西,便是要調(diào)查市場。
身后的秦艾,眼神淬了毒般地盯著秦蜜的背影: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這邊,秦蜜到了和薄至誠約定的地點(diǎn),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他身邊站著一雙孩子。
他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裝扮,膠皮底軍鞋,軍綠色褲子,棕色牛皮腰帶,只不過上半身換了件短袖白襯衫罷了。
薄至誠在看到秦蜜之后,眼底劃過一抹驚艷。
他看得出來,秦蜜是為了見他,才特地打扮的。
這樣的認(rèn)知,讓他的嘴角忍不住彎起一點(diǎn)弧度。
不過站在他身邊那兩個,不及薄至誠腿長的小男孩,卻怯生生地依偎在一起。
孩子給人的感覺,就像剛出籠的小雞仔般孱弱嬌小。
兩個小男孩留著寸頭,身上穿著成人改小的衣裳,不論款式,布料,以及顏色,都透出一抹怪異。
不過衣裳卻洗地干凈,小手小臉也白白的。
上一世的秦蜜自然見過這兩個孩子,由于不喜他倆,對他倆的記憶僅限于令人煩躁的哭鬧,和一聲接一聲的“找媽媽”。
至于兩個孩子后來做了學(xué)霸,又經(jīng)歷坎坷的命運(yùn),對當(dāng)時的秦蜜來說,只是唏噓一陣而已。
現(xiàn)在再看到兩個孩子時,秦蜜的心一疼,半蹲下身子,面帶微笑地沖著他們說道:“你們好呀,我是秦蜜?!闭f話的時候,秦蜜的手掌攤開,四塊翠綠色的水果糖,便出現(xiàn)在她的掌心。
小孩子哪有不喜歡吃糖的,剛剛還怯生生的小臉,這會兒看到面帶微笑的秦蜜,以及她掌心里的糖塊時,兩個小男生的眼睛頓時亮起來。
不過他們依舊沒敢伸手去拿,甚至嚇得往后躲了躲。
最后,兩張小臉怯怯地昂著,默默往一旁的薄至誠臉上看過去。
直到薄至誠的薄唇輕啟,簡短到近乎命令一般的“拿著”兩字出口之后,兩個小男孩才迫不及待地把糖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