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大局已定
王離剝開中毒者衣服，里面衣服確實臟濁污穢，乞丐無誤。
“他們進了小店后，小店丟了十幾兩金子還有五百枚半兩錢，還請大人替小民做主??！”
吃瓜群眾表示這個瓜吃得有意思，劇情反轉(zhuǎn)太快了。
“搜身！”
“大人，找到了！”巡防官兵掂量著手中的金塊，確如蘇牧所說人贓俱獲。
“帶走！”
“擾亂鬧市者，全都交付咸陽府衙?！?p> 巡防隊統(tǒng)領命人將五人帶走，四個鼻青臉腫的潑皮抬著中毒者的擔架。
“讓各位見笑了，凡是今天中午在小店消費的客人一律八折！”
蘇牧放出一波優(yōu)惠，面向吃瓜群眾拱手行禮，隨后跟隨巡防隊去咸陽府衙。
嬴梵跟在緊隨其后，留下王離照看店鋪。
蘇牧早知道會有鬧事的，他也迫切需要一個殺雞儆猴的機會，才能在咸陽立足。
“小弟蘇牧，飯館啃得起的老板。這是小店的優(yōu)惠券，憑借優(yōu)惠券免費送贈一壺地瓜燒，消費金額打九折?！?p> 果然是老板的身子員工的命，他必須時刻為企業(yè)操心，此刻還干著銷售經(jīng)理的工作。
巡防小隊統(tǒng)領冷眼單手接過優(yōu)惠券，忽然手心一涼，轉(zhuǎn)眼間臉上掛上了笑容。
“公子客氣了！等我等休職時一定捧場！”
蘇牧有些肉疼，因為在優(yōu)惠券下面放了一兩黃金。
盡管只有十一克黃金，卻相當于360枚秦半兩錢，秦朝物價條件下可以買十二石粟。
接過馬皮做的優(yōu)惠券，上面用小篆寫著三個大字“優(yōu)惠券”。
這錢花的值，可以增強宣傳效果，擴大顧客源。
反觀遍體鱗傷的四人，心里憋屈極了，沒想到先是沒訛到錢又挨了一頓揍，現(xiàn)在還得對簿公堂。
蘇牧也沒想到，派了這么蠢的四人來搗亂。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莫名想起那三名蠢獄監(jiān)，按照智商歸類，會不會是一伙的？也不知道茶葉研究的怎么樣了，賠沒賠掉家底。
王離下手還挺狠。蘇牧歪頭看去笑了出來，四人踉踉蹌蹌抬著擔架，鼻青臉腫跟豬頭一樣。
腰間也沒有挎劍佩玉，應該不是富家子弟。
被雇傭？咸陽城這么大，就不能雇傭幾個聰明人嗎？
而且他此行還有其他目的，找?guī)讉€煉丹方士得給自己打工造火.藥。
一心只想搞錢，奈何這么多絆腳石。
壟斷茶葉已經(jīng)侵犯別人利益，所以差點翹辮子。
地瓜燒作為蒸餾酒估計還得有幾年才能破解出來，憑借現(xiàn)在生產(chǎn)工藝吊打所有酒釀。
現(xiàn)在馬肉上市，商人肯定意識到香辛料的價值，不過蘇牧絲毫不擔心調(diào)虎離山。
八個特種兵看家，蒼蠅都飛不進去。
而且有火槍在手，就算是西門吹雪來了不起也得掉層皮。
況且，香辛料藏的位置十分隱秘，嬴梵他們都找不到，別人更不可能了。
蘇牧邊走邊想，幾次偷偷觀察四人神情，都不像純正的地痞流氓。
就算是放出煙幕彈擾斷視聽，這也太業(yè)余了。
縣丞跟陪審員已經(jīng)就位。
“蘇公子這么快又見面了，此次何事吶？”
自從上次縣丞看到嬴梵的令牌后，態(tài)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黑冰臺貼身保護！
連皇子都沒這待遇，你說蘇牧身份有多高貴！
這年輕人絕不是一般人，位高權重得罪不起。
下面四個陪審員跪坐例行記錄，都是熟悉面孔，跟蘇牧相視一笑，隨即竊竊私語。
“沒想到這就是茶圣他老人家??！我還以為是個糟老頭子呢！”
“你懂個屁！我聽少府的人說，制精鹽的工藝也是茶圣他老人家發(fā)明的?！?p> “真乃大才！氣度不凡！”
……
巡防隊如實稟報后隨即離開，他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
“大人，這四人跑到我新開店鋪偷竊黃金十幾兩，被抓個現(xiàn)行后在門口大肆吵鬧，而且誣告我家食物有毒?！?p> 偷竊案，誣告案，鬧市喧鬧案。
蘇牧感覺縣丞有些小興奮，甚至連陪審員們也有點小興奮。
嬴梵見蘇牧感覺古怪，就在耳畔解釋幾句。
“奧！年終績效考核?！?p> 蘇牧恍然大悟。
來活了！怪不得這么激動。
官員們也有政績考核，這不到年底了嘛，蘇牧無異于雪中送炭。
驚堂木拍了一聲，審理開始。
“大人，他惡人先告狀！我兄弟吃了他們家的馬肉，然后臥床不起數(shù)日，今早起床吐血不止，所以才去找他們要個說法，沒想到毆打我們！還污蔑我們盜竊財物！”
蘇牧冷眼旁觀，仿佛局外人一般。
“數(shù)日是多久？”陪審員拿筆記錄，低眼看向四人。
“這……三日。”四人低頭眼神交流，商量出一個結果。
“臥床三日？原告店鋪開張才兩日，你兄長是提前中毒嗎？”
縣丞一拍驚堂木，嚇得四人連忙跪下。蘇牧也納悶，自己還沒說這縣丞怎么知道。
“因為擔憂朋友病情，所以記錯了，自從去了啃得起后就一直臥床
不起，今早還吐血了！”
“而且啃得起老板還命人于鬧市毆打我等，態(tài)度十分惡劣，賤商應該發(fā)配城役！”
“大人！此等奸商就應該罰他去修長城修直道！家產(chǎn)充公！”
……
蘇牧聽著四人控訴自己，轉(zhuǎn)身掃視一眼，冰冷的眼神瞬間讓四人閉口不語。
“據(jù)小民觀察，此人應該是感染風寒，跟中毒沒什么關系。”
“第二，中毒者跟這四人的關系有待考究，大人可單獨審問，看四人說出中毒者名字是否如一。”
縣丞揮手，四人被分別帶走。
“大人，此人雖面目干凈，但是身上雙臂污垢，發(fā)絲多日未清洗。顯然是快要凍死的乞丐，被人擦干凈面孔。”
衙役上前扒開衣服，確實如蘇牧所說，渾身污垢毒瘡，乞丐無疑。
嬴梵無比驚訝，沒想到蘇牧居然如此深思熟慮，粗中有細，更加敬佩。
蘇牧剛說完衙役送上四片竹片，縣丞看完傳閱給陪審官。
“名字不同，還有什么要說的！”驚堂木一響，局勢倒向蘇牧。
“大人，這四人被當場搜出黃金十幾兩，我所說一切全都有人目睹！望大人明鑒！”
蘇牧彎腰拱手行禮，大局已定！
“經(jīng)調(diào)查證實，你四人誣告罰盾一面，甲一副。入室偷竊千錢以上罰甲三副，盾一面，服徭役兩年?！?p> “蘇公子，可有異議？”四人見事情敗露，愣在原地。
“小民動手打人實屬不對，愿意代交雙倍罰金。聽聞北方東胡戰(zhàn)事吃緊，不如送這四人去修長城，為國盡力?！?p> 蘇牧大義凜然道。
就在縣丞要結案的時候，衙役通報縣令回來了，蘇牧還沒反應過來，縣令就進了門。
“縣令大人?！笨h丞見縣令前來，直接站起來拱手作揖。
“不妨事，你繼續(xù)審理案件即可。”縣令隨即坐在陪審官的旁邊，看起卷宗。
蘇牧打量去，縣令也就三十歲左右，也是標準的秦國八字胡，眉目之間隱約透露出一絲陰鷲。
這年齡做到咸陽縣令不簡單，才能和關系缺一不可。
“經(jīng)審理，判處你們四人犯故意偷竊罪誣告罪，兩罪并罰去被邊疆服勞役三年！”
啪！驚堂木一甩，已然結案。
“大人饒了我們吧……”
“大人……他還派人毆打我們！怎么不罰他？”
“大人我們可沒有偷他的金子，都是他給栽贓的！”
“一定是他給我們五百錢的時候，偷偷放在我們身上的！”
縣丞眉頭一皺，這四個人真當他是傻子了。
“十兩黃金分量自己感覺不出來嗎！真把本官當傻子了？”
四人嚇得不敢言語，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蘇牧向前一步，跟縣令和縣丞拱手作揖，縣令回之一笑。
“大人，小民年輕氣盛當時處在氣頭上，所以確實讓手下教訓他們，有違秦法愿意接受懲處?！碧K牧誠懇道。
頂多也就是罰點錢然后批評教育，而且上次從咸陽大獄出去差點掛了，咸陽府衙有脫不開的關系，追究起來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蘇牧料定無事。
縣丞看向縣令，眼神交流一下，繼續(xù)判案。
“蘇牧因私斗擾亂鬧市，念在抓住盜賊情有可原，判處罰甲一副?！?p> “謝大人?！碧K牧趕緊作揖，見眼色嬴梵立刻將一兩黃金呈上。
四個碰瓷的人被關進了大牢，不日便送往邊疆修長城。
如果以后再有什么阿貓阿狗敢跟他叫板，這就是下場。
陪審官也隨即撤下，縣令縣丞二人站在案臺上。
“蘇公子，本官曾多次登門拜訪都沒見到，沒想到在咸陽府衙見到茶圣真容?。 ?p> 蘇牧也沒想到，咸陽縣令竟然對自己這么熱情。
“二位大人，小民有一事相求！”本該離去的蘇牧深鞠一躬，拱手作揖。
縣丞看向縣令，縣令用眼神詢問縣丞，不過都是枉然，兩人都不知道說的什么事。
嬴梵也不知道什么事，楞楞站在蘇牧身后。
“蘇公子有事盡管講，只要不違反原則，咸陽府衙會盡力相助?！笨h丞客氣說道。
這倆大官這么客氣讓蘇牧很不自在，這么捧自己不會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蘇牧下意識的想要后退。
縣令并不太知道蘇牧的事，平常案子都是縣丞審理，了解的信息只限于茶圣名號和被刺殺一事。
“咸陽大獄中有一個囚犯，小子曾受人之恩，想要把他救出來。”
咸陽府衙最大的三個官兩個都在這，還有一個縣尉沒在。這件事也就人家一句話的事。
“不知公子的恩人所犯何罪？秦法嚴苛，重罪的話我們也很為難?！?p> 蘇牧心里樂開了花，這意思就是有戲。
“此人乃是一名術士，名叫湯泉。小子前些日子在牢獄之中曾受此人之恩，出獄之日當結草銜環(huán)相報?！?p> 縣丞命人拿來竹簡，翻開查找湯泉的名字。
“湯泉，上郡人士，三十二歲。秦皇政三十一年搜尋術士，并未主動傳播丹藥長生言論。”
縣丞念完放下竹簡，等待縣令拿主意。
“既然不是主動獻長生丹藥，那就不是蠱惑皇帝，皇帝陛下已經(jīng)開恩，這些術士年底就放了?！?p> 秦朝的年底跟現(xiàn)代不一樣，不是除夕夜，而是是十月一，還有將近一個月時間就能放出來了。
“那，大人，湯泉可以提前釋放嗎？他在這也是浪費咸陽府衙的糧食，小民愿意將他提前贖買為咸陽稅收出力?！?p> 蘇牧想要把人撈出來，湯泉本來就沒有罪，只是被那些術士風評給害了。
“罰盾兩面?！毕喈斢邳S金10銖，150枚秦半兩。
反正這些術士本來過幾天就會釋放，提前釋放也算送了蘇牧一個順水人情，省了糧食還增加點稅收。
“還有幾個人，我不知道名字，他們也讓我免受惡商桃谷的毆打，也想一起把他們提前釋放?！?p> 蘇牧一個手勢，嬴梵趕緊奉上黃金。
縣令縣丞兩人交換眼神，“既然茶圣開口了，本官一定給面子，早晚都釋放，不如讓公子報了恩情。”
縣令說完，然后讓縣丞將蘇牧帶向咸陽大獄，嬴梵跟在蘇牧身旁。
“術士湯泉！你可以走了?！豹z監(jiān)敲木樁讓囚犯安靜。
雖然光線暗淡，但是湯泉還是透過牢門看到了蘇牧，十分驚訝。
這人竟然
果然說話算數(shù)。
“找?guī)讉€靠譜的術士，我要一起帶走?！?p> 湯泉附耳過來，眼神迷茫但還是照做了，選了幾個功底不錯的術士。
“大人，這幾個就是我的恩人。”縣丞命人將湯泉選中的術士放了出來。
“公子！真的是你！”
好幾個人想起了蘇牧的面孔，一下子想起了蘇牧的諾言，十分感動。
蘇牧將人帶出咸陽大獄，袖子一揮，大業(yè)開干。
終于要開始工業(yè)起步了！
在開始系統(tǒng)教授物理化學教育前，得給他們個下馬威，知道知道他蘇牧的實力。
而眼下也可以邁出制造火.藥的最關鍵的一步——制造硝石。
這些秦朝的化學先驅(qū)，將會在他的手中發(fā)揮巨大的作用，推動社會生活變革。
有了硝石就能量產(chǎn)火.藥，有了火.藥起碼可以自保，然后趁機造反那不美滋滋？
賣軍火也是個賺錢好路子。
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日子不遠了！
清晨。
嬴梵剛離開家，李斯就替嬴政來送商賈書籍。
“公子，聽說你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年，老頭子我想打聽打聽。”李斯有點小算盤。
蘇牧搖搖手指，李斯以為蘇牧拒絕了，沒想到蘇牧道：
“前知五百年，后知兩千年?！?p> 我可是大秦丞相，聽你個毛頭小子吹牛。
算了算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李斯平復心情問。
“公子，這個秦相李斯你可知曉??？”
“知道。后來全家被腰斬了，那個慘呀！”蘇牧一邊搖頭一邊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