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五毒
李斯差點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平復(fù)了好一會兒,他才抑制住內(nèi)心的燥亂。
“公子這話你是從何說起?人家貴為一國丞相,怎會被腰斬?我不信!”
李斯心里是不信的,但架不住質(zhì)疑。
“那個公子扶蘇死了,然后胡亥當了皇帝,趙高害怕李斯威脅自己就進讒言給腰斬了。可惜啊,挺有作為的一個丞相。”
蘇牧一邊喝茶一邊嘆氣。
“公子不要跟老朽開玩笑,公子扶蘇乃是皇帝的長子,怎會死?再說趙高何官何職怎么能傷害丞相?”
李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喝下一口茶壓壓驚,心里難受。
“對啊,李斯是看不起趙高的,他覺得趙高沒什么本事,就是讀過幾本法律書,所以才得了秦始皇的賞識?!?p> “區(qū)區(qū)閹人怎么能跟一國大秦丞相相比!”
“你看老李你都對丞相這么有信心信心,他丞相一定更有信心??!即使把胡亥立為皇帝,他也可以輔佐胡亥治理天下。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以為趙高翻不了天?!碧K牧說道。
李斯感覺公子牧分析的對,雖然他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未卜先知之術(shù),但是分析地頭頭是道。
他確實從來沒把趙高放在心上,歷史位列九卿也威脅不了丞相之位,而且他還是個宦官。
“那公子扶蘇怎么會死?他可是手握三十萬秦國的精銳部隊?”李斯不相信這個女婿會死。
“秦始皇嬴政不是明年東游死在沙丘了嘛,趙高說服李斯假傳圣旨,傳位給胡亥,逼死了扶蘇和蒙恬?!?p> “不對!不對!不對!李斯貴為一國丞相,怎么會與趙高同流合污?公子你的故事不符合實際!”
李斯連連擺手,絕不相信自己會跟趙高那種閹人同流合污。
“老李?。》鎏K他很可能是偏向于儒家一派,即使他不會用儒家治國,很大可能也會用黃老無為治國,或者儒法并用。二人的治國理念不同,所以扶蘇不會重用李斯?!?p> “從倉鼠變成變回到家鼠,這是李斯接受不了的,即使他可以接受,但是他的后代也可能會變成家鼠,他一輩子的苦心經(jīng)營終將化為泡影?!?p> “想象一下,老李你給我老爹干了一輩子,然后突然我老爹突然把你辭退了,你失去了工資,你家里人怎么吃喝?你這一輩子的辛苦都白費了,我老爹給你兒子介紹的工作說不準也保不住了?!?p> 李斯瞬間腦袋一片空白,自己確實享受慣了權(quán)利,貪念富貴放不下執(zhí)念。當年秦相呂不韋就是一個例子,自己可不能這樣。
而且公子牧舉的例子真的讓人后怕,非常符合自己家的情況。
李斯之子是郡守,如果秦始皇駕崩,扶蘇真的不會重用自己,自己恐怕會投向胡亥一邊。
再看向公子牧,李斯只覺后背一陣冷汗,眉頭緊蹙呼吸都停住了。
看似瘋癲的預(yù)言,卻能解釋未來的局勢發(fā)展。而且分析地頭頭是道,這些情況根本不是一個天天在家養(yǎng)牛養(yǎng)羊的公子哥所能接觸到的!
莫非!他早已經(jīng)看透了政局變換,借此點播自己?
李斯的茶杯啪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嬴梵王離聽見聲響擔(dān)心,從院子里快速沖進門想要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事!你們?nèi)ッΠ桑 碧K牧吩咐。
李斯再看向蘇牧的眼神,再也沒有過去的輕視。呆傻的外表容易讓人放下戒備之心,暗地里發(fā)展壯大自己。
“公子,老朽還是不敢茍同。按你這么說,李斯該怎么保全自己?”
“保全?我要是他我就選扶蘇,這樣秦朝還能休養(yǎng)生息,放不了大官也好年紀大了也該享受享受清閑了。要么做掉趙高一絕永患,培養(yǎng)胡亥?!?p> 莫不是用欲擒故縱之計,看自己對扶蘇和胡亥的態(tài)度?
“就沒有其他道路嗎?”
“老李你這政治素養(yǎng)還挺高,這么關(guān)心國家大事?!?p> “公子莫要打趣老朽。”李斯拱手快讓公子牧繼續(xù)說。
“老李你跟著我干,等咱造反了,我老爹當皇帝,看你小篆寫的不錯讓你當個書院院長教書育人,這個教育得從娃娃抓起??!”
蘇牧將喝得沒色的茶葉從潑出去,伸了個懶腰。
我可是大秦丞
相!小篆就是我改進出來的!當院長?
嗯?當院長?
莫非公子牧已經(jīng)有對未來的國家政局規(guī)劃,重新開秦始皇嬴政封閉的教育?
這莫非是在拉攏自己?重開教育意味著自己桃李滿天下,那么將來秦朝的官員都是自己的門徒。
還能從權(quán)力中心全身而退,教書育人還能青史留名。即使自己離世,李家還能通過功名自食其力。
一箭三雕!
“老李,你今天好奇怪??!”
“公子今天的話老朽記下了,受益匪淺!”李斯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我說話算話,等咱們造反成功我爹當了皇帝,我一定讓你當院長!”
李斯認為公子牧在拉攏自己,已然許諾。蘇牧覺得造反成功讓管家老李當院長無可厚非。
“公子,我還有個女兒,年方十八,才貌雙全……”蘇牧直接讓李斯打住。
“老李你這身體可以?。∧愣计呤畾q了吧,好家伙五十歲生了女兒!大事未成,兒女情長不可取?!?p> 聰明人說話才互相試探,蘇牧就算是聰明人也不可能想到,老李竟然就是丞相李斯。
蘇牧莫名其妙的拉攏到了丞相李斯加入自己的陣營。
蘇牧吩咐王離把人看好。
他可是花了五十銖黃金為這些人贖身,還沒讓他們出力呢,可不能跑了。
蘇牧進了柜臺。
這幾天都沒有理睬他們,什么也不讓他們干,什么也不吩咐,就這么冷落著。
看這五人急躁地走動,便知他們已磨去了耐心。
蘇牧心中一喜,魚兒上鉤了!
“公子,要我等做何事?”湯泉拱手問,實在不想干等著了。
“老王,給他們安排一下。”蘇牧拿出筆記本,抓緊時間復(fù)習(xí)化學(xué)。
不拿出點真本事,還真不一定能收服這五個人。
古代煉丹術(shù)主要原料為“五毒”。
就是丹砂、雄黃、石膽、礜石、磁石,全都是有毒的汞、砷、銅、鐵等毒性強烈的礦物。
這些玩意吃了能長生簡直就是扯淡。
數(shù)一數(shù)中國歷史上,多少皇帝因為嗑藥毒死,魏晉南北朝的才子嗑藥嗑瘋的還少嗎?
蘇牧寫下幾個化學(xué)方程式,然后高興地雙手合十,口中默念:感謝素質(zhì)教育,阿門!
隨后把一些常見金屬礦物的特性都整理好,長出一口氣,心里想著如何吊打湯泉五人。
湯泉五人也知道了花錢贖買的事,心中感激,定要報恩。
“這精鹽竟然比市面上的還要干凈,顏色潔白,顆粒細膩,咸度也適中!”湯泉看到后廚的精鹽,驚訝道。
“大驚小怪,精鹽就是我們公子發(fā)明的工藝,自己做肯定品質(zhì)比市面上更高啊。趕緊上菜,別偷懶?!?p> 嬴梵輕蔑地說完繼續(xù)忙事,都沒理幾人。。
只留下被震驚折服的五人在原地,因為他們知道將鹽提純到這樣的程度有多難。
古代方士追求長生之術(shù),也研究日?;瘜W(xué)。精鹽提取難度極高,而一個加冠青年卻做到了,不得不服。
正當這幾人被蘇牧的學(xué)識所折服時,身為正主的蘇牧卻有些神游天外。
腦海中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叮!系統(tǒng)冷卻時間已過,是否簽到?”
終于到了簽到時間了,蘇牧沉浸系統(tǒng)中果斷簽到。
“叮!簽到獲得獎勵【鋁熱反應(yīng)套裝】一套!”
蘇牧大喜,真是想啥來啥,歐皇附體。
“老王,把人叫過來?!?p> 蘇牧聞了聞茶香,沁人心脾。飲下一口,神清氣爽,他現(xiàn)在底氣十足。
“公子,人到了。”王離把人帶了過來,全都恭敬行禮。
“公子大恩,我等沒齒難忘!若有差遣,我等必鞠躬盡瘁!”湯泉顯然成了五人里的頭目。
蘇牧掃視了一眼,吹了吹浮著的茶葉末。
“湯泉,給你們一晚時間準備,明天我會考核你們的本事,所需材料寫個單子給王管家,我會給你們準備材料?!?p> 蘇牧站起身來瞇著眼睛看向五人,然后從面前走過,繼續(xù)道:
“讓本公子看看……你們的本事,這錢……花的究竟值不值?!?p> 五人對視,原來是要考察煉丹術(shù),他們對自己實力有信心。
化學(xué)小組的人想讓蘇牧刮目相看,而蘇牧想著用素質(zhì)教育狠狠打擊一下古代的化學(xué)先驅(qū)們。
第二天天氣晴朗。
嬴梵趁上朝之際急忙跟嬴政稟報最近情況。
“化學(xué)工業(yè)?有意思?!辟冻鍪指信d趣的樣子。
畢竟這個兒子帶給他的驚喜實在是不少。
當然……如果這逆子不把造反掛在嘴邊就更好了。
“公子要表演名叫鋁熱反應(yīng)的奇術(shù),用粉末可以將鐵器融化?!?p> 嬴政聽罷甚是疑惑,同時也十分感興趣,雖然不知逆子青打的什么主意,但絕不是空穴來風(fēng)。
莫非是上次遇襲逃生的手段?嬴政覺得有必要去見識見識。
“去看看。”嬴政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
正午,嬴政準時偶然地出現(xiàn)在蘇牧家中。
“老爹你怎么來了?”蘇牧喜出望外,他要跟嬴政分享一個好消息。
“吾兒多日未見,英武了許多。”
嬴政瞧著蘇牧眼中多了一抹堅毅,沒有白白經(jīng)歷生死之難,欣慰地拍怕蘇牧的肩膀。
“老爹吶,看見這五個人了嗎,別看其貌不揚,有了他們我就能量產(chǎn)火.藥!”蘇牧在耳畔小聲說道,這讓嬴政有些驚喜。
五人抵擋不住嬴政的銳利目光,連連回避。
嬴政打好了小算盤,一定得把這五個人騙走,沒想到術(shù)士還有造火.藥的本事,早知道不全殺了。
咸陽大獄還有一些,要不要考慮放出來呢?
“不過也別著急,我從頭教他們。誰讓咱有文化呢!有了火.藥,跟秦始皇的北方精銳過過招,打得秦二世屁滾尿流!”
嬴政差點氣昏過去,這是斷定了他活不過明年?。∧孀訉嶅N!
“那老爹咱開始吧!”嬴政點頭。
“老爹,這個湯泉有點本事,看架勢要分離黃金里的白銀!”
嬴政有鐵官長和鐵官丞主管冶煉之事,但是深知提煉白銀之難,冶煉技術(shù)達不到要求。
其實困擾嬴政許久,他也想把白銀變成流通貨幣。這樣減輕銅錢的壓力。
“等老爹做了皇帝,咱就把白銀流通起來,這點小事我就能解決!”蘇牧的話讓嬴政一驚,差點坐起來。
這個逆子還會冶煉之術(shù)?
“兒啊,莫要戲耍為父?!?p> “老爹這你放心,我可是多面手,會的多著呢!”看著蘇牧十分自信的模樣,應(yīng)該不是玩笑之話,不著急有的是時間把工藝騙過來。
此時湯泉已經(jīng)用坩堝將黃金融化了,過程中對蘇牧設(shè)計的窯爐甚是驚訝,他從未見過如此精致高效的窯爐,心中越發(fā)佩服這個年輕人。
蘇牧微微一笑,他的窯爐領(lǐng)先全世界所有文明。即使達不到融化純鐵的程度,但是鍛造鐵器還是沒有問題的。
足夠讓湯泉完成分離雜金中的白銀。
嬴政不想放棄這么好的機會,離開座位上前觀察。湯泉加入硫磺后跟嬴政行禮,畢竟是蘇公子的父親。
湯泉將金水倒出,留下其中不融之物,金水沒有一絲黏連。
抓進一撮黑色粉末,不融之物開始融化成銀白色金屬水。
嬴政也是頭次見,十分震撼。
冷卻之后倒入泥質(zhì)模具中,金子和銀子分離開來。
一大一小的金塊和銀塊送到蘇牧面前。
嬴政摸著簡直驚嘆,只有蘇牧無動于衷。
“利用黃金和白銀的熔點不同先分離黃金,然后放進碳粉把硫化銀還原成白銀。干得不錯!賜座!”
蘇牧點評完,湯泉臉色瞬間蒼白,他壓箱底的本事被蘇牧輕松看破了。
“公子果然是神人,班門弄斧了!”湯泉已然被收服。
“吾兒,這人借我兩天行不,我那也有些黃金需要提純?!睖@番技藝折服了嬴政,必須得挖走。
“有多少?”蘇牧興致勃勃,隨即問道。
嬴政總不能說十幾個金礦,只好含糊其辭暫時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