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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輕攬

第三章 學堂

煙雨輕攬 淺城記 5816 2022-04-26 06:24:21

  昨夜的陳府多了三個女學生,據(jù)說是羅府的三位小姐,聽說這邊有女先生,便一起來聽課。自煙雨朝出了三任女帝起,各家對女子的學識逐漸重視起來。所以才會有后世女子也可以成才的觀念。輕攬有時候想,若有機緣,回到女帝的時候去看看多好。

  羅府的女學生聽完,便也定了下來。

  輕攬依舊是上完課,看羅府三小姐走,又等著殷夫人接走了蓉兒,然后看著書,今天陳府的三小姐結(jié)了課,也不走,陪著輕攬看書看到了很晚才回去。

  第二天,輕攬依舊起得很早,一路登上鹿山的時候,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很緊張又很期待。

  直到聽到殷夫人和凌君的聲音,一顆亂跳著的心也不知道是跳得平穩(wěn)些了還是跳得更快了些,輕攬深呼吸了幾下,然后走了上去。

  “殷夫人,”輕攬親切地喚道。

  “輕攬你怎么又來了,”殷夫人走上前來,“你們忙,麻煩凌大夫,我就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了?!?p>  “殷夫人,您那時如何幫我,我此時也想幫著您,”輕攬知道不說這話,殷大姐肯定也不會收下自己給的銀錢,“我剛來鹿城,什么都沒有,哪兒也不知道,是你和住持不圖什么的幫我,也一直這么幫別人,所以請一定要收下這些銀錢,我在陳府當先生,賺了不少錢,這個你一定要收下。”

  殷夫人還要說什么,可是看輕攬的眼神堅定,后面凌夫人也看著,便嘆了一口氣,“好,我收下,等環(huán)兒好了,我再好好謝謝你?!币蠓蛉私舆^錢袋,驚呼了一下,“這么多?你現(xiàn)在能掙多少銀錢了?”

  輕攬也只是笑笑,讓她安心。

  凌君走上來,將琉璃瓶給了殷夫人,殷夫人便趕緊先走了。

  輕攬看了看鹿山,以及鹿山下面的太學院,有點遺憾,“今天是陰天?”

  凌君和她一起看著眼前的風景,“嗯,不過,陰天也好看,你在陳府當先生?”

  “嗯,”輕攬點了點頭,“沒想到來鹿城,居然是靠著當先生養(yǎng)活自己。”

  “不怕太學院發(fā)現(xiàn)嗎?”凌君問道:“可能會有些影響。”

  “如果真不能,那我也沒辦法啊,”輕攬無奈道,不過語氣里,也沒有無奈,就是說著很普通的事情,“我得先養(yǎng)活自己啊?!?p>  凌君看她淡然的樣子,原來真的不是每個人都把太學院看得太重,“為什么不住在太學院?”

  “想掙點錢,”輕攬看著山下的鹿城,滿足地笑了,“想看看天下山川?!?p>  凌君見此,便不再多說,轉(zhuǎn)而問另一個問題:“昨天那個‘規(guī)矩’你是怎么答的?”

  “你不知道嗎?”輕攬想著,消息不是一直很靈通嗎?

  “昨天,我也被院師罰了,讓我去鹿城最忙的診部忙了一天,”凌君有些不好意思,從小到大,好像還是第一次犯錯。

  “我把太學院的規(guī)章抄了一遍?!陛p攬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想到什么似的說道,“走吧,不能有下一次了?!?p>  凌君先是被她的答題方式給惹笑了,見她說走,便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往山下走去,凌君還是沒忍住,問道:“那你是怎么看待規(guī)矩這個題的呢?”

  “你覺得呢?該如何論?”輕攬有些好奇他的回答。

  凌君想了片刻,兩人又往下走了一些,仿佛下定了很大決心,凌君搖了搖頭,“我不太喜歡規(guī)矩,太多應(yīng)該做和不能做了,有時候覺得偶爾跳出來,感覺挺好,就比如說昨日晚了,雖然被罰,但是卻覺得這樣才有些生氣,好像生活多了些樂趣。”

  輕攬認真聽著,點了點頭,“你是西支國學院院君之子?西支大家族的嗎?從小規(guī)矩森嚴那種?”

  凌君并不否認,“北荒一定很自由吧?!?p>  輕攬點了點頭,“嗯,很自由?!?p>  “那在你的心中,規(guī)矩是好是壞?”凌君總是好奇她的想法。

  輕攬想了想,答道:“其實一說到規(guī)矩,我們可能更多的是被束縛住,但其實有規(guī)矩有規(guī)則的時候,我們是更自由的,規(guī)矩規(guī)則像一條準線,一條好與壞,過與不及之間的準線,有了這條準線,車馬在路上跑的時候會讓著行人,看到弱小的時候我們會多去幫助,有才德的會被選拔,有罪的會被罰,被欺負了可以討個公道,就算此時你覺得自己被規(guī)矩束縛,可是你想象過一個沒有任何規(guī)則的國嗎?”

  凌君被他反問得頓住了,然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輕攬還有些意猶未盡,“比如你,可能覺得家族的規(guī)矩很多,可是也許就是那些規(guī)矩,讓你此刻有了世人的認可甚至仰慕,有了可以見證太學院的宏偉的機會,甚至創(chuàng)造屬于你自己時代的錦繡芳華的能力,能被規(guī)矩束縛的人,是那些連規(guī)矩這條線都不及的,但是淩公子這樣的人,此刻在你眼前的,應(yīng)該是無限的可能,不是嗎?”

  凌君陷入了沉思。

  輕攬接著說道:“可是有些規(guī)矩,還是要隨時而變的,規(guī)矩在于規(guī)勸人行好,有的規(guī)矩也太過于滅人性,毀了一絲天真得趣,不過這個世界哪有能求全的事,也無能全得的人,總是有失有得,取舍才是常理?!?p>  輕攬說完見他沒有回應(yīng),便回頭看他,見他此刻臉色有異,一雙溫暖得如鹿山晨光的眸子正溫柔地看著自己。

  輕攬趕緊回了頭,好像慢一秒就得陷進去,慢一秒,自己的笑容和喜歡就無處可藏。

  凌君,真的很好,好到輕攬真地很喜歡。

  凌君也沒想到自己此刻會如此失態(tài),只是她的話語仿佛又魔力,解開了很多他心中的結(jié)。見她突然回頭,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慌亂逃避不知所措間,輕攬一腳踩空,眼看就要摔倒在山道上,凌君趨前伸手牽住了那懸在了半空中的手,扶穩(wěn)了輕攬的重心,兩人站定,都收回心神,待看到緊緊相握的手,仿佛觸電般雙雙松開了。

  輕攬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來,勉強穩(wěn)了心神,對凌君笑了笑,假裝無事地轉(zhuǎn)身繼續(xù)走著。

  凌君看著自己的手,片刻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收掌,又不忍合上,上面還有剛才觸感的記憶,凌君溫柔一笑,跟了上去。

  就這樣,日子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在太學院二十多天了,這幾日樂翁夫子給的書都是關(guān)于時政的,辯論起來還有當堂打起架的,實在是都是來自不同的地方,還都是各國有權(quán)有勢的,一言不合就開始吵了起來。

  或許是北荒確實是個無國無君的地方,每次樂翁夫子都讓輕攬對本堂論道作結(jié)詞,輕攬就算是公允,也提出了很多出人意料但卻簡單粗暴解決問題的方法,也還是得罪了不少人。

  而太師還是每日出一題,輕攬雖每次不被排在第一,但每次都是在榜上,所以藏書閣二樓的書,十幾天前輕攬就可以借了,雖只是短短二十幾天,但輕攬覺得學到很多,不懂的時候就跟凌君約時間去鹿山討論求知。

  本來還對來去與否看得很輕,但是現(xiàn)在卻有些改變了。

  太學院確實有其難得的地方,輕攬覺得若是此刻沒被留下,定是一件很遺憾的事。但是還好學業(yè)課業(yè)都是名列前茅的,應(yīng)該不至于進不了。

  今日樂翁夫子說,太師今日的辯題便是‘太學院’。

  輕攬還是習慣性地看了會窗外思索,窗外就是輕攬和狄儒爬過的那堵墻,還有那棵樹,此時夕陽染滿了樹枝間,金閃閃的,很溫暖,輕攬回頭,拿筆開始作答:

  于天下,太學院是學宗;

  于學者,太學院是樂土;

  于輕攬,太學院是希望。

  輕攬寫完,交給了樂翁夫子,夫子看了,莫名有些動情,給輕攬一個認可和安慰的表情。輕攬恭敬福身道了安,便先走了。

  李景和狄儒本來是想跟著,但是卻被東臨雪叫住了,說是要幫忙準備幾天后文學館武學館醫(yī)學館的競技賽的一些事情。李景看著遠去的輕攬,見東臨雪說得嚴重,只得幫忙。

  輕攬依舊回了陳府,丫鬟知兒早已經(jīng)備好了講課的事物,輕攬看著十幾個女學生,欣慰地笑了,原來自己喜歡當先生,看著這些閨閣小姐一天一天學得很認真,輕攬很開心,尤其是蓉兒和陳府三位小姐,更是出色。

  三位小姐前幾日去拜訪了太學院文學館一院的院師,院師對她們的學識很是贊賞。

  輕攬看著這群暢所欲言的女孩子,想著倒比自己的課堂更精彩可觀些,更多的是感慨自己從小在爺爺身邊的耳濡目染,出來后倒成了謀生的法子。

  第二天一大早,輕攬依舊去了鹿山,但是卻沒有看見凌君,對了,昨日就說已經(jīng)治好了殷夫人家的閨女,以后怕是不會出現(xiàn)了吧。

  看著手中的書,有些悵惘。

  一個人看著升起的太陽,隱隱約約好像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看的,并不是日出,而是那個溫文爾雅的人,喜歡看他溫暖眼眸里的星光,想看他溫柔的笑,想看他談?wù)撝尾【热藭r的自信和熱情。

  輕攬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大概每次想起凌君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吧。

  輕攬一個人走下了山道,到了太學院,卻只覺得今天的太學院有些吵,文學館樂翁夫子的院子很熱鬧,門口圍滿了人,也不知道是誰看到了輕攬,大呼一聲:“她來了!”

  然后人群便開始自動散開,從人群中走來一個高大威嚴的中年男子,走到輕攬面前站定,然后以不容置疑地語氣問道:“你就是輕攬?”

  輕攬雖然錯愕,但還是退了一步,以示尊重,福身答道:“是,蒙院師,我是輕攬?!?p>  那威嚴中年疑惑,身影威嚴不減,“你知道我?”

  輕攬點了點頭,“認識,有時候會去看武學館比武。”

  狄儒經(jīng)常去武學館,又害怕一個人去,所以她和李景常常去陪他,一起偷看。

  “哼!”蒙院師冷哼了一聲,“既然入了太學院,還不虛心學習,做那些教書掙些臭錢的勾當!”

  輕攬方知是為何,低頭福了身,提高了些音量答道:“是,輕攬是教了一群女學生?!?p>  “你承認了更好,免得到時候還糾纏不休,”蒙院師冷冷吩咐,“跟我來?!?p>  “是,”輕攬自若跟在蒙院師后面,好像不是受罰去的,而是去看武學館的比武,輕攬轉(zhuǎn)身間,看到了李景和狄儒的擔心,也看到了黃則和止風的幸災樂禍,還有幾位女學生的嘲諷和奚落,輕攬看到這一切,又好像沒看見,神色十分淡然。

  “這時候了還裝,天天一副這模樣是要給誰看,被開除的時候,我看你還能笑得出來!”這句話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傳入了輕攬的耳朵里,東臨雪,輕攬回首看過去,果然見她此時正嘲諷地看著自己,旁邊站著的是東臨儀,神色倒好像是在責備東臨雪,東臨雪也收斂了自己的神色。

  東臨儀的為人比東臨雪坦蕩些。

  輕攬微微一笑,轉(zhuǎn)身。

  看著前面幾人義正言辭地批評自己的時候,輕攬并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靜靜地聽著,大部分時間還是會看看窗外,學院外面忙的人很多,也許是過幾日競技賽的事情。

  自己被帶到武學館懲戒室后的半刻鐘,一個輕攬從來沒見過的、比蒙院師好看很多、氣質(zhì)更威嚴、不容侵犯的老頭淡定地走進了室中,說了句:宗學閣。

  太師?

  我想,我們終于見面了。

  哎,爺爺叮囑過的,可是到了太學院,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可能見不著,而且爺爺越說不見,輕攬越好奇。

  輕攬看了太師陸文淵一眼,神色有終于得見的得逞,然后被陸文淵瞪了一眼。

  輕攬被領(lǐng)到了一個人更多的地方,輕攬并不言語,坐在一個長長長長桌子的末尾,當然,不可能坐在那席里,椅子拉開了些距離,她此刻正在被審判。

  長長長長桌子坐了兩排人。

  莫不是太學院的院師都在這兒了吧?

  輕攬稍微看了一下,有幾個熟悉的面孔,大部分基本都沒見過。

  陸文淵簡單明了,太學院并無明文規(guī)定,太學院的學生不可以私自帶學生。

  樂翁夫子簡單說明了輕攬來自哪兒,住哪兒,基本是輕攬來了鹿城的總結(jié)。

  另一個輕攬不認識的夫子說了,輕攬教的學生里都有誰的誰,然后還特意地強調(diào)了一下,我三個外孫女是輕攬的學生。說到這里,還對著輕攬點了點頭,輕攬禮貌地回了禮。

  然后一個應(yīng)該是凌君院師的人,應(yīng)該是的,因為是他自己說了,這丫頭的事情可以放一放,自己的學生凌君在外面私自開診部賺錢不分給自己的事情,希望宗學閣解決一下,開除什么的都可以。只是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大概沒有人真的敢動他的寶貝徒弟。

  輕攬沒忍住,低下頭笑了,或許是凌君告知了他師父要幫忙,才幫著她說話吧,這是否是他今日沒去鹿山的原因?

  輕攬搖了搖頭,告訴自己別想多了。

  樂翁夫子后來加了幾句:

  你武學館是吃跑了撐著沒事干管到我文學館的頭上了?

  你再寵著韓文守也不應(yīng)該還弱智到被學生利用???

  你們武學館簡直是給太學院威嚴的形象抹黑!

  然后,便散會了。

  最后留下坐在長長長長桌子主位的陸文淵和桌子那邊的輕攬互相看著,最后是陸文淵先說話:“太學院,真的是你的希望?”

  輕攬沒想到他會談起昨天的作業(yè),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文淵收起所有的威嚴,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個天天拿些亂七八糟想法氣我的丫頭,或許是太學院的希望······”說完見輕攬沒反應(yīng),又加重語氣,“聽得懂話嗎?”

  輕攬?zhí)Я嗣佳?,哪次沒聽懂過嗎?

  陸文淵剛起的氣息又短了半截,奇奇怪怪地問道,“出頭之時,便是人誹人謗,接得住嗎?”

  輕攬若有所思,然后點了點頭。

  “去吧,”陸文淵吩咐道,見人果然起立,往外走去,然后又叫住道:“等等,把桌案上那套筆墨紙硯拿著吧?!?p>  輕攬聽話地走過去,看到桌案上擺放整齊的一套文房用物,輕攬畢竟來了太學院二十多天了,‘江山筆’的含義還是懂的。

  陸文淵見她猶豫,看著她諷刺道:“這都不敢,剛才還點頭?”

  輕攬低聲嘆了一下,懂不懂和愿不愿,不是一回事的。但是看著太師的態(tài)度,只能拿著‘江山筆’,對著陸文淵福身道了安,“學生先去上課了?!?p>  “去吧,對了,藏書閣的書,看了幾本了?”

  輕攬想了想,答道:“百余來本了。”

  “每次課業(yè)排名,覺得委屈嗎?”陸文淵問的話真狠,看是尋常問話,但偏偏句句攻心。

  “人微言輕,我知道的?!陛p攬卻毫發(fā)無傷。

  “嗯,”陸文淵點了點頭,然后看她還在,問道:“還不走?需要送?”

  輕攬便走出了宗學閣。

  輕攬抱著江山筆重新踏入樂翁夫子院子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很安靜!

  江山筆,是太師的專用,有時候會賞樂翁夫子一套,是三國君上對太師指點江山的許諾。

  然后輕攬再也沒有聽過任何一句關(guān)于這件事的只言片語。

  課業(yè)結(jié)束后,樂翁夫子留下輕攬問道:“可會影響課業(yè)?”

  輕攬搖了搖頭,“就是會比以往壓力大點?!?p>  “為何?別人的議論?”樂翁夫子詫異,照理不應(yīng)該啊。

  “以前只是為自己學,現(xiàn)在想為別人學了?!陛p攬沒頭沒尾說了這么兩句。

  樂翁夫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笑了,“也好?!?p>  輕攬道了安,便和李景、狄儒一起往回走,兩人一臉佩服,狄儒道:“輕攬,這是不是涼微上次說的,封不封國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還是實力是不是?”

  輕攬不好回這話,狄儒已經(jīng)自己又轉(zhuǎn)了個彎,“所以不管對手多厲害,最后的倚仗,還是實力!”

  輕攬見他的話是說給他自己的,便不需要接話,對一旁的李景說道:“跟我說一下韓文守的事情?!?p>  “韓文守?不是黃則和止風那兩小子嗎?”李景憤憤道:“我正要去收拾他們呢?!?p>  “打他們浪費時間,只是被利用了,正主在樂翁夫子院的東臨雪和武學館那位。”輕攬說道:“東臨雪是東臨君上的妹妹,又有她哥哥管著,我懶得計較,但是那姓韓那位七尺男兒,我卻要收拾收拾,跟我說說韓文守的事情吧。”

  小時候在北荒,第一次被小伙伴們欺負的時候,哥哥就教過她,很多時候,你越退一步,便會退很多步,直到再也站不起來。所以論打架,輕攬從來沒輸過,大不了最多打個平手,自己也鼻青臉腫。

  狄儒奇奇怪怪地看著輕攬,輕攬自然懂得他的疑惑,說道:“忘了我是北荒的?不打架不代表不會!”

  說得狄儒一個勁地點頭。

  三人便說了一路,到了陳府才散了。

  輕攬到了陳府,問了那位幫自己說話的夫子的事情,原來真的是陳府三位小姐的外公,就是文學館一院院師。輕攬讓陳老太太轉(zhuǎn)達了謝意。

  那天晚上,凌君帶陸文淵和樂翁夫子,還有自己的師父,悄悄地站在陳府書閣外聽輕攬講了半天課,陸文淵臨走又故意大張旗鼓地叫來了陳家人,將書閣賜名為“明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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