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六味地黃丸
正說完,顧武猛地拍了拍額頭。
“娘的,一說起來就沒完了。扯遠了!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燒這么多下來的?這陽氣一時半會兒估計還補不回來。這是牛鼻子老道開的丹方,趕緊補補?!?p> 顧云州一看最上方的丹名,眼睛便瞪大了。
“六味地黃丸?”
“怎么,你還聽過這名字?老道可說了,這是他獨門丹藥。而且這里頭又加了些東西,這可是濃縮加強版的?!鳖櫸滢壑有Φ?。
“嗬嗬嗬,沒聽過沒聽過?!鳖櫾浦莞尚χ陲椀?,緊接著又說道:“我只是想到了一句詞,以后要是你們在陰間賣這丹藥,可能用得上?!?p> 說著,顧云州邁開了八字步,一副懂地都懂的模樣。
“濃縮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不含糖!”
“她好,我也好!”
“滾犢子?!鳖櫸湟荒_踹了過去:“哪學(xué)的亂七八糟的。行了,老子走了。我現(xiàn)在托夢太費力氣了。等你恢復(fù)過來,記得再給我燒點下來,散碎銀子就不要了。多來點金鈔就行!”
“你現(xiàn)在也修了魂修之法了,趕緊修煉,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去應(yīng)對一些危機?!?p> “別他媽的傻笑了,你趕緊把這藥方子背下來,醒了可就沒了?!?p> ……
“怎么樣,郎中怎么說?”陳雄揉著太陽穴,向那剛走進來的偏將問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昨夜的事情還沒有個頭緒,便又聽說顧云州在床上一睡不起,猶如活死人,連忙請了郎中。
“稟將軍,少將軍無事。只是精氣虧損、肝火過旺,郎中說好好休息,調(diào)養(yǎng)生息便好?!?p> “那就好?!标愋畚⑽⑺闪艘豢跉猓骸按蚜耍以偃タ纯此??!?p> 那偏將又道:“將軍!方才有差人來報,約莫十天之后。朝廷的欽差,便能到云州?!?p> “可知來的是什么人?”
“聽說,是衛(wèi)劍將軍?!?p> “衛(wèi)劍?”陳雄皺了皺眉:“他們東烈軍不在北邊看著蠻族,大老遠跑這來。你去同軋羅山將軍說說,讓他暫時……算了,我自己去說吧?!?p> “沒事了,你先下去?!?p> “是,將軍!”
另一頭,顧云州在夢碎過后,自己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等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便將一束陽光順著窗戶射了進來,在地上畫了個小方框。
“天亮了啊?!?p> 顧云州揉了揉腦袋,只覺得頭疼欲裂,口干舌燥,還伴隨著眼花耳鳴腰酸背痛。
身子被掏空了??!
“少將軍,您可算是醒了!”
顧云州循聲看了一眼。
“二狗啊,不就是起晚了點嗎?你還來這看著干什么?再說了,一個糙老爺們兒哪會照顧人啊,老子都快渴死了,也不見給倒……”
話還沒說完,便見二狗捧著個茶碗遞到了跟前。
“這……”
“溫的,少將軍,您要是嫌水沒味兒。這還有茶、蜂蜜水,您要是餓了,還有果子糕點。”二狗笑道。
顧云州端起茶碗,潤了潤喉嚨,一臉風(fēng)輕云淡。
“我剛剛說到哪了?”
“您說,倒……”
“對!你倒是會照顧人。”顧云州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手在身下一撐,微微一頓,又不著痕跡地抽了出來。
李二狗顯然是沒習(xí)慣顧云州這瞎扯淡的說話方式,也根本不知道這話應(yīng)該怎么接,索性就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
“少將軍,您這可不是起得晚了些。您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了!對了對了,我得趕緊去稟告,陳將軍之令,您要是醒了,立馬通稟他?!?p> 說著,李二狗急匆匆地就沖了出去。
顧云州也沒攔,直到看見門口無人,他才重新將手伸進了身下的褥子里。
剛剛,他便發(fā)覺底下硬硬的。但是在他昏睡之前,還沒有。
想來,也只可能是琴雪留下來的東西。
一掏一摸,一塊指甲大小的甲片便被顧云州掏了出來。
他一眼便看了出來,這是從琴雪腰間的軟甲上卸下來的。當(dāng)他將甲片放到眼前端詳時,上頭一陣紅光閃起,一個接一個的蠅頭小楷接連出現(xiàn)。
“此處人多眼雜,我若留下,恐會引人注意。故暫且離去,若有事,將此甲片貼于額前,以魂引之。我感應(yīng)到后,會迅速趕到。日落之前,我的實力會有所衰退,盡量不要與人起沖突。”
“琴雪?!?p> 讀完之后,紅光消失,又變成了一塊尋常的甲片。
不久之后,陳雄趕來,稍微問了一下顧云州的情況后,便又迅速離去。
為了讓顧云州好好休息,門也被關(guān)了起來。
顧云州看了看緊閉的大門,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很快,便再次天黑。
顧云州取出甲片,喚來了琴雪。
“雪兒姐,我們走!找地方修煉去,這地方全是些軍營里的糙老爺們,沒什么陰氣?!?p> 顧云州伸了個懶腰,翻身下床。
雖然依舊沒有根骨,但他在習(xí)練的魂修之法后,可已經(jīng)不再是什么提不動刀的廢柴了。白天那虛弱勁,不過是演給外人看的。
頂多就是因為陽氣虧損,有點虛罷了。
這燒紙的后遺癥有點大啊,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還虛成了這樣。
“走吧,我已經(jīng)下了障眼法……”
“不不不,不能走門!”顧云州指了指門框邊,悄聲道。
琴雪聞言,順著顧云州手指的方向看去??v使她目力不弱,也看了半天才看見。
半截細軟的頭發(fā)夾在門框的縫隙里。只要門一開,這頭發(fā)肯定會被吹得無影無蹤。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琴雪有些詫異地看向了顧云州。
這么小的東西,要是沒有顧云州的提醒,連她都不一定發(fā)現(xiàn)得了。
“猜的,今天子云叔……不太對!”顧云州笑了笑,走到桌邊,在那油燈中蹭了一把,又指了指頭頂:“我們從天窗出去?!?p> 琴雪又如前夜一般,揮手施下了障眼法。
在外頭聽著,依舊能夠聽到顧云州的呼吸聲。若是修為不太高,進來用眼睛去看,都不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問題。
出了王府,二人避開巡邏的云州軍。在顧云州的指引下,來到了一片偏僻的巷道中。
顧云州悄聲解釋道:“今天子云叔,明顯是想試探試探我究竟有沒有恢復(fù)。在門邊,又微微耽擱了一會兒,我估計前夜的事兒,讓他們有些警惕了。不過,這尼瑪怎么懷疑到我腦袋上的。”
“我懂!”琴雪點了點頭,又指了指眼前:“可是你為什么要來藥鋪?”
“還能干什么?來藥鋪難不成是吃飯?。俊鳖櫾浦萜婀值乜戳饲傺┮谎?,熟練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截細鐵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