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軍中有奸細
“有用，可太他媽有用了?！?p> “這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你記得以前我跟你提過的那牛鼻子老道嗎？就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直接劈死了的那貨。今天他那老臉喲，都他娘的黑成鍋底了?！?p> 顧武興奮地直拍打著顧云州的肩膀，拍得咚咚直響。
顧云州身子一晃，連忙往后撤了一步，呲牙咧嘴地捂住肩膀。
這老爺子手勁真大！
娘的，這是什么破夢。夢里怎么還會疼啊。
看著顧云州這模樣，顧武有些不屑地說道：“看你那樣，老子都沒用力，都沒見血有什么疼的？想當年，老子挨了幾十刀，在敵軍陣中照樣殺了整整兩個時辰，在萬軍中殺了數(shù)個來回，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什么時候喊過疼？”
顧云州眨了眨眼：“兩個時辰不眨眼，您眼睛干嗎？”
顧武眼睛一瞪，不可置信道：“老子跟你說我殺人不眨眼，你問我眼睛干不干？”
這臭小子，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不著調？
“開個玩笑嘛。對了，爺爺?！鳖櫾浦菔掌鹉堑鮾豪僧?shù)牡哪?，正色道：“我聽雪兒姐說，云州軍中有人圖謀不軌，您猜到是誰了嗎？”
顧武的臉抽了抽，似是想說什么，糾結了許久，終究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你個臭小子，本來開開心心的，你偏要說這種煩躁的破事！”
“軍中，能有這么大能耐，敢給我們爺孫倆下套的，還能有幾個？”
聽到這句話，顧云州心里有數(shù)了。
“您是懷疑，那八位叔叔？”
顧云州的臉皮又抽了抽，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哀，無力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那臉上的皺紋，好像又要深了許多。
云州八將，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在軍中便是他的左膀右臂。嗯……八條手臂，因此當初還有人笑稱他是個八臂王爺。
他看那八將，也都是當自己的子侄看待。
可若是這些人中有人對他和他的孫子下手，又如何不讓他感到悲哀。
看到顧武這模樣，顧云州心里有數(shù)了，嘆氣道：
“爺爺，我知道您心里不舒服。但是我還是要問，畢竟這不只是我們一家子的事兒。如果云州軍里有這么一個攪屎棍在，萬一在同妖族交戰(zhàn)中，被自己人使了絆子。到時候，受苦的還是百姓?！?p> “他奶奶的，你還教育上我了！”顧武沒好氣地踹了一腳顧云州的屁股：“什么叫他娘的攪屎棍，你把我云州軍當成什么了？”
顧云州摸了摸屁股，腆著臉笑了笑，連忙又問道：
“爺爺，您覺得，八位叔叔中誰最有嫌疑。還有，您當初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顧武的眼神微微飄忽著，似是陷入了思索。
“乖孫，你還記得五月前發(fā)生的事情嗎？”
“五月前？我剛及冠的時候？”顧云州想了想，那時候他不在云州，而是前往了京州，在父母的見證下舉行的冠禮?；貋碇?，便聽說爺爺在同妖族的戰(zhàn)斗中傷了手臂。不過所幸的是，傷勢不重，養(yǎng)了幾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難道，您受傷的那一次……還有什么貓膩？”
“那一次，我是受了埋伏！”顧武那雙略顯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了些許殺意：“那一日，下了大雪，我擔心妖族沒有了吃食，會騷擾云龍關外的小村子，便排出斥候打探。不久之后，斥候便發(fā)現(xiàn)了狼妖的蹤跡。”
“當時，他們八個皆有公務。于是，我親自領兵，自帶了一千輕騎兵，欲速戰(zhàn)速決。”
“出了云龍關不久，我們還未跟狼妖碰面，便遭遇了伏擊——妖族的雪鷹、銀狐、白虎三族。當時正值大雪，它們的毛色在雪地中隱蔽地太好。再加上，我們出發(fā)的時間、路線，都是臨時決定的，為了安全起見，甚至特意繞行了一段路。但是它們，卻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p> “那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們的行蹤，被云州軍中的人出賣了。要不然，必定不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p> “妖族這三族的實力，都不算弱。再加上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很快便落入了下風?！?p> “幸好，軋羅山帶著重騎兵及時趕到。要不然，你爺爺我早就沒了！”
聽到這，顧云州發(fā)問了：“所以，您覺得，軋羅山叔叔沒有嫌疑？”
“不！”顧武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孩子，記住了。你可以信任任何人，但是，心里永遠要帶著一些懷疑。我們跟文人不同，只要不惹天怒，他們最多不過身敗名裂。但我們這些丘八，一個不小心，死的可就不只是自己，還有跟著你的萬千將士?！?p> “軋羅山，的確來救我了。但是有沒有可能，是他故意為之？騙取我的信任？他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是一個蠻族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覺得他真的會是看起來這么單純嗎？”
“公孫起，我倒是不太懷疑。他的腦子比刀子好使，但在云州軍中，光靠腦子可沒法獲得軍心。就算我們爺倆死了，云州軍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顧云州聽出了顧武的言外之意：“所以，您最懷疑的，其實是子云叔，對吧?！?p> 這種情況下，最該懷疑的是什么人？
他們爺倆死了，誰獲得的好處最多，誰的嫌疑便最大。
“沒錯，軍中支持陳雄的人不在少數(shù)，如果我們爺倆都死了，按照他在軍中的威望，云州軍大概率會改姓陳?！鳖櫸涑谅暤?。
“只可惜啊，防不勝防。再加上，那一次的事情太過突然，也根本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直到你出事的那晚，老子才確定，肯定是有人動手腳了?！?p>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小子從前就根木頭，如果說，你是被什么強大的力量給迷惑了，我信。被女色迷惑？不可能！”
“不過現(xiàn)在，我在冥界，也幫不了你什么。剩下的，只能你自己去慢慢查了?！?p> “你死了沒關系，下來之后咱爺孫倆作伴。但是云州軍，不能落到這種居心叵測的人手中，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