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跑什么???”
“別跑啊,等等我~”
吳唯在后面叫我,但我才不會被它迷惑,草泥馬的,這玩意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管它呢!肯定沒什么好事,切勿與之糾纏,撤退!趕緊撤退!
一路狂奔,我總算脫離了陰森森的舊書區(qū),一頭撞進休息室,撲向了沙發(fā)。
“臥槽,我包呢!我剛放在這里的書包跑哪去了!”
“我書包呢?!”
彼時休息室里沒人,任憑我急的大喊大叫,也沒人能回答我,這可怎么辦,吳唯還在后面追我呢,都怪我實在是太大意了,想著錢包手機都在身上,我那破身份證估計也沒人想要,就把它和書包一起放在休息室里頭,這下可慘了!下次就應(yīng)該把貴重物品通通塞褲衩里!
“我包呢!”
我抓狂地掀翻了沙發(fā)墊子,不到半分鐘已是急的滿頭大汗,但墊子底下除了發(fā)霉的零食碎顆粒以外什么都沒有,正崩潰著,就聽見身后休息室的門吱拉一響。
我整個人動作頓時一僵,不好,還是被追上了嗎?擦!
我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了吳唯那張依舊從容不迫的臉出現(xiàn)在了休息室里面,我這里急的火山爆發(fā),它那里倒是看起來優(yōu)哉游哉的,真令人火大!
沒辦法了,身份證可以補辦,但命只有一條,別了我的證!
我呸了一口,隨即起身沖向休息室的另一側(cè)的大門,然而,在我離夠到那扇門門把手還有幾米的地方,忽然聽見前方的門鎖處傳來了“咔撻”的一聲。
…被反鎖了!你媽的,我都忘了它還有這本事!
意識到自己被甕中捉鱉了,我黑著臉轉(zhuǎn)過身去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吳唯的臉皮也是真厚,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歪著頭,沖我眨了眨眼睛:“你在找你的書包嗎?剛才圖書管理員看休息室里沒人,她就幫把你的書包收到那邊的柜子里去了哦?!彼檬种噶酥干嘲l(fā)旁邊那個書柜的底層。
我繼續(xù)瞪著它,慢慢走向它所說的那個書柜,但一拉開柜門,馬上就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
媽的!媽的!我就知道,耍我很好玩嗎?!我真是吃錯藥了,才會相信它的話。
“你它奶奶的到底有什么企圖!我包呢!”我蹭地一下從柜子前站了起來,我特么的今天豁出去了,這玩意可真是陰魂不散,甩不掉就甩不掉,大不了就和它同歸于盡!
“哎,你別生氣嘛….”
吳唯的話里能聽出帶著一絲明顯笑意:“讓我把話說完啊。”說著,我才發(fā)現(xiàn)它一直有一只手背在身后,它慢慢地把那只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來,手上正攥著我黑色書包的帶子。
“我看見她把包放進去了,就又幫你拿出來了?!?p> “還給我!”我瞬間瞪大了眼睛,想要撲上去搶回來,但是在理智的作用下忍住了。
“呵呵呵…別著急嘛…”
吳唯慢悠悠地走到休息室沙發(fā)前的桌子旁邊拉開了一把椅子,“先坐下,看來咱們之間似乎是有某種誤會,和我好好聊聊吧,聊完了我就還給你。”
“畢竟這也是為了你好…呵呵呵…”
“你媽的…!我可不認為我和你之間存在任何誤會?!蔽彝滔聼o數(shù)罵人的話,忍著快要被氣吐血的沖動,從牙縫里把話艱難地擠了出來。我的大腦呼呼地轉(zhuǎn)著,想要找出脫離眼前困境的方法,但卻毫無頭緒,這回屋里可沒有一個小梁幫我把它給捅了。
這東西究竟有什么企圖?一上來就整出那種陰間活來嚇唬我,鬼才信它要和我好好交流呢,怕不是又有什么陰謀詭計等著我,要把我狠狠陷害,我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玩意。
我剛在腦子里腹誹了它一番,就聽見吳唯坐在那邊“嗯?”了一聲。
“你看,你還說你沒有誤會…”它那笑瞇瞇表情自從進屋以來就沒變過,像是噴了定型噴霧一般,很是欠揍:“如果你指的是那本書的話,那個并不是我放在那里的哦,你可不要冤枉我…好好想想吧,我是來找你解開誤會的,何苦要嚇唬你,這不是本末倒置么…”
“來吧,坐下吧,好好談?wù)劊椭皇钦務(wù)劧讯疾恍袉幔俊彼昧饲米烂?,好像人畜無害似的,再次向我發(fā)出了邀請。
頓時,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連休息室潔白的天花板都扭曲了,它居然說不是它變出那本書嚇我的?就知道這玩意嘴里就沒一句實話,這不純純狡辯嗎?它當我傻呀…這么明顯的謊話…難道還會指望我信以為真么?
不,不對…那句話怎么說來的?你知道他在撒謊,他也知道你知道他撒謊,但是他仍然要撒謊,為什么呢?因為他有恃無恐,諒你也不敢拿他怎樣。
吳唯這家伙,它在向我炫耀嗎?向我炫耀我奈何不了它?
…總有一天我要把這家伙給宰了…
我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也不知道吳唯看出來沒有…哈,想必它一定已經(jīng)看出來了,并且樂在其中吧,哼。
但令我不愿意承認的是,它沒錯,我可能確實是拿它沒辦法。
好吧…
我望著桌面,沉默了半響后嘆了一口氣,不情不愿地繞過沙發(fā),一屁股坐在了它的對面,拉椅子的時候故意在地板上弄出很大很難聽的動靜以示自己的不屈,既然它愿意和我廢話那么久,想必也沒法一口氣干掉我吧,不妨就看看它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反正它愛說啥說啥說啥,要是什么奇怪的東西,我就都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就好了,大不了事后我自己給自已一記失憶鐵拳。
“說吧,你和我有什么誤會?你還想怎么樣?尚翩然都死了…小梁也死了…接下來你要殺我嗎?”我瞪著它,希望它明白,我已經(jīng)給它臉了,識相點的話,就趕緊結(jié)束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別再耽誤我的時間了,鬼才會再上一次它的當。
“看,這不又是一個誤會?”看到我配合地坐下來,吳唯的表現(xiàn)的更開心了:“你為什么會覺得他們是我殺的?這很奇怪耶,他們兩個死掉的時候,我都不在場…我真的好冤枉,好委屈…”
“再說…不是你主動打電話給我的嗎?要不是我,憑你自己你還能見到活著的尚翩然么…你不要總擺出那副戒備心很強的樣子,相信我,對你,我真的從來沒有惡意…”
我真的從來沒有惡意…我真的從來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我的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著吳唯最后的那句話,差點笑出了聲,它要是沒有惡意,我就在化糞池里蝶泳,還是游來回…不行了,忍不住了,話說它的陰謀該不會是先把我笑死再奸我的尸吧…擦,這謊撒的已經(jīng)到了離譜的程度了…喜劇效果有了!
“唉…”
吳唯嘆了口氣,看著我瘋狂抽搐的嘴角,臉上的笑容總算收斂了些,略微失落的樣子好像我真冤枉好人了一樣,不得不說戲很足,害我都快信了呢。
我正想張嘴嘲諷它幾句,就看見它從桌子底下掏出了一份泛黃發(fā)霉的報紙,然后朝我扔了過來。
“就知道我說什么你也不會信…你先看看這個再說…”
我滿頭問號,接過來一看,目光馬上被報紙上一張占地面積不小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一張為走失兒童認領(lǐng)的告示所配的照片,照片上印的那個小女孩看起來長得非常眼熟。
再一看,咦?這…這孩子不是小時候的尚翩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