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詛咒
半個月后。
北方蠻人招搖過市的進(jìn)入望京。
這次皇帝沒有特意站在門口迎接,而是坐在大殿的龍椅上等著蠻人前來朝拜。
為首的不再是阿不爾斯郎,而是他的兒子阿斯蘭頭戴白色高禮帽,通身白色,只有脖子上帶著各色的石頭吊墜。
人長得高頭大馬,頗有些異域風(fēng)情的味道。
“臣阿斯蘭叩見皇上!”
“請起,賜座!”
皇帝讓孫廣全給他搬一個椅子坐下。
“多謝皇上,臣這次來就是想來求娶一位皇室公主,不知道皇上可有合適的?”
皇帝滿心不悅,隨即壓低聲音道,“你比你父親要沉穩(wěn)的多了,朕早就聽說了你們要來提親,可不見帶什么聘禮?按照我們漢人的習(xí)俗,這提親是要攜帶大量的聘禮,皇室嫁人更不能寒酸了。”
阿斯蘭非常禮貌站起來淺笑,“聘禮都在后面,不日就會到望京。”
“那既然這樣不如等聘禮到了再說這門親事?”,皇帝微微一笑,這小崽子還想和自己斗,到時候死的是誰還不知道。
“那也好,那臣就在望京多過些日子,好好的和公主說說話!”,阿斯蘭說話溫溫柔柔,但每一似乎是帶刀子。
傅幼寧在常山已經(jīng)半個月有余了,每個月起早貪黑,賺的銀子也不少,身體也日漸發(fā)福。
“小姐,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這么辛苦了,反正我們現(xiàn)在的銀子夠花了?!?,二丫瞧著傅幼寧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每日除了接受馬車的顛簸,還要起早貪黑實在是辛苦。
“那怎么行,孩子出生要吃穿上學(xué)的,那點銀子可不夠用,我們不能坐吃山空。”
傅幼寧想著孩子出生還要準(zhǔn)備衣服,鞋子,吃食看病吃藥的錢,這些都是不小的花銷,她得加緊掙錢才行。
二丫撇撇嘴,也不知道那逸王后悔沒有,要是看見傅幼寧這樣,不知道會不會心疼。
兩人無聊的蹲在墻角看著來往的人。
常山城地廣人稀,即使墻上貼著傅幼寧的告示也沒有人會去注意,所以她們也很安心。
“聽說望京的逸王最近要納妾了,那傅幼寧失蹤之后,他就這么迫不及待?!?p> “就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對面兩個閑聊的女人站在街道口說著墨云城的八卦,聽得傅幼寧心里如同刀割一樣疼。
“那逸王也太不是東西了!”,二丫跟著罵道,可一轉(zhuǎn)頭瞧著傅幼寧難過的樣子,她又趕緊住嘴大聲吼道,“喂,你們兩個來算命不,瞧你們舌頭挺長的,前世說不定是大青蛙,大蛤蟆什么的,來算算?”
兩人鄙視的看了一眼二丫,啐一口唾沫,“呸!有病!”,轉(zhuǎn)身離開。
“小姐,別聽他們瞎說,長舌婦沒舌頭!”,二丫轉(zhuǎn)身安慰起來。
傅幼寧低頭抹眼淚,“有沙子進(jìn)眼睛了,我可沒哭,那男人納妾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抹抹眼淚,心里難過的不行,抬頭就看到面前站著一個男人,五大三粗的身上油光光的有些腥味,應(yīng)該是個屠戶。
她壓低嗓子,坐在板凳上扯出一個笑容來,“大哥,算命嗎?”
男人沒說話,直接坐在攤子前的小板凳上糾結(jié)了半天才說話,“準(zhǔn)嗎?”
二丫點頭,“不準(zhǔn)不要錢,大哥算算?”
男人遲疑的點頭,又是籌措半天才開口。
“那個……你知道如何才能破解詛咒?”
此話一出傅幼寧沒心思傷心,將心思放到男人的話上。
“詛咒?”
男人點頭,一雙油乎乎的大手不斷的扣著手指,眼神有些飄忽。
傅幼寧瞧著他身上的油應(yīng)該是剛剛摸完豬肉蹭的,剛剛殺完豬就來看命,這是多大的詛咒?
“什么詛咒?”
“我家被人下了詛咒,家里每個人都活不到四十,我爹三十九的時候吊死在山里的樹上,我娘三十的時候跳河死了。
過幾日我就四十了,會不會也……”
男人說著說著咽下一口唾沫,神色有些慌張。
傅幼寧認(rèn)真瞧了一下他的生命線,有些復(fù)雜。
不等傅幼寧說話,二丫伸手,“錢呢,你有錢嗎?只要你給銀子我們什么都能幫你做!”
她可是只認(rèn)錢的,傅幼寧這塊招牌可不是免費的。
屠夫掏掏身上的兜,掏半天也沒有一個子,面色有些窘迫。
“罷了,我跟你回去看看,順便你回去取錢!”
男人聽聞立馬起身,顯得有些激動。
二丫立馬收拾東西跟在后面嘀咕著,“小姐,他穿的破破爛爛,能有幾個子?”
傅幼寧收錢太便宜了,這樣什么時候她才能躺著數(shù)錢?
屠夫帶著傅幼寧穿過另一條街,來到一個帶著大槐樹的院子。
門是非常破舊的青色木頭門,上面隱約有些白蟻的痕跡,院子是用青磚圍起來的。
院子里有一顆極其古老的大槐樹坐在角落里。
整個院子里面非常簡單,沒有什么不該拜訪的東西。
男人進(jìn)屋一頓翻找,拿出了十兩銀子給傅幼寧,“大師,這是我娶媳婦的錢,你都拿去,反正我要是死了這錢也沒什么用,就當(dāng)是花錢保命了。”
二丫欣然接過。
傅幼寧又朝著屋子里走去,屋子里黑漆漆的有些偏暗。
“這是你們住了幾年的屋子?”
“不知道,祖上傳下來的老宅,反正我家每一代人都活不過四十,我今年三十九了,大師你說我會不會……”
男人說著心里跳的厲害,想起自己的爹娘全部都是毫無征兆的就死了,他害怕極了。
傅幼寧抬眼看看男人的眉頭,有些發(fā)青,的確是有血光之災(zāi)的跡象。
“你說詛咒,誰下的詛咒?”
男人搖搖頭,“不知道,自從我記事,爹娘就是這么和我說的,說家里有詛咒每一個人都會四十歲之前死,因為這個現(xiàn)在沒人敢嫁給我生怕遭遇不測。”
傅幼寧拿著符咒點燃繞著房子轉(zhuǎn)了一圈,猛然間發(fā)現(xiàn)一口井,上面正冒著黑氣。
“這口井多少年了?”
男人算算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爹說祖上打造這口井的時候挖出一具棺材來,當(dāng)時里面躺著一具極為漂亮的女人,身邊還帶著不少陪葬品。
后來我祖上將陪葬品賣了,然后將尸體燒了,這口井一直留到現(xiàn)在?!?p> 傅幼寧將符咒仍在井旁邊,嘆口氣,覺得收的有些少了。
“小姐,怎么了?”,二丫瞧著傅幼寧皺眉,就知道這活不好干,錢收少了。
“你們呀簡直太貪心了,祖上是不是一直都是窮困潦倒,子孫壽命不長,萬事倒霉?”
傅幼寧搖搖頭,表示有些無奈。
男人點頭,“大師你也太準(zhǔn)了,我祖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弄那些陪葬品,竟然半毛錢也沒傳給我,我現(xiàn)在窮的要命,生意也不好,現(xiàn)在小命不保?!?p> 要是當(dāng)初那些陪葬品留下一兩個給自己,說不定現(xiàn)在自己都發(fā)達(dá)了。